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河公园里,三场舞会正如火如荼,我是被声音吸纳过去的。
我从西侧进入公园。有人正从公园出来,牵着一条白狗;有人在“舞池”中翩翩起舞;也有人坐在台阶上等待或者欣赏。孩子、中老年人,还有年轻人,大家各自寻觅着自己的“定位”。
古老的交谊舞以悠慢的节奏在偏暗的一隅独放,规模不大,舞者双双对对,旁若无人。若干年前的“舞厅”早已隐退,那些年热衷于此的人们的怀旧情愫无处安放,唯借这入了春的夜色,找回些许回忆。
隔十来米距离,一首《凉凉》从大音箱中播放出大分贝声响。我在台阶一头坐下,大理石的凉意瞬间袭上来。好像是第一次,我一门心思欣赏她们的舞姿。最前头“领舞”的女士身子柔若无骨,在婉转跌宕的曲调中,尽情书写肢体语言的动感之美;靠后的几个,则显得僵硬:一摆臂、一扭腰之际,很容易就能辨别出动作迟滞和不协调的部分,即便是在我这一“门外汉”眼里。
一只大黄狗趴在音箱边上,等待它的主人。
说是昨天入春的,空气干燥,柔绵中夹杂着微凉。我抬头,望着树形干爽利落的银杏,在深靛蓝的天幕中纹丝不动。它在坚守着,等待定将抵达的绿色。
好像很热闹。各种人,各种声音,我却不认识她们,一个也不认识。
曲调换了一首又一首。一扭头,看见那只大黄狗已换了个地儿趴着了。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