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行过几川,再叙一个当年

久久未归,望君常念

  我曾看见花朵于新一年后第九十九个早晨绽放,看见远离故乡的游子怀念故乡两百四十八天,数见天空星星二十三颗,个个倒映着故乡的影子。

  后来那星星在天空被风吹散,一瞬间时间仿佛倒流又回涌,我看见了十年前我的故乡。

  家乡是临海的岸岛,周遭起起落落围绕着近百户人家,黄昏将近便炊烟袅袅,一派人情味。邻里说着落落大方的方言,眉眼带笑,是乡情浓浓的余味。

  彼时的家乡是古老的村。那里的屋落是石头建成,中间不可避免的缝塞入晒干的桔杆,房梁是腐朽的木,于深夜或许还会有老鼠猖狂地爬着,耳边许会有呼呼的海风啸声。

  空灵又遥远。

  我躺在床上透过空出一角的梁间看天空,总是不可避免地望见皎洁的月,渐渐与它熟络起来。

  后来我离了乡,进了熙熙攘攘的城,偶尔彷徨无助时抬头仍能见到皎洁的月,就像回到了孩提时的浮生梦,明月有情应识我,年年相见在他乡。思及此,心中方添一丝暖意。

  十年,我仍不敢回乡看。从父亲的口中偶然得知乡得到了投资,从前的破落屋院夷为平地,取而代之的是高楼大厦和发展长远的旅游景点。我童年的回忆全没了,那会义无反顾奔向我的大黄狗,在浣衣的小溪里嘎嘎而叫捕虾而食的绿水鸭,那屋顶破了一个承载着月光洞的小屋,那被冲上海边的贝壳,永远变成了以前,冠着一个童年的名号。

  久久未归,仍常念着。不过十五岁的我怀念着五岁的我,我羡慕那时的我过得那么快乐,爸爸背着我唱歌,走上曲曲折折的山路去放羊,牛会用尾巴碰碰我的脸,我抱起小羊,乐呵地笑着。

  我看着月亮,月亮里承载着我的梦,周遭星子闪闪,倒映着故乡,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趁着它还未被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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