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6读书会准备35-38

这次读书会的领读很到位。所以,下面的准备就变成一种枝节的东西。可以去复习视频。

35
指出一种语言,包括手势在意义上总是具有的歧义性。或者说基于语言的给出方式而给出的东西——弗雷格的涵义,和语言要表达的东西——弗雷格的意谓之间,总是具有某种随意性。这里具有一种概念一般或共相的东西和个别的东西之间的裂缝。在思想而言,可以说其意谓一个真值。这个真值是可以从语言的给出方式就指出的。但是真值具有真或假两种可能。指出一个思想意谓真,这真却不是语言的给出方式可以给出的,我们说思想意谓真,这是在涵义的思想之外另外指出的东西。真和思想之间处于一种意义的进一步确定,就是从一个真值进到真。而说我们陈述一个命题时,总是使用其意谓真而作为关于事物的谈论。这里,真就是语音系列之外直接给出的东西,我们把真看作一个设定,一个语言游戏中基于谈论事物而作出的设定。真和谈论事物之间的联系就是一个语言游戏的生活形式的东西,或者说游戏规则的东西。在这种意义上,弗雷格说真是逻辑,就是在说,真和谈论事物之间的联系是对于命题的理解中的游戏规则。
说它是游戏规则,是因为我们还有另一种选项,我们可以基于 假而谈论一种想象。甚至基于对象的不存在谈论一种虚构。语言不只是可以用作事物的谈论。
回到歧义性。真之于真值,毕竟还是有限的两个项之中的指出一个。但是,从形状这个一般概念,或从圆这个概念到具有的某个圆,之间具有一种从概念到符合这概念的无限的对象所构成的集合中某一个对象的确定,这里的歧义在这个集合之下是无限的。而真值到真还是有限的歧义——两选一的可能分歧。
维特根斯坦指出这种语言在表达功能上的这种总是具有的歧义,或者说歧义是使用概念的语言的秉性。我们通过语言说出的总是一种概念的一般的东西,就是弗雷格的涵义的东西,但是当我们要说的是个别的东西时,这种张力就是难以避免的。只能在一定程度上调和这种矛盾。这就是我们给于事物的意识,事物的观念本身也是胡塞尔意义上的某种程度的充盈的观念物。它是一种共相和殊相的衔接的东西。罗素的对于指称词组的语词表达式的分析也指出名称意谓如此这般某物,这里某物不是一个给出的东西,而是实体x,是一个一般的东西,是对于对象的一种普遍性的表示。
为了调解这种冲突,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游戏采取的不是胡塞尔的方式。胡塞尔是对于事物的意识本身作一种概念直观的分析,从而在一种共相和殊相的结合上处理这种冲突。维特根斯坦则是通过在语言的使用种,引入实践的行动来引入事物,从而把语言和事物在实践中联系起来受到考察。例如 在说出 这个圆的同时,手指 或 目光 沿着 轮廓 移动。‘这个圆’,和指的动作,把事物的这个圆带到我们的意识中来。而进一步的手指 或 目光 沿着 轮廓 移动,则指示我们的进一步看,对于对象在部分中给出提供出某种指示。这里,能指示的是一种简单的东西,譬如在圆的例子中,针对某个位置上的一个圆的大致的指出。进一步的看要基于这个指示的所指,在事物自身中去看,而不是单凭作为语言的指的动作得到考察。
把事物通过行动带入语言的使用里来,就取消了语言的歧义性。或者说,在简单物的进到考察其具有部分构造的细节的统一意识的复合事物的意识中,引入事物可以为语言中名称指出的简单物的进一步看提供出进一步的东西来,在这个进一步看上消除了一种歧义性。
在指这个东西,指颜色,指形状的不同情况中,就是一种通过语言和事物的结合为进一步的某个东西,某个颜色,某个形状,没偶个数目 的给出避免歧义的方法来。


