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浒世界里,雄性荷尔蒙过分突出,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当然,这是出于争山头、争座次的需要,手上不沾点鲜血,身上不背几条人命,在强人如林的法则里,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不过,也未必所有人手上沾的血,都是可以拿出来显摆的,比如说宋江,比如说杨雄,再比如说卢俊义。
施老夫子在写水浒时,不管是哪位英雄好汉,就算宋江这样的废柴,也不忘加一句喜欢打熬筋骨,素少近女色。像李逵这样的“单身狗”,虽然长得孔武有力,但是蛮如黑牛,走到哪都是打打杀杀,一点都不懂柔情似水,大概是想近女色,也不是那么容易。但是像宋江、杨雄、卢俊义这样有家室的人,也是一味的打熬筋骨,那就难免“一枝红杏出墙来”了。
水浒中有妻有妾者,甚至有相好的都不少,这里就挑出宋江、杨雄和卢俊义来说,一者,这三人都戴了绿帽子,正好符合本文的主旨;二者,阎婆惜是宋江的小妾,杨雄是上门女婿,卢俊义是富家公子哥,这三个人正好代表了三种情形:小老婆、穷女婿和阔少爷。但是,结局都无一例外:杀妻。
阎婆惜死于愚蠢和太不知足。作为宋江包养的小老婆,就该认清自己的地位,不能动不动就摆大老婆的脸色,与宋江同事张文远私通也就罢了,宋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太放在心上。但是,蹬鼻子上脸就是阎婆惜的错了,不仅不知掩饰,居然还敢以晁盖之事威胁宋江,结果必然是一刀了结,一命呜呼。
阎婆惜的故事告诉我们,做人要知足,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不用干活,还威胁人家,太贪心的后果只能是死翘翘。
潘巧云的死不仅仅是愚蠢,而且还太横,整日里骑在杨雄头上颐气指使,当然,作为倒插门的杨雄,面对着潘巧云这么一个二婚,保持了足够的“妻管严”的专业素养,可谓是受气包一个。本来,夫妻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也是其乐融融。可惜,好景不长,拼命三郎石秀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潘巧云的刻薄,潘巧云的蛮横,让石秀忍无可忍,终于抓住了小辫子。在石秀的怂恿下,杨雄面子挂不住,只好结果了潘巧云。
这位潘美女在水浒中可谓一个奇葩。当然,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施老夫子故意丑化。这位美女嫁过一个押司,但是丈夫身故了,后来才招了杨雄这个外乡人做上门夫婿。这在讲究贞洁烈女、礼法严明的北宋,也算是一段传奇了。这位美女更传奇的是,偷人居然偷的是和尚,想必也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其行为之胆大,思想之开放,在现代也是不遑多让,同样姓潘,潘金莲跟她比,简直不在一个层次。
潘美女的故事太精彩,篇幅太小说不完,只有下次另取一篇来专门分析了。同时也告诫招了上门女婿的诸位,要给男人留点面子,不然,狗急了还会咬人。
最后要说说卢俊义的妻子贾氏了,这三位当中,我认为这是受害者,不仅仅是恶奴李固胁迫,最大的责任还在于卢俊义。卢俊义长得帅,玉面长须;名气大,河北玉麒麟,响当当;武艺高强,棍棒天下无双;家里有钱,祖业豪富,唯一继承人;而且有爱心,收留流浪汉李固、孤儿燕青。怎么看,都是女孩们梦寐以求的理想伴侣,粉丝一大片一大片的。卢俊义这么优秀,他的夫人贾氏必然也是知书达理、貌美如花的大家闺秀,不然就门不当、户不对了。但是,在外人对这对夫妻一片艳羡之时,肯定没想到,贾氏是在守活寡。
这卢俊义自幼打熬筋骨,平素很少近女色,家中既没有三妻四妾,也不寻花问柳,与贾氏成婚多年,并无子息,这说明两人的夫妻生活必定极少。卢帅哥整天舞棍弄棒,一身力气有的消磨,但是贾氏青春年少,怎么抵得住闺中寂寞?其中的苦楚,又能向谁诉说,那时候又没有闺蜜,又没有蓝颜,这才让李固这个恶奴得逞,并且越陷越深。所以,卢俊义将李贾二人一并凌迟,是有失偏颇的,也是逃避了自己的责任。谁让你蠢,会被教书先生吴用耍得团团转?谁让你自大无人、好大喜功,居然带着几个仆人就敢千里擒贼,自投梁山贼窝?谁让你识人不明,误信李固,以致养虎为患?(这里可以参考前作《悲剧的二当家》)
试问,卢俊义这样的帅哥,众位花痴还要不要了?
所以说,世间多少事,男女之间的事最纠结。不是“一枝红杏出墙来”,就是“小扣柴扉久不开”。如果要是哪天“欲把西湖比西子”,就可以“夫妻双双把家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