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人,请给我一支兰州。”我一边哼着《董小姐》一边点了一支蓝莓爆珠。蓝莓清香裹挟着薄荷的冰凉击喉感奔涌而来,使我眯着眼长舒了一口气。
“我没有兰州,给你一支中华吧。”你走过来轻轻抽走我手里的爆珠烟,换了一支中华递给我。
我把它叼在嘴里凑近打火机,旋即夹在手指间,任凭烟灰燃落。
那是我第一次见你,就靠在离我不远的栏杆上,烟雾中我看不清你的眼睛。
“进去来杯精酿?”
“野格。”我顺手吸了一口还剩半截的中华,不料却呛得直咳嗽,“兑红牛!”
深夜的2046人声鼎沸,昏黄的桌灯就像迷离的眼睛,照得吧台上的玻璃杯都带着醉意。
“其实中度烟最舒服,太轻了不够劲儿,太重了人难受。”你替我倒了半杯调好的酒,“就不给你再加冰块了,女孩子别喝太凉的。”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往前一推:“倒酒!”
红牛的妩媚冲淡了野格辛辣的酒精味,顺着舌根缓缓弥漫而来的是隐隐约约的温润草药香气。明明调酒壶里加了冰,却有似是而非的暖意,沁入心脾,让我一点点陷入它的温柔陷阱。
那是我第一次喝陌生人递来的酒,接过去的一瞬间,我就知道,我和这个人,必然发生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