从句子的涵义是思想,可是我们考察思想,可以说它进一步基于给出方式给出一个真值。就是说,从思想进到一个真值,可以看作涵义的东西。但是句子意谓真而不是假,这是基于语言游戏中语言作为关于事物的谈论,而不是想象或虚构的使用,而作出的对于句子的要求。
但是5+7=12,等号表示两侧的符号之间意谓的相等。但是这里也有5和7的相加根据自身就可以得出12来。弗雷格把算术称为分析命题。而涵义的定义就是根据语言的给出方式而可以给出的东西。那么,算术式又可以看作涵义的相等。
或者,要把涵义的理解限制于从复合表达式理解为简单部分的符号的意谓之间的一个复合作用,限制于这个意义上的对象的复合形式,但是并不把这个复合的整体的东西的being或一,这个对象看作涵义之内的东西。
不同表达式之间,5+7和7+5,涵义相等,但是5+7和6+6涵义不同。晨星和昏星之间涵义不同,但是意谓相等。a在b右边 和 b在a左边 涵义相等。
从者两对比较,可以看到弗雷格对于涵义和意谓的使用。
但是,弗雷格说涵义是基于语言的给出方式而给出的东西。在算术里,我们通过符号5+7得到了一个相加,这属于涵义。然后基于分析可以说它等于12。等于是什么?处于相等的符号之间,它们表达的东西相同。但是这里有一种歧义。涵义相等的符号,它们的意谓必定相等——这里剔除代词的情况。所以,这里还可以谈论一种涵义的相等。并非一切相等都是谈论意谓的相等。而当我们说符号的涵义时,就以其涵义为通过符号所谈论的东西。可是符号的意义总是可以划分为涵义和意谓。这似乎可以理解为,涵义和意谓在意义理论中是先于一切概念的形式概念。
我们可以说符号之间涵义相等,或意谓相等,但是我们不能表达一个符号的涵义和意谓。
但是我们能在名称中谈论意谓。比如哲学研究36节最后一个句子是‘每当 我们 的 语言 让我 们 揣测 该有 个 实体 而 那里 却 并没有 实体, 我们 就 想说: 那里 有个 精怪。’
那么,引号中的这个句子,就是这个指称词组的意谓 。
但是指称词组具有类似于代词的角色。它或者指出了空间中的某个位置,或者指出了逻辑中的某个位置,而之中指称并没有指出这个位置上的东西,这个东西要基于事物中世界中顺着这个位置的指出去关注这个位置上的给予出来的东西。而事物是通过世界中的看而不是通过仅仅语言本身给予出来的。
代词和指的动作就类似于给出一个时间空间的号数,但是处于这个号数上的东西还是一个x,它的内容要有待于看给予出来。
计算机里在存储中读取数据时,也分为类似两个环节。首先是存储位置的索引,通过为一个指针赋值给出,然后是根据这个指针的指示读取该地址的存储中存储的数据。指针的值或存储的地址和其中存储的数据是两码事。
我们不能通过柏拉图这样的名称来谈论它的意谓是什么。我们可以基于意谓的相等说,柏拉图是苏格拉底最著名的弟子。但是意谓却总是在符号之外。
这里类似于维特根斯坦的图示形式的难以谈论,但是我们可以基于图示形式的相等用图像来表示事态。
没有一个唯一的符号相应于其意谓。或者说符号和其意谓之间没有一个一一相应的关系。类似的是符号和涵义之间,涵义和意谓之间,都是这种关系。并且,正是因为这种多对一的关系,我们能用不同的东西谈论或表示同一个东西,语言才具有谈论的功能。不然的化,任何理解都局限于一一相应,那么我们就难以实现在不同的谈论方式的变通中谈论同一的东西,这种变通为我们揣测语言的意义留下渐进切中的路径。或者说,语言在本质上是概念式的,或者说通过一般性和共性来把握个别的对象。
在这种意义上,不但符号的涵义不能通过作为一个唯一的符号作为其最本质的表达来表达它,而且符号的意谓也有相同的情况。
在使用代词的情况下,似乎可以谈论意谓,就是哪个所指的东西。但是从代词和指的动作到所指的事物,其实具有一个语言之外而有赖于世界中给出的环节。所以对于代词的使用谈论其意谓,谈论的其实不是名称的意谓,而是作为指称的代词和指的动作的结合对于事物的给出的总是具有歧义,指称和所指之间总是具有裂隙,从指称进到所指不是基于语言和指的动作就可以给出的或确定的,还要在世界中在语言游戏中进一步的确定和给出来。比如在一堆苹果中说那个,然后用一个指的动作。但是这里总是还要有赖于另一个人拿出一个苹果,‘是这个么?’,然后通过是或否的回应来确定指的是哪一个。
也可以通过语言上进一步通过所指的对象在周边环境中独有的特性(共相,但是局限于这个语境的经验情况中,这个共相的外延是一个单项类),从而我们可以说通过语言达成了挑出所指的某个对象。


进一步来看对于对象的刻画。
弗雷格的语境原则,语词要置于句子的联系中得到考察。弗雷格这么说的时候,语言专指意谓对象的名称,而不包括意谓概念的概念词。概念词意谓一个概念,是在语言的使用之先就受到定义的。就是词典中的词条这样的东西。
而柏拉图这样的名称,它在词典中有词条定义,但是我们在谈论柏拉图的切近的谈论时,已经超出词条所给出的一些粗疏的定义所讨论的东西。比如哲学家在谈论柏拉图的思想,它们谈论到的东西,已经不是基于这种字典种粗疏的定义的使用,而是远远比这种定义为生动的,切近对象本身的程度上在刻画柏拉图的思想。这时,倒可以说哲学家关于柏拉图的思想的讨论,是先于字典上柏拉图这个词条的定义的。后者倒是可以看作基于前者的讨论的基础之上抽取出来的一些基本的观点,作为公认的结论性的思想。
所以,在知名名称的使用里,也有一种谈论的程度的区别。哪个谈论建立在另一个谈论的基础之上。以引用为例,引用某个东西a来作为b的谈论的论据时,b是a的基础。

从名称和其意谓的对象之间的关系来考察。
弗雷格达成的是数这个对象的解释和理解。就是说,基于句子意谓真来把握算术句子中一个数的名称所意谓的一个数。这种语境原则的运用只有在数的对象里才成功了。
在算术里,关键在于涵义不同的符号可以意谓同一个数,并且,这个数使用一个简单的数字符号来表示。我们在5+7,6+6,···,12,这些意谓相等的符号里,总是对于12另眼相看。原因就在于它是一个简单的数字符号。和别的符号相比,符号中的给出方式,涵义的东西,也体现了一种对于表示这个数之外的东西的无。一个简单数似乎就是为了表示其意谓而存在的,因而是比别的符号比如5+7更为本质。
在一般语言的句子中,名称的意谓并不能通过句子的考察而被给予出来。对象始终还是有赖于在语言游戏中在事物中给予出来。比如在一群只有一个背着包的人里,通过背包的那个 ,而把这个人挑出来。这里毕竟还是要有赖于作为事物的人群的给出。它可以不是一种表象或想象中的亲知那样的给出,但是谈论 在一群只有一个背着包的人 时,总已经是对于事物或对象的一种经验情况的表示了,这里具有一种实在的在先给出,或者一种相对的给出。这就是我可以不需要亲知,就可以基于这种情况谈论一个事实。
类似的,在a比b高 的例子中,并不需要a和b被给予出来,也不需要a的高度和b的高度的知识,我就可以表示两者之间的一种比较关系。在这里,这种相对关系才是实在的,而对象在此只是一个语法上的东西。
这样,如果要从句子的联系来考察语词(名称)的意谓,就可以发现,这并非我们使用句子表达思想的初衷。我们要表达的只是一种相对关系的思想,而非对象的本质。
当然,如果要突出名称意谓的对象,也可以作一种句子作为语词表达式的指称词组化。这样,思想中对象之外的概念的东西就可以在指称词组化中成为指称词组意谓的一个对象的含义的成分了。但指称词组的意谓,始终是一个如此这般的x,它对于对象的把握,还是处于一种普遍性里,而不是个别的东西的指出。

