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轻轻的
文/曲阳先生 图/小兔子乖乖
这几日,公众号一字未动。不知怎样才好,索性走在街上游荡。时夏,天气热的过分,知了拼了命的叫着。这叫声像是冲着九重天一般,叫苦喊屈。想到这里,我不禁自乐。几日里的惶惶,竟在知了的叫声里释然。我忽然又仿佛明白,天地虽有大美,原来也只是天意七分,差了三分人意。这几日,一字未动的根源,只差在人意罢了。
世界本是轻轻的,轻轻的天体循环,轻轻的万物生长,世界生怕有一点动静就惊的人心惶然,人意惆怅。生活如是,只要轻轻的,方才知道其中的味道。爱亦如是。突然想到徐志摩的《再别康桥》的最后几句:如此悄悄的告别,亦是怕打扰了康桥的轻轻呵。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每次回家,我都会在小区的南门下车,有意经过小区里的一片花草地。这一片地里,杂草野花自由生长,在小区里算是一块被遗弃的蛮荒之地。相比那些划分整齐的草地与花圃,这里丝毫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每每我走近这里,徒增几许天赋,像是明白了生命的本质。
天地万物原本自由,尘世纷乱与繁华,亦不过如这一片花草地,极盛一时,凋敝一时。所谓“草木本有心,何求美人折”。才是天地本来的样子。非但草木有心,即便残花落叶,亦是有心的。那心终究也是自由的,不怨四季更迭,不怨风雨不期。
最近,读了不少知名自媒体的网文,内容诸多设及情感、事业、励志。许多人看着总是自比,每每应在彼身,从而六神无主了。此类的公众号,我关注了不少。初衷只是学习,看的久了,反生疲敝。时至今日,我亦记不住其中的道理。倒是早些时候流行的那句“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直入心头。我喜欢这样的冲动,带着三分人意。世界的美,只在这一念而起,便会开出花来。好似,想起喜欢的人,就会笑了。
故好文章不是写出人们熟知的人与事,而在执笔的一刻,也不知自己能写出怎样的世界。多少佳作是“无用的”,但又在那无用里觉得江山有思,美人有思。奇怪的是这思的念头起了,终还是没有一个思的结果。就像我小时候看见那日落西山、月上枝头、村边的溪水潺潺,不免就有一种远意。这远意终会落在哪里,亦是终身不知不明的。
读一篇好文章,亦是有远意。如同层楼望月独临风,难言惆怅向何处?不是你说中了我的情与事,而是你动了我的灵与魂。记得我在《诗笺》里说:“你不要嘲笑我的随性,我的思考,终是没有答案。我在想花开几朵才是春天?山行几里才有尽头?诗写几行才能睡去?”这问亦是徒劳的。正如我写文章,随性之至。终不管那有用没用的话,自顾写来。但求人世有感,江山有思,便是我着笔的意义。究其目的亦不过自娱自乐罢了。
时夏的野花开的盛大而绚丽。不问绽放多久,亦不管绽放的结果,已经是生命之重了。我对花儿只是淡淡的喜欢但不执狂。但对于夏花,倒是偏生出另一番崇敬之意。夏花绚烂,不宣扬自有品格。即便天气热的过分,那花自顾自开。泰戈尔说:生若夏花般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亦是道出了生命的轻重,绚烂而又谦恭,难怪那树上的知了拼了命的叫着了。
亦是自娱自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