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 头发白了 睡意昏沉……

午后,阳光撒落床头,你熟睡在我的下铺,均匀的呼吸声,显得这片空间分外安静。记得老狼有一首歌叫睡在我上铺的兄弟,而你,是睡在我下铺的父亲。

那天,妈妈喊了一声开饭了,好久未听到过这句话。饭桌上,我说我觉得我们好像又回到了过去的那段日子,妈妈说:“是啊,那时候你爸爸每天还给你端洗脚水呢。”我突然觉得眼睛湿湿的,回忆起那些温暖的时光:那时我们三口围坐在那个窄窄的小黑桌旁,边吃饭边聊天,我和妈妈谈天说地,你看着我们,目光柔和笑笑不语;那时三十平米的小房,我们三个人,挤着双人床;那时冬天很冷很冷,我上完晚自习回家,前面总有你举着灯光……我总在想,幸福是什么,而如今幸福在我看来很简单:就是一日三餐,有你有我有妈妈。

那天,妈妈跟我说木板床太硬太潮你的腰疼的受不了,该给你买个电热毯了。是啊,爸爸老了,身体不如以往了,还记得年轻时的你,那个建筑工地上扛起一袋又一袋钢筋混凝土的你,那个踩着扶梯楼顶在楼顶“飞檐走壁”的你……买电热毯回来的路上,遇到装修队在施工,动作熟练,步伐矫健,我对妈妈说:“看,那是年轻时的爸爸啊”

那天,我陪你去医院打针,地铁上人太多,根本没有空座,我们坐了一站又一站,突然听到你喊“lulu快来坐,快来坐”。那个声音就像个拿到棒棒糖欢呼雀跃的小孩子,我朝你挥挥手,我们还有一站就到了。你笑了,有些尴尬,我笑了,有些幸福。

那天,我陪你拿着片子去找医生复查。大夫说你的腿和腰都很严重,打针效果不好的话就要动手术。我慌张的看着你却又不敢用目光凝视你。爸爸,我真的好怕好怕,爸爸,我还要长大,我还没有开始赚钱养家。爸爸,你的手掌那么大,请你握着我一起走好远好远的路好吗?爸爸,你的臂膀那么宽,请你让我一直一直依靠好吗?爸爸,我会很听话更会很努力,不负时光不负你!

爸爸,当你老了,我要让你坐在摇椅上,沐浴着阳光,给你讲我的梦想;爸爸,当你老了,我要让你住在温暖的大房,门前开一片小园,种你喜欢的花草;爸爸,当你老了,我要给你所有你给予我的温暖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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