弗雷格在一般语言的句子里,指出句子意谓真。句子的涵义是思想,思想意谓一个真值。

而维特根斯坦在逻辑哲学论里,干脆不再以事物为世界的构成,而是以事态为世界的元素。不再把关注落于事物或对象上面了。
弗雷格说通过句子的联系来考察语词(名称)的意谓,还是以名称的意谓为目的而着眼于句子的考察。对象是思想的核心或目的的东西,而句子的涵义和意谓是给予出来的用以对象的考察的手段。但是这种思路只有在数这个对象的谈论里达成。在一般语言的句子里,名称意谓的对象,还不是给予出来的东西(因为排除亲知来考察从语言的考察到事物的谈论)。并且句子给出的始终只是涵义的思想和意谓的一个真值。对象始终还只是普遍性中得到把握的如此这般某物x,而不是这某物。
从图示形式的相等,用图像来表示事态。在这里,相对于弗雷格的一般语言的句子中所进行的试图以对象为——通过句子的联系来把握的名称的意谓——为语言的意义的隐秘的目的或核心的东西,维特根斯坦直接抛弃了通过语言把握对象的诉求,而以事态为世界的构成。这个比对,如同康德的认识论中的实体作为物自体,成为一种不能达成的知识的诉求对象,而分裂为二元论,与胡塞尔的比较:搁置物自体,只关注现象和关于现象的意识的观念之间的思辨性 。后者是可行的,前者是不可行的。
在哲学研究里,则撇开了事物自身的本质的探究,而以处于生活世界的游戏中的角色的角度来理解事物。
这里,对于事物的理解,就涉及了一点:它和人的关系。这种关系把主体在实践中的游戏带入进理解活动,任何事物总是处于和主体的关系之中,并以这种关系为对于任何事物的理解活动的一般处境,就是生活形式的东西。
如果进一步把关注的对象从事物,转移到主体的活动本身,那么,游戏本身作为一种存在活动,就会浮现出来。
不但是事物总是处于生活形式之中而受到理解,而且任何理解活动本身就是人的存在行动,存在本身就是游戏——我也可以选择非存在,或处于无意识的状态。

而‘棋子’这样的概念,它不是我们关于圆这样的不倾向于带来行动上的理解的而只是认知上的理解的概念。就是说,通过圆这个概念,只是带来我们关于这个形状的东西的意识。而通过棋子,它是实践或游戏中的一个角色。角色总是以其如何被使用而受到理解。而如何被使用是游戏中的角色设定的理解,而不是不考虑周边环境单单基于词语或句子自身的意义的理解。
一个棋子作为游戏中的角色被看待,而非只是看作一个知觉中的对象,看作现象中的物质。在这里,知觉中给出来的对象只是游戏中的角色的一个符号。我们通过这个棋子,认知到的是游戏中的某个角色的东西。

最后几段指出的还是语言基于自身而不是基于语境的考虑中来理解时,具有的歧义性。

意谓 一词的语法。
涵义,意谓,在语言分析中是最基本的概念。可以把它看作最基本的形式概念。它处理的是符号和通过符号表达的东西之间的联系。

36
在语言(名称,指的动作)表达出来的东西、涵义,和其要表达的东西、意谓之间没有一种一一相应的关系,它们之间有裂隙。但是我们通过语言不是表达我们能表达的东西,而是表达要表达的东西。跨越这条裂隙,从涵义进到意谓的,在弗雷格就是句子意谓真。而真是逻辑,不是语音系列之内给予出来的,而是基于我们对于语言的使用——用来谈论事物——这个目的而来的需要。所以,在弗雷格,对于他的语言理论的理解的首先一点,可以看做生活形式的东西的,就是谈论事物,从语言到事物的面向。这一点决定了真是逻辑的语言游戏中的最初的规则的设定。对于句子,在真的意义上来使用语言和理解语言。
在这一节,通过精神活动、精怪这样的名称来指出这么一种想表达的东西,对于语言的表达功能开讲应然的而非实然的东西。

37
通过从名称想到事物,一份名称和事物间一一相应的表格一样的关系。
这里通过一一相应把把事物带到语言的使用和理解中来了。但是语言和事物之间总是能保持这种一一相应么?

38
这里指出了用代词指称事物的例子。

这,如果没有直观的亲知,难以达成指物的功能。而具有事物的一一相应的名称,比如柏拉图,它不需要事物的在场给出就可以通过名称谈论那个事物。
或者可以说,名称具有一种一一相应的定义了,但是代词还没有这种定义,它还需要说话现场下事物的给出来给出这种一一相应。我们通过这种一一相应从语言到事物。
代词只是引起注意,让我们去关注我们的指的动作,或眼神的指示,进而把所指的对象带入我们的意识到来。我们可以取消代词,只要基于一个条件。即听者已经处于对说者的关注,不只是听,还看着他,这时,一个指的动作,一个眼神,并不需要说出这,就能完成指物的功能。
而语言中的名称在于给出一种符号和事物之间的一一相应,这显然没有这种相应关系。或者说,代词不指示对象,而是指示注意力对于一个指的动作的关注,朝某个方向看则是从这个指的动作所给出来的东西而不是从代词所给出来的东西。
而和指的动作的联系,就是对于代词的理解中生活形式的东西。这就把代词在使用中受到考察或理解,而不仅仅凭代词本身受到理解。那样的话,只是代词本身并不具有指物的功能。
而名称,则是在一种和事物的一一相应中,在谈到名称时把相应的事物作为我们谈论的东西。这种相应就是名称的使用,作为语言游戏的构成部分。

不独立的因素不是现象的实体。

在代词里,具有一种相关意义的随意性。
在语境中,语言的使用中考虑名称的意义。相当于对于给出的思想通过语言游戏给出判断。这个判断是基于世界层面给出来的判断。这样,就相当于给出了一个语言的理解中的具有断言能力的一方(表达者)作为游戏的参与者,从而有能力对于语言的理解(听者)进行一种基于判断而进一步明确。如同炮兵的观察员可以向炮手提供偏差数据,有助于炮手校准。

