前几天,听到一首歌,从前奏的吉他声开始,就被这首歌和歌手吸引。歌词写得朴素自然,歌声悠扬平静。
自渡
旧时光活在旧灵魂当中,
欲望过敏开始由痒变痛,
怜悯时的样子光洁如初,
满山遍野都被关在牢笼。
有一座断桥对岸是迷雾,
风吹船动流入未知之途,
乌云流浪夺走明亮之窗,
遗失星火隐隐约约煌煌。
一句良言布满华丽辞藻,
好或坏也不过说得轻巧。
常唤不醒错过风雨人潮,
青苔斑驳闻讯而不知晓。
人生不能太过圆满,
求而不得未必是遗憾。
女歌手陈粒,是一个圈内有名的民谣歌手。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是远在云南大理洱海边的魏姐在朋友圈共享这首歌,让我认识了这个歌手、喜欢上了这首歌。
魏姐是我和媳妇前年春节去云南大理洱海度假,入住客栈的老板娘。她是一个北京大妞,厌倦了大都市的生活,和先生一起在洱海边盘下了这个客栈。这个客栈依洱海而建,站在二楼的天台上,望着碧波的洱海、远处的青山和天边的彩云,今夕何夕,浑然忘我。
听魏姐介绍,客栈是从几个上海人手里盘下的。上海人做事精细讲究,客栈里的庭院、绿化、用料无不讲究,让人一见就喜欢。打造出这个地中海风格的白色院子,才配得上洱海的碧波和彩云。
但后来,上海的几个合伙人因为经营和利润分配问题闹得不欢而散,魏姐和她先生就卖掉了北京的一套上千万的房子,接手了这客栈,在洱海边安了家。
去年洱海边整治,洱海边的客栈都关闭了。我想起了魏姐和她的客栈。
于是微信上问魏姐,
“客栈还在经营吗?”
“停业了。”魏姐回复到。
“何时开业?”我很关心这个问题。
“不知道啊,等待验收过关。”
魏姐无奈的回应我。
“我要是还想去洱海,还定你的房子,可以吗?”
“恐怕不行,不敢私自营业,抓到要重罚的。”
“没有了客栈收入,你们还守着客栈吗?”我关切的问道。
“熬着吧,给自己真正放假吧。我们把孩子也从北京接过来了,就准备在洱海边过几年农民的日子。”
魏姐云淡风轻的回应我。
洱海边的客栈,真正是个渡人的好去处。
我还记得我们就这么无所事事的躺在洱海边的躺椅上,听海鸥的叫声,听风的声音,慢慢就听到自己的内心。
还记得客栈的夜晚,我们聚在一起喝酒,魏姐的先生拿起吉他弹唱,我们在一边跟着吉他唱着,跳着。我则乘着半醉,拿起毛笔在她家客栈的留白墙上狂草了一首诗... ...。
魏姐的客栈现在真正成了她的自渡之地了。
不过,也好,不能渡人,也能自渡。
科技的发展让我们少了时间独处,多了时间欢聚。哪怕这欢聚是虚拟的。微信群就是如此,让多年不见的朋友好像天天见面,说的话比对家人说的都多。
我的中学同学群和我的其他群相比是热闹的。因为群里有几个活跃分子的存在,让这个群始终保持着热度。不像其他的群,除了抢红包的时候诸神才现身。
当然,热度的原因是群里经常争论些热点问题。虽然各执己见,甚至尖锐,但还都没有伤了和气。
这些争论让我这个群主曾经心惊胆战,因为互联网的不当言论,群主可能被株连。我曾主动把这个群主位子让贤,但就像击鼓传花,最终又回到我的手里。于是我不再想把这朵花传出去了,颇有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气概。
我还挺喜欢看群里的同学争论问题,虽然更多的时候,我是一个潜水者。但我可以从每个人的观点中学习到很多的知识,试着从对方的角度慢慢接受不同的观点。
每一个观点自有它的逻辑和价值体系,哪怕不认同,也需要认可它存在的空间。
还好,争论中只要不说伤人的话,到最后都可以用“洗洗睡吧”作为结尾。通过争论,我们相互间知道了对方的价值取向的边界和禁区,君子和而不同,这就是我们这个群的人格高尚之处。
争论,何尝不是一种渡人和自渡。
前段时间,因为滴滴顺风车的事件,和一位大学同学在网上你来我往,争论的不可开交。气恼时真想把这位同学拉黑,但理智战胜了情感,没让自己这么冲动。
过了几日,大学同学主动在我的一条朋友圈分享下点赞留言,看到他真诚和善意的留言,我有些感动和自责。他就这么似乎随意的点赞,就这么渡了我,也渡了他自己。
别着急,让子弹飞一会儿,不也是渡人和自渡的方式吗?
2018年就这么要过去了,前几天写了篇回眸的文字,文章里盘点的都是今年饱受争议的话题。在自己的微信订阅号发,几次都审核不通过,很窝火。又想通过其他平台发,但是心里有点惴惴不安,担心惹祸上身。
于是,把这事告诉好友。
好友问我道:“有个母亲,怀胎九月了,但医院担心生下来的孩子会死去,不给她生,你说该怎么办?”
我不加思索道:“换个医院呗。要是医院都不给生,就自己生下来。总之生下来是最重要的。”
好友说:“你已经有了答案,何必自寻烦恼!”
人生不能太过圆满,求而不得未必是遗憾。活得精彩,即便渡不了人,也可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