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的第一场雪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虽然不合时宜却带给我们太多的惊喜。昨天晚上,从吃完第一道菜开始,窗外的冬青丛里就传来急促的唰唰的声响,那是小冰晶,细小透亮,刚到手心里就化作一点水珠。小冰晶越下越大,先下的化成泥水又接住后下的,踩在上面发着咔嚓咔嚓的声响。睡觉前,拉窗帘的时候,看到楼前幼儿园的屋顶上已经落满白色的积雪,盖住原来天蓝色的底色。我禁不住一阵激动,憧憬着明天大雪封路的壮观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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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好梦,伴着厨房里老婆的催促声“快点起,把陆佳叫起来,路上雪大,今天早点走,省的急了火三地”,我迅速收拾停当。路上的积雪大都化去,残留的也看不到原来的样子,夹在泥水里,顺着车轮四溅开去。不大功夫,那些红的白的黑的车,一个个都成了小泥猴,穿梭在大街小巷,走的很慢却听不到几声鸣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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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起的校园,白雪皑皑,长长的甬道上见不到一只脚印。偶尔飞过的喜鹊,蹬落几片雪花,害羞的飞到园子另一侧的树梢,留下一串悠长的喳喳声,回荡在空旷的雪林中。许久没有见到过这般的大雪,我拿着相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蹒跚,努力捕捉那一张张令人兴奋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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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陆续续碰到早来的同事,看到她们在相互摆拍着,雪地里又多了许多笑声,夹杂着几句自嘲“试不着就老了,才几年...”,接着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在这一刻,她们才可以找回年轻时的感觉,穿上自己最得意的服装,摆一个练习了多次的造型,最后得到最美的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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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间操的时候,耐不住同学们的软磨硬泡,我便带着他们来到教学楼南侧的小树林。刚拍完合影,这帮家伙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了疯狂的打雪仗。打雪仗是不需要讲究规则的,也不可能按照套路出牌,这不,我正说着要注意安全,小心摔倒,脖子上就连中两弹。刚要找寻是谁下的黑手,接着跑过一个男生,搂着我的肩膀一脸坏笑“不好意思老师,刚才扔歪了,本来是要扔你旁边那个家伙的”我刚要表扬他,只觉得一阵寒气从脊梁冒出,这个家伙竟然趁我不注意,把雪塞进我的衣服领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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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树林里,瞬间变成了欢乐的海洋。伴着到处横飞的雪弹,林子里的喜鹊早就吓破了胆,四散飞去。小姑娘们放下矜持,几个人合力围住一个男同学,一阵死缠烂打。男生挣扎着,顶着一头白雪从草丛里爬起来,朝着其中一个女生就追过去。林子里又多了几声尖叫声,落下一阵阵积雪,还没跑几步又被几个女生摁倒在地,接着就是一番蹂躏。我在旁边偷笑着,不时揉一揉冻红了的耳朵,眼睛不时扫望着四周,生怕哪个同学再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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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同学们开心的追逐,忘情的打闹,那一刻我竟然也活成了孩子,禁不住也参与其中。结果,刚登场就成了众矢之的、、、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伴着上课的铃声,带着些许不舍,我和同学们整理者衣领,梳理一下半湿的长发,搓着冻红的双手,回到教室。交代同学们,写一篇打雪仗的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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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办公室,安静的望着渐渐融化的白雪,回翻着拍下的照片,思绪渐渐拉回到小时候下雪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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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每到腊月,雪是最常见的。除了打雪仗,堆雪人,我们记忆最深的就是做雪糕。那个年代,生活水品还是不行,白糖还是奢侈品,往往被家里人藏在犄角旮旯。每逢周末下雪,我和胡同里的小伙伴,都会变着法的从糖瓶子里偷一把白糖放在白纸里包好。找一个空塑料袋,从村里的石碾上刮一层浮雪,掺上白糖塞进去,压成扁平状便大功告成。小伙伴们每人分得一块,轻轻咬一口,眯着眼睛品味着,不时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发着啧啧声,好吃。那时候雪像那时候的人的思想一样,干净得很。但这样的事还是不能让家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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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渐渐消融,湿透了土质的胡同和大街。记忆里,整个冬天,鞋子上都满是泥水,特别黏的那种黄泥,干了又粘上,一直到来年的春天。好在有棉乌拉,陪着我们那一代人,走过泥泞走过寒冬,走过大雪天,走进深深的记忆里。

        留住记忆,定格美好,写在2017年立春后的大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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