绘画,论文,都有类似的工作程序。先确定下粗线条轮廓的东西,定下结构的东西。然后围绕主题刻画合乎逻辑细节。

关于假的思想,或主观想象,和虚构,在法庭上作为证据使用它们。
这是非法的。

读者和作者的区别在于问题意识。作者行文的统一之处在于问题导向。生疏的读者却对于作品所讨论的问题还不了解。熟悉的读者会顺着作者的问题意识对于理解作出梳理。而自己带着问题来的读者,会把作者的解题看作一种借鉴。关键在于作者的问题和读者的问题的关系。当它们重合的时候,阅读会刺激。当它们不重合,之间的差异如果有联系,可以提供出一种补充。如果理解了作者讨论的问题,而又有更为基本的问题,那么,读者就形成了暂新的问题意识。

在名称的指物在语言的使用中给出而言,是不是可以看作一种

语言基于概念,而语言游戏可以落实到事物的类,或集合中指出要谈论的某个事物。从概念(种)到事物之间,是一个无限的可能对象之中或从一般性中谈论个别的东西,这种谈论难以达成。而从经验事物中既有的有限的若干对象中基于概念挑出某个,是可能做到的。
名称基于自身并没有给出自身的内容来。

伴随代词的指的动作,它要指出对象,但是凭这个动作给出的还不是对象,而只是一种给出方式的东西,对于指这个动作的关注,然后顺着指的方位去寻找对象。但是某个方位上的事物是一个类或一个概念的外延的东西,而要指的是某个对象。这之间就总是有歧义,表达出来的是一个类,而要表达的是一个对象。但是在语言的使用中,有进一步对话的环节。可以由表达者对听者的理解作出判断。

说真是逻辑。
作为句子的意谓,它是对象。句子的涵义是思想,涵义是根据语言的给出方式而给出的东西。从涵义进到意谓,句子的意谓就是其涵义的进一步。
算术是分析命题,5+7意谓一个数,这个数就是用简单的数字符号12所表示的数。可以把前者看作虽然意谓一个数,但是从语言的给出方式上,这个数还只是一种存在的肯定,但是其内容该有待断定的表达式。这也是作算术的意义。
换另一个例子,概念的复合。红并圆,肯定a并且肯定b。当a和b又嵌入别的表达式,这里就是一种推理。当对象局限于真值涵项时,就是基于真而真的推理。算术的分析命题的涵义和意谓之间的划分在这里就又遇到了。一个真值涵项和其意谓的一个真值之间,也是分析的关系,那么真值可以看作表达式的涵义么?否定之否定是肯定,后者是前者的意谓,也是其涵义么?
和两个例子的比较。晨星和暮星的涵义不同而意谓相同。和a在b左边,b在a右边,它们是涵义的相同。否定之否定和肯定之间,就是5+7和12之间的区别。
和另一个例子比较。一个思想和一个真值。以及一个思想与真。
一个思想意谓一个真值,这是分析而可得。或者说时一个分析命题。但是一盒思想意谓真,却不是分析而可得的东西。
但是,名称意谓一个对象,对象在此只是通过名称的语法的使用而给出来的东西。就是说,对象还是作为一个概念,如同我们对于任何事物使用第一实体来表述它们。柏拉图是第一实体,但是第一实体不是柏拉图。这里是类和其下的项之间的关系。并且这个类不是源于经验,而是源于概念,其项是无限的。如同罗素的语词表达式中的实体x,它是关于宇宙的谈论。
从概念进到对象,只能基于经验的综合。
但是真作为对象,它作为真值这个概念其外延下的一个对象,是先天的或逻辑。因为真值这个概念之下,只有真和假两个项。有限项中对于概念的完备划分,这样的项是先天逻辑。
从而,真作为对象不是经验,而是逻辑。这就是说,当使用一个柏拉图这样的名称时,其意谓一个对象,但是通过一个对象指出的只是它的存在,却没有给出这个对象,就是说给出其存在的内容,其性质的东西。从柏拉图这个名称,不能分析地给出关于这个对象的任何命题。而只是说柏拉图存在,这没有意义。是一个重言式。
但是基于指出一个句子意谓真,我们已经指出了这个命题作为事实的性质。它给出了命题和事实之间的联系,这在经验世界中有意义。或者说,指出一个命题的真,在经验世界中有意义。指出一个名称意谓的对象的存在,在经验世界中没有意义。
就是说,指出对象的存在和思想的真有区别。
因为思想虽然是客观的,但是还可以是假的。但是对象的存在和不存在,相应于句子,是虚构与否的区别。虚构的句子无所谓真假。真假都是关于现象的思想或设想的有待确认性,或不满足性的进一步指出。而虚构彻底脱离对实在的关注。
与此相同,数作为对象再算术命题的分析性上也具有和真假一样的东西。虽然一个数之于数的概念,是类之下项的无限。但是由于数之间总是可以相互通约化归,如同真和假或肯定否定之间可以在逻辑关系之中可以相互通约化归。从而,算术是分析的,如同推理也是分析命题。这种可以相互通约化归使得数作为对象在使用上就是纯粹的逻辑性。数作为对象虽然也是无限的,和一般语言中名称和对象的相应中的无限相比较,后者。对象之间不具有这种纯粹的通约化归。在后者,仅仅具有多和一的关系的看作一个一的情况。这就是存在活动。多基于存在活动而看作一个一。但是这里并非任何对象炖之间抖可以化一。只有或者基于直观中的连续连贯或思维的的联系,它们之间才有可能具有这种一的存在或看作一个一。而数学中任意两个数可以置于一个等式中,这就是代数的情况。

