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抛向空中,正接在手中来看。突然身后听到:“刘静,你等等!”
一句话让我打了个寒颤,我扭头只见张咏华汗流浃背的跑到我面前。
“你怎么来了啊,怎么啦?”我很诧异的看着他。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你的手提袋放在我这里了,你走得很急,我拿着你的手提带垫着写号码忘还你了。”
“哦,谢谢了。”我现在才感觉到肩上比平时轻松了许多。
“嘿嘿!”他仍然上气不接下气地。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请客,谢谢你帮我送我来。”我正口谗呢。
“不用了。你不要那么客气,是我不好,你下车时刚才我也没有提醒你。要请客也是我请啊!”他满脸歉意。
争执了很久,他执意要请客,我争不过就随他意吧。一路上我们说了好多话,离开学校的这段时间里,我们都相互谈了自己对社会的感受。他说有什么需要他帮助的就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帮我。第一次听到那么温暖的话我好感动。我只想这个时间能持续长一些。我们路过一间咖啡店,我们吃了点西餐和咖啡,我们不知不觉聊了有3个多小时,已经接近快22:00我们都没有相互要离开的意思。
最后,我借口我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要离开(因为离我家还有点远,太晚回去我很害怕),他说要送我。我借口说路很近(我不想被他看穿我坐过几站的事情)。他说要为我的安全着想,必须要送我回去。
我的心情很乱,我又不好拒绝他的好意,我心生一计——和他多聊天就会忘了走的路程了。好吧!我答应他送我。
一路上,我总是找话题,但谈不到两句话都没了,可能是晚上喝咖啡的时候话说得太多了,大家把话都说完了。一路上,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我们走了越有半小时,我感觉他有话要说,只是按奈着没有说而已,终于他笑着说了:
“静儿,你家在哪?怎么还没有到呢?”
我很惊讶他这样叫我,我很高兴又很担心,高兴的是从来没有人这样热情的叫我,担心的是他要去我家,家里又很乱,我一个人住的地方,孤男寡女的被人看到不好。我越想越怕起来……
“嗯,快到了,你不要送了,我自己回家了,我朋友还在家等我呢。”我有点急地。
“你家还有朋友,哦!”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男朋友在家等你吧,呵呵,怕他看到我吃醋是吧。”他神秘的笑了。
“哪里有!是我同学张琳在家等我呢。”我急了就乱编一气。
“啊?张琳也在啊?我也去见见这个老同学,我记得她在班里很有个性的,她过的怎么样啊?现在做什么工作啊……”他有些激动。
“完了!完了!要是他真去我家,我的谎言怎么来圆啊。”我真想哭,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看着我样子很难过,他紧张地问道:“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
我实在是编不下去了,我跟他如实把我坐过几站的事情和我编织一些要面子的谎言全跟他招了。他听了先愣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就是哈哈一阵猛笑,他越笑我越难过。我想他肯定会说我如何虚伪,如何做作了……
“静儿,你好可爱啊。你怎么那么傻啊,哈哈!”他还在不停地笑。
“怎么啦,我骗你了,你不怪我?”
“怎么会怪你啊,主要是我太过于主动了,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也没有为你留面子,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会执意来送你了。”他很真诚地看着我。
我还是难过的低下头。突然,他猛地把我抱在怀里,我一下子吓坏了,极力挣拖出他的怀抱。
“静,其实我在学校的时候我一直暗念你,我一直压抑着没有向你表白。我也看到有些男孩子给你写情书和送玫瑰你都拒绝了。我就知道那时你是为了学习,不像别的女孩子那样很容易接受爱情而放弃学习。所以我一直没有去打扰你。今天你那么可爱样子,我真得控制不住自己…..真对不起!”他很难为情地。
我心还是很紧张和害怕,我怕他做出可怕的事情。我再不敢想了……便装哭着样子向自己家跑去。
“静儿,静儿,你听我解释啊……”我只听到声音越来越模糊。我感觉他没有追过来,我的脚步才开始放慢下来,面对这样突然事件,我脑子一片混乱,最后,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我的出租房的。我心里是又生气又高兴。就这样我当夜又失眠了。
第二天上班,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起床有点晚,我叫上出租车赶来上班才没有迟到。我知道上班没有几天就迟到这样不好。我默默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看着公司的资料。
“嗨!美女!”
“啊!”吓得我把手里的资料一下抖到了地上。只见小强从他的椅子上跳起来给我打招呼。
“真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他歉意而尴尬的。
“没事!”我低着头拣书没有看他。
“怎么啦,好像有心事啊?眼睛肿肿的?”他关心地问。
“她有心事关你什么事啊,女孩的心事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会把她爱!”我左边的女同事秦芸莉嘲笑地开腔了。
“去去去……”小强不耐烦的看着她摆手。
我关心地问:“你昨天去哪了?忙什么呢?”
“哦,昨天有个朋友结婚我去吃席了。”他用手整理了下头发说道。
“昨天谁带你的啊?”
“小刘!刘郝舒!”
