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已经在那道夕阳面前停留了千年,脚下的路也变得仅有一条。
金色的雨降成金色的琉璃,在贫瘠的山川上渡了一层荒唐,活像意外来到我的世界,掩埋黑暗的光明。
她和我诞生在相同的季节,不是趁月还没怎么圆缺,而是刚好错失了几年。
不去到那里更像是身不由己,而来到这里也只是刚好晴天无所适,时间在陌生的城市荒废着,在这一切属于你带给我的光阴中,荒废着。
但过分坚持缘分的不可思议,会使缘分丧尽时依然觉得不可思议,我不想一尘不变,便做了个随缘的人。
我来到了你的城市,只身前往你描述过的,穿越无人区,遇见沙漠,不知你诉说的琉璃究竟在哪里。你说你的家坐落在葡萄庄园,我远远的就在念叨了,却怎么也寻觅不到,就只好停下来好好感受这里。
而此刻的万顷灼热,也只趁我与夜色眨了下眼,就扭头不在了。当我正惋惜自己不能见到你时,沙子下面忽的窸窸窣窣,慢慢暴露出了生机。那竟是比天明时还清晰,流沙般的潜没,如内陆迎来了狂欢的极昼,如黑暗迎来了被体谅的微茫。原来我已经置身在了那片葡萄庄园,正宛如我们一夜之间就讨论好了童年般得不可思议。
被沙子滑过的藤蔓坚洁,你扭给我一颗葡萄,它上面裹着一层黄澄澄的琉璃,你说那是甜的,是被蒙蔽的我们的爱。于是我们嘘寒待旦,直到流沙慢慢涨潮般地灌入我们。
太阳东升西落,这里的夜结束后,温度马上就会有所攀升,晌午后更直热烈到可以融化马厩木门上的铁钉,而我同太阳站在一起,什么也不怕,只觉得像是和这方圆内的生机一般,都刀枪不入了。
回到现实世界,灰尘已经让新鲜的日子罩上了琉璃的金黄,如同让我不忍心清洁和埋怨的,给我带来烦恼的每一份爱。
后来,我从山崖落下,躲在不曾淋雨的角落,欣赏我们一起雕琢的琉璃川。我想我今后再也不会离开这里了,通往谷底的坟墓,只有一条路。
而人潮和陌路是后来才发觉的,当时我们都以为那就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