当弗雷格说一个句子意谓真的时候,有这么几个环节
1)句子的涵义是一个思想
2)从思想分析可得表示一个真值。真值是一个概念,它具有真和假两个项。就概念的外延先天地而非经验地是有限的项时,这种项之于概念的划分是先天的,是逻辑。
思想表示一个真值的意思是说,思想表示的是真值这个概念下的一个项x,它可以是真或者假。
3)从真值进到真或假。指出一个思想意谓真,这作为语力给出。虽然它是语音系列之外给出的东西。但是基于说一个思想是真的,由于真是先天的是逻辑,所以通过指出思想的真,我们能领会它要表达的东西(真)本身。就如同在先于语言的使用而具有定义的概念那里,我们能从指出的一个概念领会到它所表达的东西。一个概念词意谓一个概念,这是毋须句子的联系下才能得到考察的东西。
名称的意谓在维特根斯坦完全是另一种方式的理解。在弗雷格,对象是隐秘的最终的诉求,如同实体(物自体)之于康德。虽然它们的理论的展开所基于的逻辑和基于逻辑所展示的东西,都可以脱离对于对象的单独的考虑。这就是逻辑哲学论里把世界看作由事实而非事物所构成的立场。
就是说,逻辑哲学论类似于现象学对于物自体的搁置,是一种基于纯粹的思辨性的一元论。图像和事态基于图示形式的相等,已经纳入一个意识之中,并且仅仅以图示形式的相等得到考虑。其余的东西,不作谈论。所以这里是一种纯粹的思辨性。
在哲学研究里,名称的意谓只作为一种质料的本质,而名称在语言的使用中受到理解,名称的意谓总是作为这种语言的使用中,语言游戏的生活形式的支配之下的,游戏中的角色的意义上受到理解。
就像弗雷格说一个句子意谓真,但是真作为真值中的一个项,要在符号的意谓——这里是思想意谓一个真值——的语境下得到考虑或理解。不然,仅仅基于真的指出而不提及它作为思想意谓的一个真值,我们不能了解它在表达什么。弗雷格的符号的意谓的讨论本身就是一个游戏了。而符号与其涵义和意谓,则是这个游戏中的一般的生活形式。
而实践领域的有意识的游戏,一般都没有这样可以陈述出来的生活形式的内容。

潜能的being,是客观的,还是基于主观的心理上的?
凡是谈论对象的,都是客观的思想。虚构的对象不存在,没有实在意义上的意义。
多和一的关系,是客观的。意识是一。多(看作一个的union),就涉及了一切自觉的being之外的意识:潜意识,前意识,无意识。这里就是一种质料作为对象时潜能上存在。

35
指向某物,对于指的动作还是具有一种客观的标准——空间上的一个号数,一个特定的位置。虽然这里基于指只是给出一个方向,但是难以包括距离,所以给出的是空间号数上的一个类——处于这个方向上的东西。
但是即使给出一个完整的空间上的号数,这个号数也还不是处于其中的对象。那要根据这个指的动作关注那个位置,去看,所看到的东西。

而颜色,形状,这些是具有主观随意性的概念。我们通过指的动作给出来的是空间上号数的指出,这时确定的。但是指向形状,颜色,却是一种间接的表达。这相当于我们要通过我们的指的动作指出不仅是空间中的号数,而且是处于这个空间位置上的事物本身。这要基于指之下进一步的看。而看并非指,是不同的环节。这里,对于这些指称的理解,就已经不是基于语言本身,而是要置于语境中来得到理解了。就是维特根斯坦在第一段的最后一句所说的。
(引出数的概念是随意的。但是一旦一个概念给出来,属于这个概念的某个数就是确定的而非随意的。)

同一件事情,对于不同人,或同一个人的不同时期,意味也不同。
这在于不是游戏的客观方面的形式,而在于一个人参与一个游戏中主观方面的评价。同样的作一个谈话,不同阅历下,促使它发起或参与这么一段谈话的初衷可能就不同了。它从一段谈话中经历的东西,认知到的东西也不同。或者说,同样数目的钱,对于同一个人的不同时间,意味着的东西或意义也不同。这种意义的区别在于一个人对于钱的观念,认识的变化。比如一个人对于钱的需要的根据的区别:它的生活需要本身的变化。一个人在作慈善看待捐款和一个劳工在工作时看待报酬,它们处于不同的语境或游戏之中了。对于同样的钱,理解是不同的。
或者一块石头,拿来建筑,或拿来雕刻,或拿来观摩,同一个石头在不同使用中有不同理解。或者说,它们引发了不同的游戏。我们通过它们领会到的是相应游戏中的某物。

只要 想 一想 我们 学习 如下 这些 话 的 用法 的 方式 是 多么 的 不同: 一方面 是“ 指向 这个 东西” 和“ 指向 那个 东西”, 另一方面 则是“ 指向 颜色 而 不是 形状”“ 意谓 颜色”, 等等。

观察这段话。
指向某物,不需要进一步补充‘不是另一个某物’。说明指向某物具有确定性。(虽然在方向上有多个东西时还是可能有这种模糊性)
而“ 指向 颜色 而 不是 形状”“ 意谓 颜色”, 颜色和形状并不能通过指本身给予出来,需要指出其概念。
而意谓颜色,这里就不是指的行为了,而是指出指的目的,或所指。如果在一个指物里,说出意谓颜色是合法的,这就是一种同时给出一个具有歧义的指和这个指之下若干歧义性中的某一个东西,是一种语境的给出了。或者说指和意谓什么之间,是一个完整的语言游戏了。

在 一些 特定 的 情况下, 特别 是在 指向“ 形状” 或“ 数目” 的 时候, 确实 存在 着 一些 特有 的 经验 和 指的 方式—— 说 它们 是“ 特有 的”, 这是 因为 在“ 意谓” 形状 或 数目 的 时候 它们 经常( 不是 每次) 重复 出现。 但是, 你 是否 也 知道 一种 把 棋子 作为 棋子 来 指的 特有 体验 呢?