“哦,是他啊,你觉得我们两谁厉害呀?”他感兴趣地问道。
“他厉害!”我随口哼了一句。
“哦?”我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不服气。
这时我被胡胖子叫到他办公室。他的言下之意还是叫我和刘郝舒继续做搭档去见客户。时间是一个星期。一星期后,要我开始慢慢自己独自去见客户。想到即将要挑战自己了,我满口答应了。
“天!要和那个冷漠的家伙还要呆一个星期!”我心里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其实事情没有我想象得那么糟糕,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刘郝舒相处的还算融洽,工作时渐渐有了默契,他有时候主动要我和客户沟通,我应付不来,他就帮我继续沟通,我的口才在实践中得到了锻炼,胆子也越来越大。在他的指导下我进步很快,我几乎感觉已经能够克服心理障碍来挑战自己。
张咏华一直不断地给我打电话和发短信,要求约见我解释上次的事情。我了解他那是一时冲动我并没有怪他。只是我不太想接他电话。我也不想这样继续的发展下去,我发短信接受了他的约会,只是没有说具体时间,我想把事情说清楚,不想让他都这样一直纠缠着我,影响着我的正常生活。
时间过得真快,一星期过去了,今天是我自己单独面对客户的一天。我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上班来到办公室。办公室一个人也没有。
“咦?办公室人呢?”我正纳闷呢?
2018房间的带眼镜的男孩路过看我还在办公室便敲我办公室玻璃低声说道:“开会啦!”
“啊!谢谢!”我感激地。
敲办公室门,胡胖子喝了一声:“请进!”
会议桌上仍然坐着西装革履的同事们,每双眼睛都是100%的看着我。我也不管大家怎么看我,默默地走想空的椅子坐下。
胡胖子没有吭声,继续会议……
会开完后,我自己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开始翻黄页寻找客户,也同时给自己设计了一些电话台词。一口气连续拨了很多电话,一开始我很紧张,慢慢习惯了,电话越打越多,我的电话沟通水平慢慢进入正轨,这一星期我非常努力,我一人每天早出晚归,一天拜访6-7位客户。那种感受只有做过这一行的人才知道其中辛酸和无奈。我开始半个星期没有谈成一单客户。后来我邀请刘郝舒帮我谈了一次,我才得以成功和客户签约。
当晚,我请刘郝舒在我们酒店附近的一间高档的餐厅吃饭,他爽约了,我心情特别难过。通过餐厅的橱窗,看着灯红酒绿的夜上海,它原来有那么美。上海的生活节奏太快,这也是我最容易忽视的。我突然明白一个道理:“每个人都有美丽的一面,只是看你有没有用心去发现”。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餐厅里慢慢地品尝精美的饭菜,没有多少胃口,带着失落的心情回家。
第二天,我早早的约完客户就出去了。一人静静地坐在公交车上,公交上又播放着张韶涵的《寓言》,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首歌,强烈的孤独感向我袭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上班后我就那么压抑,我好渴望解放……
下车不久,我接到张咏华的电话,他约我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咖啡厅。我答应了他,我是想通过这次机会把我们的界限划分清楚为好,不然拖着大家都累。
要下班了,刘郝舒急匆匆地走到我面前,急切地说:
“静,昨天真不好意思,晚上客户拉着我要陪他喝酒……”
“我没有怪你呀!”我微笑对着他。
“你昨天生我的气的吧,今天晚上我有空,我请你吧,以表歉意!”他很真诚的也很豪爽。
“不了,我今晚有事,下次吧!”我推迟道,我有点急,因为我和张咏华约的时间是18:30,现在已经18:00了,我不想人家约我第一次就迟到。
“你还生我气呢?”他笑笑看着我。
我真没时间听他解释,我急忙地走出酒店,坐上出租车赶去星巴克咖啡……
我还算准时到了咖啡厅,我在工作这段时间里,我学会了诚信,答应人的事就要做到。不然我们做客户这一行将无法立足和生存。
他早早就坐在以前的那个位置,微笑迎接我的到来。他邀我对面坐下,然后从他身旁拿上一束玫瑰递给我。我呆呆地看着玫瑰然后看了他约有2分钟,我迟迟未接花。
“静儿,上次的事情,都怪我一时冲动,没有考虑你的感受。这一次邀你来我是特意向你道歉的。”他神情地看着我。
“我……”我有点难为情,低下头正要说话却被他打断了。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知道你还在生我气,上次的事就让它成为记忆吧。我知道有点突然,我想你需要时间来考虑下我们关系的发展和确定。”他又把花递过来。
“你还不原谅我?”他真诚的看着我。
我被他真诚的主动彻底所折服。我接过花很严肃地:
“谢谢你的花,但我们还是朋友,我希望双方彼此做一个了解,然后再说做男女朋友的事。”
“好,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
“恩!”我应付了一句,我不太想说话,有点累,因为白天拜访客户说了很多话。
“静,你变了很多,你越来越有气质了,性格也开朗了很多。好吧,我们叫东西吃吧。”他递过菜谱给我。
“谢谢!”我接过菜谱选了一杯橙汁。然后把菜谱递给他。
“你就喝这么一点?不吃点东西?”他惊讶的看着我。
“不是,我有点累,胃口不是很好。”我有点疲惫的看着他。
“你帮我省钱是吧。呵呵。”他朝我笑笑。
我也笑了。他点了很多东西。
他和我说了很多,主要说一些大道理和社会上的一些事情,他是想尽办法让我笑。这一整晚我们相处得很开心。
末了,他要送我回去,我说不想出现上次的事情,我自己做出租车自己回到了我那小而温馨的家。躺在床上我看着暗红的玫瑰花,我犹豫着是选择还是放弃,看着玫瑰花我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