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底,朋友圈突然兴起了一股浪潮,为高中建立一个文档,把自己想说的零零碎碎的话以及对高中的回忆——暗恋饭堂跑操高考遗憾都记录下,权当是为青春好好复盘。
今天在图书馆突然脑子一热就打开了这个文档,翻了翻大家的留言,突然思绪纷飞,一下子就回到那个让我耿耿于怀的地方。
那些难忘的时刻,独一无二的回忆,迟来的道歉,未竟的告白,每个人对于青春不一样的理解。回忆就潮水般涌起,没过全身,我冗自沉沦。
早起背书后抬头一眼就能看到的朝霞;第五节课铃声还没响起就欲冲出教室去饭堂的冲动;体育课后满头大汗去小卖部买饮料的舒爽;英语听力放下英语报后,看着桌上的数学作业,扭头便看到窗外紫红色的晚霞…太多太多的美好无法追忆,任由回忆如何生长,翻来覆去,月光下依然清晰动人,干净如初。
那个当年喜欢的你,现在还好吗?
从没有和你说过一句话,我觉得是我青春三年最大的遗憾。我很久没有去看隐藏相册里你的照片了,你嘴角的那一颗痣,现在还在吗,你是否还依然留着长发,是否依然被人爱着。你要幸福啊,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要好好生活,好好去爱,即使你从来不知道与你相隔甚远,还有一个人在偷偷想念你。
我还想对那时候闹过矛盾的朋友说,现在回想起那时很多的事,也都释怀了。听说后来你复读去了,我也没有再打听过你的消息。我们当时那么要好,为什么却因为一件小事而相对无言,冷眼相对。
那时以为的人生中最黑暗苦难的一段时光,走过后才发现,其实只不过是自己看的太狭隘了,很多人和事,都不过是水面上的涟漪,轻轻地,轻轻地,就消失不见。
愿回忆都被妥善在青春最美好的时候,即使记忆愈渐淡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人生最曼妙的风景,总是出现在是自己最懵懂无知的时候。
海明威说过,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以及对青春的感受。
当我们意识到那三年对我们如此重要的时候,才发现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渐行渐远了,陪着你的,是那个一直在成长的自己。后来我努力回想那些年自己的模样,那个在风中奔跑的少年,原来是那样的怯懦,以至于错过了很好的朋友,也错过了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人。
错过和遗憾,都是人生常态吧。
偶尔想起,空时回忆。生活是不断向前的,有时候感觉回忆就像是在某个时间突然按下了停车键,我们下车看一看身后的路牌,回想起经过的山川,沼泽,盆地,所有的荒芜和繁华,锦绣和灿烂。
最后,我们回到座椅上,扣上安全带,火车继续开往另一个地方。数遍生命的路牌,星辰间山峦青黛,抬头间炊烟袅袅,我度过了很多个日与夜,也独自凝望了很多片不同的天空,最后发现身边的一切都在变,唯一不变的是自己以及那份妥善保管着的回忆。
尽管那些难忘,那些美好,终有一天也会慢慢淡化,对青春的感受也会在多年后的某一天变得不再强烈。但我依然是我,依然是那个炽热的少年,在山野间吹风,在黄昏下写诗,不断奔赴在属于自己的旅途。
遇到过这么多的人,无论是走丢的,或是还在身边的,我相信都是最好的安排。朋友就像礼物,我们汲取开心的一部分就足够了。
关于那个至今记忆里还清晰的青春,石龙南路十号,桂城中学,真的要说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