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常常是会负有心人的;功夫负不负有心人本该没有那么重要的;“有心”的价值是不能用“负与不负”来衡量的。
马克思说“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兰德却说,人是把“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给揉成一团,再扔到垃圾桶里去的骄傲而已。
你为什么需要一个圈子呢?她问。
我需要精神上的intimacy 呀,我答。
哎呀,圈子不圈子的,有什么用呢?你看看北京某某文学圈子,很龌龊的,就是成天相互吹捧,相互抚摸而已,她说。
孤单也许会让一个人更诚实,摆脱讨好任何人的压力,但是孤单也让一个人无力,因为缺乏“同类”的响应,个体的认知总是处于一种脆弱的状态。
人是多么贪婪的动物啊,又想要freedom 又想要identity,又想independence 又想intimacy。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呢?
有些人注定是你生命里的癌症,而有些人只是一个喷嚏而已。这一切,据说都是“因了冥冥中的缘分”。
可悲的是,凡事都是辩证的。
道理跟人数没关系。
专制能够得逞,不可能靠一个人的伎俩,是成千上万人的合作,或至少他们的沉默,为专制者铺好了台阶。
我们与社会的关系,多么像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和魅力四射的丈夫。随时随地可能被甩掉,所以每天处心积虑往脸上涂抹,直到所有毛孔都被堵塞为止。
男人长相的几个档次:丧权辱国;闭关自守;韬光养晦;为国争光;精忠报国。
世界因我们脑子里少的那根弦而精彩。
霍尔顿经过两天的游荡已经筋疲力竭,过马路的时候,每走一步,都似乎在无限下沉,然后他想到了他死去的弟弟艾里。他在心里对艾里说:亲爱的艾里,别让我消失,别让我消失,请别让我消失。
只希望“弹指一挥间”这事再发生的时候,未来的自己能够代表现在的自己宽容过去的自己。
人尚未丧失自知性的几种表现——忧郁、自闭、强迫症、交流障碍、妄想、躁狂、焦虑……
《送你一颗子弹》,貌似那类以生活杂谈为基调,时而涉及到人性思考一类的专栏汇辑。读完了才发现,这是一本政客基础知识普及书。
一向自认为平和的我,在阅读时,竟然会对社会对人类(这些东西往往会在内心挂上“关我屁事”的标签),产生强烈的责备或是同情。进而发现自己内心本就存在的政见——从法国人的中立角度审视,我或许就是处事右翼思想左翼的机会主义者,无立场。在共产主义无私无我思想光辉之下成长的我,却小资产阶级情调浓郁(我其实更喜欢“布尔乔维亚”这一称呼,听着就浪漫,仿若莫斯科郊外清晨的浓雾。)自我,心无国家,心无人类,只有自己和十个手指就能数的清的人儿,我就是一典型的“坏分子”。我应该忏悔,我应该自卑。可是我仍然在刘瑜的笔下找到了认同感,莫名激动。
不得不说,刘瑜小姐,太给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