维特根斯坦通过这些被否定的观点要表明的是指物也要基于语言游戏中的语境,即基于说前和说后所发生的事情来起作用。反对那种基于指自身来给出事物的观点。
这还是基于语言的歧义。在指物是给出事物的不确定性,在名称则是相应事物内容或内涵的还没有给出,就是说,给出的还只是一个名称的语法。维特根斯坦的观点,是指物定义也要基于语言游戏来给出,而不是凭借名称或一个指的动作自身来给出来。

猜想罗素的语境就是亲知。一个亲知的对象相应于这某物的意义。
如果是这样的话,弗雷格就是从语言到事物,而罗素的亲知是从事物到语言。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游戏则是说话前和说话后的情况的考虑纳入对于说出来的东西的理解。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游戏带入了对于行动,交互,有问有答有相应行动的回应,从而把语言的理解和世界中的回应在作出衔接中得到理解。

我可 以用“ 噗 噗 噗” 来 意谓“ 如果不 下雨 我就去 散步” 吗?—— 只有 在 一种 语言 中 我才 能用 一些 东西 来意 谓 一些 东西。 这 清楚 地表 明了,“ 意谓” 的 语法 并不 类似于“ 想象 什么 东西” 及 诸如此类 的 表达式 的 语法。

这段话表明了,意谓的语法的独特性。这也是我理解的涵义/意谓在语言中是最在先的逻辑。
别的符号都联系确定的意义,但是意谓所做的是一种符号和事物之间的关系的指出。并且这种联系是随意的。我可以用任意的符号表示或意谓任何东西。索绪尔的指出过这点。
而别的符号,不这样。这里的例子是想象,用表象会更明显。表象某物,是把某物的表象带入我们的意识。我们通过表象某物指出的是一个确定意义的事情。但是前一个例子中,我们可以用任何符号意谓一个事情。显然,在表象的使用里,没有这种随意性。意谓的这种随意性,就是一个新的符号在意义的定义上的随意性。但是一旦定义确定下来,随后的使用中就不具有这种随意性。这就是语言的传统的牢固性的原因。

或者这么说。我想象什么时,想到的东西是确定的。但是在用a来意谓b时,ab的相应联系却可以是不确定的,或随意的。

因为意谓在指物定义的环节具有的这种随意性,这就使得无法仅仅通过指物定义本身完成自身,即给出其意谓。
但是这里不涉及概念的定义。我们可以基于意谓的相等定义新的概念,用来定义的表达式是一个简单概念词的逻辑关系的复合。这里基于一种多和一的关系或概念多在逻辑关系中构造一个整体的东西。弗雷格的概念文字的使用中的推理,基于真而真,就是从逻辑关系的复合到其本身作为一个简单对象的指出。类似的是算术中从5+7进到12。它们都可以基于自身分析地得到其意谓的东西。但是在指物定义里,不能从指的动作分析地得到或推理出其意谓或所指。所指或意谓的东西还非得在语言之外的看中给予出来。就是说,语言和事物之间不能分析地跨越。

37
名称 和 被 命名 的 东西 之间 的 联系 是什么?

38
开始讨论代词的情况。
代词和柏拉图这样的名称的区别,是前者还没有根据自身给出对象来,后者却是已经和事物或对象发生了联系。
如果把名称和被命名的事物看作一张一一相应的表,那么一个代词的使用在语言上还没有作为这张表中完成的的一项。在代词的使用中,事物还不能根据它给予出来。而柏拉图这个名称所相应的柏拉图这个人,是确定的。虽然还没有关于柏拉图的任何性质被给予出来。
维特根斯坦在此讨论代词算不算得上名称。至于名称和被命名的东西关系,还没有仔细讨论。或者说,我们能基于名称就给出事物么?我们大概只能给予名称挑出某物,而不是给出某物。而前者需要语境的支持。这点是我的猜想,不是对于维特根斯坦的理解。

联系35和38.前面谈到指物定义,后面谈到代词。代词往往是伴随于指物定义。我们在使用代词时,总是伴随一个指的动作。可见两者有密切联系——它们往往相伴随。
指物定义通过指来给出所指的东西(但是能不能给出来,是成问题的),和说出一个名称相伴随,而完成一个指物定义。
代词的使用中需要的只是指的动作,而不是所指。所指是希望通过代词作为名称能指出来的东西。但是代词的使用里遇到指物定义一样的问题。

代词是给出事物的名称的功能中不独立的部分。它还不是名称。

维在这里讨论的是代词,“这个”,而不是这个苹果,这个圆等。它们的区别大致是指称词组和其语词表达式中的‘实体x’的区别。

基于爱智慧,就只关注自身和智慧的关系,而不会落入比较心的陷井——那远离智慧。
越是内省,自我审视和判断的人,越依赖思想,或智慧。

生命体用物质的能量生产出生命的力比多——精神的质料,精力,意识的冲动。

是和相等
后者是意谓的相等。前者在命题而非定义中,是(对象)处于(概念)之下,或属性从属于实体,实体和属性的关系。
算术的等式或代数式给出代数x,而一般语言的句子中通过命题考察对象(名称的意谓),只是给出其种种属性,以此为事物的性质刻画一个如此这般某物x。但是x与具体某物之间始终有着一条裂隙。

维特根斯坦 通过语言的使用,通过语言游戏来塑造或刻画名称的意义。
马健提到概念词的意义也是如此,是这样么?
名称和概念什么关系?
字典式的定义是不是在一种粗疏的意义上给出概念词的意义。比如定义经常会指出若干种大致的用法,而具体的意义要联系语境来看。如果这样看,字典和维的语言游戏也就不冲突。
概念的定义问题不大,名称怎么定义?维特根斯坦在使用中来考察。那么字典或一种一一相应的定义可以是在一次使用时作出的。比如我先定义 扑扑扑 意谓 我要出门,然后我就可以在这意义上使用扑扑扑。只是这里的一一相应不是通过一种在语言的使用之外的定义,而是这种定义本身就是语言活动中指出来的。

