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刘楚夕,我毕业了。
去年我生日的那天,你跑到我宿舍楼下抱着我说:毕业了我就来娶你。
我毕业了,你跑去哪里了呢?
你还是会经常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做不到忘了你,那是青春留给我的礼物。
毕业那天,同学们围着酒桌哭成了一片。
似乎这次的分别意味着很多,我们不得不与喜欢的习惯做个了断,眼镜的鸡翅尖、光辉桥的开口笑、阿萍茶铺的杨梅汁,每次提起他们就会刺激我的味蕾。我还能寻觅到早上叼着大饼匆匆赶去上课的同学吗?还能听到老师那句“哎,哪位趴在桌子上的同学,你说说我现在讲到哪儿了”的问话吗?或许后来还有机会故地重游,但再也不是从前那股飘着涩涩清香的青春味道。
她们在哭,我在想你。我们初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悸动,肯定是那个人有一部分触动了她的内心。心,不会骗人。
我们相遇那天,阳光明媚,我从自习室走出来,你刚好从那门走进去,撞了个满怀。我慌张地抬头看了你一眼,视线没敢停留,但你叛逆上扬的眉毛和干净白皙的脸庞却留在了我的心里。我羞涩得低着头逃走了,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说。
一切似乎刚刚好,适合爱情萌芽。
再后来,我们又相遇了,在公共教室,在图书馆,在爱情湖畔。彼此擦肩而过,相视一笑。暗恋的小心思在滋长,一点都藏不住。
我开始向周围人有意无意问起你。知道了你学习的是计算机专业,你喜欢的作家是大卫·科波菲尔,也喜欢吃回锅肉,你还是单身。这一切刚刚好。
暗恋一个人总是小心翼翼的守护着,但又迫切想让他了解自己的心意,比如这次遇见你,紧张地只说了句连自己都听不清的“你好”,比如望眼欲穿地看着你背影的时候多希望你能发现回头来看看我。
月老终究给我俩牵了一根红线。那晚,你所在的体育部和我们音乐部联谊,你恰巧坐在了我旁边。
我不敢看你,时而低头揪着桌布擦手心出的汗,时而盯着桌上的水杯看有没有你的倒影在,我甚至连室友给我夹得土豆丝都数了一遍,就是不敢偏过头看你一眼,紧张地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真心话大冒险,你拔得头筹,可以指定在座的任何人回答你一个问题。
“学妹,我可以喜欢你吗?”旁边的室友碰了我一下,大家都在笑。你后来告诉我,当时我的表情很丰富,脸上的红晕都到了耳根,眼神也迷茫地看着他,仿佛是在表达你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一样。
“学妹,我可不可以喜欢你?”你的眼眶里堆满了笑容,在那个夜晚,异常温暖宜人。
我心里面紧张到不行,话像似卡在了喉咙里面就是说不出来,大家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俩,当我试图控制情绪去结束这尴尬的气氛时,你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我以后不想偷偷摸摸地看你了,我能光明正大地看吗?”
“能。”声音还是很小,但我感觉到你明白了我的心意。
“我可以加你微信吗?”你吐出的每个字仿佛都有重量似得。
砸得我脑子晕乎乎的,都忘记了思考。但还是准确地说出了自己的微信号。
那时你脸上的笑容一刻都没停歇过,我现在都还记得。
我生日的那天,你跑到我宿舍楼下抱着我说:毕业了我就来娶你。
那是我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青春是一杯杨梅汁,有酸楚也有甜蜜,酸楚是别离,甜蜜是相聚。曾经来自五湖四海的我们,相处四年之后,又各自踏上了自己的归途。
即将结束的大学时光,充满了五味杂全的情绪,互道一句:“珍重,再见。”接下一杯一杯的离别酒,最后红着眼眶说了声“再见,”终要离别,请务必各自安好。
刘楚夕,图书馆旁边那颗合欢树不久前掉了一块树伞,但没多久就长出了新的树伞来。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大得仿佛能装下一切,或许只有懂得放下选择原谅,我才能轻装上阵。你看爱情走了的模样也不是那么不堪入目。我感谢您给了我这样的青春。
挥之不去的还是你青春里的样子,毕竟,那个模样,曾经住在了我的生命里。
想跟大学生活说声再见,但就是心有不忍,尝尝青春酿造的杨梅汁,又酸又甜,味道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