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相聚纪实(5)

2017年7月24日 

我到了滨江湿地游览区大门口后,一看门票每人60元。我就在微信群里喊话:是自己买票进入,还是集体已经买完票?回答:和门口验票员提一下什么经理,说我们是某某团队的就可以进去了,一试果然人车都放行。看来领导的权力辐射各个领域的,权力就是有效的通行证。一切规章制度都是给老百姓制定和必须遵守的,领导不在此范围内,能来那是“赏脸”,还敢收费吗?不到五分钟最后一辆车也到了。我们集体乘船先游览一圈松花江湿地,然后登上对面一座小岛观光游览。岛内有些简单的风景设施,江面盛开着美丽的莲花让人顿足拍照。还有烧烤餐饮点供游人聚餐享用。

大约两点我们游览完毕驾车去附近的某村某屯农民自己开的农家乐吃饭,大家这回全都饿了,饭桌上没人说话也没人客气,都低头欢吃欢造。农家乐的主人一家子服务热情周到,让人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宾至如归。比饭店里经过培训的服务员实诚有人情味。因为是自己家买卖,对客人是从内心发出的笑和欢迎,因为只真情才能打动人感染人。

大家吃饱了喝得了,去楼上房间休息,楼上有五个房间,设施虽比宾馆简陋,但真心的干净,轩轩的被褥,躺着也是相当舒服的。这时主人又端来满满一大盘切好的西瓜和洗好的香瓜,酒足饭饱的我们哪能再吃得进去呢,再一次感受到了农家乐主人的热情和好客。

我们先分头休息了一会儿,主人招呼我们起来,他要开自家的游船领我们再畅游一遍松花江湿地。这次游览是自由行,愿意去哪就开到哪里。喝松花江水长大的我,还头一次看到松花江支流覆盖的湿地是如此宽广得一眼望不到边际,有湖泊和大海般浩瀚的感觉。

偌大的游船就我们这十几个人,开船的船工也就四十多岁,比我们小不少,但人家是领着孙子来的,大家都挺喜欢这孩子的,有人还和这小孩和影。我们这些人儿女最大的二十六七岁,但没有一个孩子结婚的。沐浴着江风领略着江景,我们兴奋地说呀唱啊(让我们荡起双桨)照啊,仿佛又回到了活泼的青少年时代。等我们兴高采烈地游完上岸已经快六点了。

我对王老板说:我就先走了(游江前已经有三人先行离开),因为天黑道远路不熟,我开车有点小紧张,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早点走比较好。但是王老板不同意,反复劝说挽留我。我进一步解释说:农村的路虽不熟,但可以慢点开,只是游完了一天我累了,再继续玩下去不是酒驾,但是属于疲劳驾驶,也违反交通安全规定的(只是这个检查不出来,靠自觉遵守)。

王老板说:我给你找代驾替你开。我说:“那可不行,路太远了,人家没法回来。”这里到我家正好是哈尔滨城市的对角线,一个在城东头,一个在城西头。驾车是需要穿越整个城市的。我这个人以前自我介绍过,就是典型的脸皮薄,怕架弄,盛情难却,只好舍命陪君子了,于是我不得不留了下来。

我们又回到农家乐小院,二人转表演队已经来了,正在调试音响。看节目的村民拿着小板凳也陆续往这里聚集。大约七点二人转演出正式开始,主人又给我们烀苞米,上烧烤,可是哪能吃进去,在热情的主人劝说下,我勉强吃了两串肉串和一岁苞米。

二人转的表演在农村非常受欢迎,但我们城里人是不喜欢看的。看真人演出二人转我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单位有南方来的客人,我们陪他们在哈尔滨工人文化宫“刘老根大舞台”看的,有《乡村爱情》里扮演谢广坤的演员等表演。

田间地头的二人转不比剧场电视中的二人转,那是必须经过严格审查,多少也要宣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这里就不同了,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低俗语言、做忸怩动作,打荤逗哏。你想一想,农村自己经营的二人转团体,也没有文化部门的监督,为了利益就阿世媚俗呗。

演员们演着演着就到我们这边来了,那意思就是要小费,不给就不走,大方明白如王老板,掏出500元递过上去,演员兴高采烈回台上接着演去了。第二个演员干脆一出场就直接到我这边唱跳,看你还给不给,王老板又掏出500元。这回好了,演出地点直接改成我们这边的凉棚里,所有演员每人500元。王老板共掏了3000元小费。其实事先我们已经给二人转演出队支付了2000元演出费。

这一浇油演员情绪异常高涨,说今晚就当三十过了,唱通宵。嗨呀妈呀!我们这边着急要走,他们却没结束的意思,我们赶紧找他们领队,说差不多得了,我们都着急走。于是演员和村民在意犹未尽的情绪下,结束了演出。

我一看表已经晚上10:30了。王老板非要找人送我们。我说啥没同意,我说,我能开车的。于是王老板亲自坐在我车的副驾驶上,给我引路,送到市里我认识的路之后,他打车回去的。

有熟悉道路的王老板坐镇人工导航下,我就轻松了好多。王老板一边给我指路,我们一边聊天,我的那位队友这次没睡觉,不时地也参与我们的聊天。我真诚地夸奖着王老板说:如今有钱的老板不少,舍得在同学聚会上赞助的人也不少,但像你这么不忘初衷、平易近人,对所有人均一样热情,不趾高气扬,不居高临下,不摆架子的老板就难得了。

王老板说:我想明白了,像我就一个女儿在上海工作,280米的大别墅也给买了。我媳妇在南方也开个大工厂,年利润几千万,我的工厂也是几千万利润。该花就花该捐就捐,留太多钱没有用,我现在给我毕业的那所县城高中每年捐款10万元云云。我称赞道:王老板今后企业一定会有更大的发展,成为上市公司没问题。你能力超群,又有哲学思想指路,人活的通透大气,想不成功都难。正践行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使命。王老板说:那你可过奖了。其实我骨子不能说是蔑视权贵,但是不巴结迎奉是我做人的底线。或者说,咱想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也没那能力。

不忘初心真是一个人最本质的善良。我就喜欢与这样善良的人交谈和交往直至交友,与他所在的阶层和穷富无关。再富有的人,如果眼中无人,颐气指使也必须远离他,因为这样的人最大的问题是“超级自恋”,无视他人(比他低的)的价值和存在。除了“羞辱”别人他不会“施舍”一分一厘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财富只是用来炫耀他自己成功的道具罢了。

“冬吴相对论”里老吴说:有一种人不当爷爷就是当孙子,比他强的人他就奴颜卑膝甘当孙子,但不如他的人,他就是不可一世的当爷爷。这种人缺少的品格就是“相互尊重”,他的人生信条就是“相互奴役”。这种人格的人往往能力还特别超群,容易在世俗的社会里获得大家承认的“成功”。但他不会得到人与人之间真正的友谊,除了对“权力和金钱”膜拜和占有,不会感受人生的其他幸福和美好。

两天的30年聚会就这样圆满的落下了帷幕。它带给我很多外在的欣喜和内心的愉悦的同时,也留下珍贵的回忆。用一首我喜欢的别人写的小诗结束我的纪实。“世上有什么最难忘记,同学友谊珍藏在我心底。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时时想起,都会常常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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