维特根斯坦所反对的是一种先于语言的使用就作出完全确切的定义。我们在语言的使用上完全在定义中给出的意义而言使用符号。这就没有给语言游戏留下余地。这也是一种语言的单位是字或简单符号而不是句子,或者说不是一个完整的表达为表达的基本单位。这时把完整的表达看作基于简单的字基于逻辑关系而复合构造可得的东西。
这种看法就像在多和一的关系中,把实体的本体建立在质料而非形式上。
本体论的质料和形式的关系,于语言的使用的情况的一个区别是,前者是内心世界的认知行为,后者是外界世界中的实践活动。
在后者,实践中形式的东西表达于游戏活动中。因为语言的使用,是基于游戏中的生活形式的东西,或者说游戏规则,而带来的实践。这里具有一种语言的使用表达在先的生活形式,从而在对于语言的理解上,就需要在语言游戏或语言的使用中来构造或刻画或把握。
在内心世界的认知活动中,主观思维要服从思维规律而把握和表达客观的思想。思维规律起到一个什么作用呢?就如同拓印硬币的例子里,要求全部面积都覆盖到这样的要求,或者说在谈论空间时指出一个广延的边界。至于思维如何达成这个要求,是随意的。只要满足这个要求,主观的思维就必然表达一个客观的思想。就是说,把握住对象,或对象处于概念之下,或者说命题为真。
在认知活动中,知性形式就是思维的一般逻辑一般规律的东西,主观思维对它的遵守(而不是服从,遵守是一般原则性而言,服从则是给出的目的/意志而言)保障达成一个客观的思想。而在某物的意识,一个经验中,形式的东西就是某物的思想。这里,在是论的意义上,多和一的关系中,形式是经验的内容,而非知性形式或思维规律。这里的形式就是事物的思想(关于实体的形式的思想),它是一个客观的经验。
认知活动中的对象的形式,就是一个客观的思想。质料处于形式之下,也可以看作对象处于概念之下,或者思想意谓真。或者看作康德的知性中,感觉材料处于知性的统一之下的经验概念或经验统觉,或者说就是经验本身。
而在语言游戏中,生活形式是决定语言如何使用的形式上的规定性。在这里,主观的活动不再是知觉中的内心思维,而是外在世界中的行动:可以是语言活动,也可以是别的行动比如指物,比如断言,它们作为语言的一种相应或回应。
知觉中的质料是现象中的物质,语言游戏中,说出来的语言就其本身而言是语言游戏中就其使用的目的而言受到生活形式所支配的质料的东西,对于其理解,也就同样的需要置于生活形式的领会之下。而生活形式体现于语言游戏或语言的使用之中。生活形式这个概念是一个从语言游戏语言的使用中抽象出来的概念,如同知性形式至于经验。我们可以观察到的是语言的使用中的一个语言的游戏活动,在康德则是经验本身。生活形式和知性则是则为抽象出来的一般性,它们不可直接观察,因而也不便直接谈论。
内在的思维需要外在的标准,就是在一种在可观察性的基础上,落实于实在的基础上的标准。

后来想到一点困惑。
如果在指物和名称上,要基于语言的使用来理解,或完成语言和事物之间的相应。
那么在概念词的意义上怎么理解呢?怎么看待字典里列出的定义,这些定义是先于使用的。

马健——
词典里列举出来的义项,是对我们日常使用的归纳总结,在有词典编纂这回事之前,语词就已经有相对固定的、约定俗成的用法了,我们就已经能够通畅无碍地交流了,只不过有了词典这样的装置之后,在语言的教学上是一个很好的辅助(说它是辅助,因为完全可以想象,某个村落没有一本词典,那里的村民仍然可以学会语言)。换句话说,词典是描述性的,而不是规定性的,如果某些词的日常用法发生了偏移,那么词典也要作出相应的修正(事实上也是这么做的,比如现汉第七版就改了好多,由于大家一直用“七月流火”形容天热,现汉就直接把它改成形容天热了,即便它的本义是形容天气转凉)。
词典的编纂者也要首先是语言共同体中的一员,编纂词典是一项特别的语言游戏,而不能设想成是位于语言之外的,像是一个神一样的角色颁发给我们的法典。

回到语言的使用。
对于语言的理解,总是基于使用之上。但是这里有一种区分。
一种是一个符号脱离语境就具有的相对固定的意义。我们可以基于传统形成这么一种意义。但是毕竟我们在说一个句子的时候,已经基于一种约定俗成的意义上使用它。或者说字的意义是先于句子的意义给出的。或者我们在使用一个字的时候是基于其约定俗成的意义而选择使用它。
这里总有一个区分。
是意义或要表达的东西本身的在语言游戏中层层递进。不是一个思想先于思维活动,我通过组织语言把它表达出来,而是思维活动本身就在构造一个思想的存在本身。从而语言游戏是一个塑造思想或存在的过程。
还是反过来,先有思想,然后表达它。思想能脱离或不考虑语言的情况就得到考虑么?
我们通过语言的使用,语言游戏,总是在表达一些不能仅仅基于脱离语境的语言本身就得到恰当的理解的东西。
我们可以在交谈中渐进地切中一个思想。也可以在语言游戏中使用指物定义。这里是对于指物定义的达成目的的完成。也可以在语言游戏中(猜想,疑问句)断定真。
语言游戏的意义,在于凭借说出来的话本身的考察的意义,和语言所要表达的东西, 之间的环节。或通过表达出来的东西自身的不完整性的有待补充的东西的补充。我们通过说话,总是想表达一些说出来的东西在表达功能上不满足的东西的满足性的补充。或者说,从涵义进到意谓。我们说出来的是涵义,但是我们要表达的或要确定的是意谓。而从涵义进到意谓,跨过这条裂隙,维特根斯坦通过语言游戏达成。
譬如,指物定义里,我指的动作作为表达总是具有一种歧义。我可以对于一些苹果指着说‘这个’。而听得人可能理解错,拿起一个不是我要的那个,这时我说不是这个,是那个。通过这样的过程,另一个人总是能了解我想要的那个苹果。
可以说语言游戏是通过语言表示的思想,或通过语言可以确定的说出的涵义,在语言的使用中,通过在世界中的行动,把事物和语言带入带一个交互的游戏之中来。
而在逻辑哲学论里,达成的是事态(世界方面)和图像(语言,符号方面)基于图示形式的相等而作出一种相应的联系。但是这局限于认知活动。语言和世界之间还是处于一种缺乏没有互动的关系。所以,它和弗雷格的从语言到事物的立场有着相似。它们都是一些有着形而上学气质的语言分析。弗雷格的思想意谓真,就是一个断言。

对于语言现象的一般性分析而得到的逻辑概念,从语言进到逻辑,就是这么一种知识的指出。逻辑是关于语言现象的知识。它是从语言的使用的分析而可得的。语言到意义则是另一种经验的使用的情况。意义也是基于语言的使用而要表达和理解的东西。它们也可以看作基于语言使用所给出的东西。
但是逻辑概念的知识和意义是对于语言的理解的两个端点上的东西。

我通过一个句子,字面上说出的是其涵义。即一个思想。但是其意谓真不是语音之内给出的东西。可以把意谓的真看作和涵义之间相断裂的,有着裂痕。涵义的思想能分析地指出一个真值。但是真值是一个概念,或者在外延上看作一个类,其下具有真和假两个项。从真值到真,就是从一个类进到其下一个项的知识或认定。但是这一步,弗雷格没有指出其根据。而是说真是逻辑,作为语力直接从语言给出,但是真不在语音系列之内。

回到我们为什么要说话。我们说出的东西总是在回应某种关注。就如同从真值进到真的指出,我们在对于一个表达概念(真值)的思想,对于对象的知识目的而言是不满足的,思想作为知识是不满足的,为了满足知识的需要,我们说这个思想意谓真。只有一个真的思想,才是对于事物的谈论。
就是说,语言基于给出方式所能给出的东西而言,一个句子只能表达其思想。而真,或者需要进一步的确定和指出,或者就是弗雷格的处理方式,为句子设置一个断定力的概念,基于它句子意谓真。这里,真和谈论实在之间,是相统一的。真的思想就是事实。弗雷格先设置了关于事实的谈论作为语言使用的场景,这就是把句子意谓真作为回应这种语言的使用背景而被设定下来的东西。从而,弗雷格说真是逻辑。逻辑就是最先设定下来的东西。

1不大于2。就是说,弗雷格只考察真的思想,或者说考察对于事实的谈论。
1大于2,这个句子没结束,总要加上,这是假的,才是一个完整的句子。

在指出句子从涵义进到意谓的这个环节之后,可以进一步考虑思想。我们为什么会说一个句子,基于什么把某个对象带入到某个概念下面来被考虑?这里就有我们思维时关注对象的选择和概念的选择。根据什么作这些选择?
这里就有一种语言和思维的必要性的问题。
某物总是基于某种关注的兴趣或基于某种一般的需要而一起带入到我们的意识中来。思想的发生就是或者基于自由律的兴趣/敏感或者基于必然律所设定的物质的需要,它们都是一些一般性,和特定对象发生共鸣,就是某物处于它们之下,而置于一个意识之中,而形成思想。思维就是这些在共鸣中的对象和概念的带入意识中来,产生思想。单独的对象或单独的概念,还都不是表象多的带入一个意识中来,从而促发思维的逻辑机能,基于自我意识的统觉的统一而产生思想。经验就是一种思想。但是先验概念,一般逻辑,也是一种统一——不是综合的统一,而是分析的统一。反思是作分析,经验是综合命题。

我们说话,总是在指出一些之前没有确定的东西。真理重复就是废话。
思维的本能总是顺着需要,或循着困惑进一步探索。困惑就是从给出的情况应该有解释或解决的地方,进一步确定某个解释或解决。是从共相或一般性进到某个个别的特殊的知识的确定。这里处于未知之中的也可能是一个个别的东西,但是给出的只是一种概念的外延上的,作为类的确定性。要从类的确定进到个别对象的确定,还需要进一步的工作:观察和分析,或许还需要猜想和验证。

一个数会比另一个数更简单么?整数会比无理数简单?这根棍子的长度,现在是a,过会可能随着温度的一点变化,是b。如果a是个整数而b是一个无理数,a会比b简单么?
区别的是符号,或其涵义。而其意谓,只是一个长度。任何一个长度都是简单的。

哲学的反思的一个例子
我们通过一句话想到它的意义,它在表达什么意思。这个日常的思维方式。
哲学的典型方式是不去关注这个句子的意义,而是关注从这个句子到这个意义之间的东西,这个句子何以能表达一个意义,这是怎么做到的。对于句子这样的考察得到的就是一个一般性的思想。它对于理解别的句子也一样有效。这种一般思想称为逻辑知识

一般性,一般逻辑,是反思所考虑的东西。
而我们说某件事情的逻辑是如何如何,指出的是经验的个别性,而不是一般性。我们描述或刻画一个个别的对象时,是这么使用逻辑这个概念的。我们使用这种逻辑刻画个别的对象。逻辑本身不是我们最终要表达的东西,把握对象才是我们的目的。哲学反思里,一般逻辑是结果的东西。或者说知识的目的本身。我们通过对于经验的分析提取出逻辑上的一般性,这个一般逻辑本身就是我们的知识诉求本身。我们并没有把它作为特别的对象的知识的工具。

在经验的思想里,事物作为思想作为知识的目的先给予出来了。我们通过思维活动是对于事物的切中。就像有一个靶先于射击活动在先设定下来了。瞄准(相应于思维)是受这个靶(给出的事物)的规定的活动。
但是在反思里,我们要到达的一般性,并没有先于思维活动就存在,反而它是我们思维活动的结果的东西。思维的一般性对于不思维的东西而言是不存在的。这和对象或事物的存在总是客观的不同。一个石头无论我看它或不看它不知道它,它的存在不依赖于我的看。但是反思前往的思维一般性的知识,逻辑,不存在于思维活动之外。就是说,一个不思维的东西,对它没有思维规律,没有一般逻辑可言。
而人对于给出来的东西可以选择思或有意识,也可以选择无思,无意识的状态。逻辑只存在于思维着的主体,并且对于其思维作一般性考察的条件之下。这样看,逻辑作为规律性,是人通过自己的活动造就出来的。没有人的思维和反思就没有逻辑知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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