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朋友,你在的城市下雪了吗?
四季更替如星辰日落,随着冬的来临,万物寂静,北方的城市村庄,在没有集体供暖的情况下,我想,是没有多少人喜欢寒冷的冬。但是,你一定喜欢冬天里飘着的白雪,以及十六那天的圆月,如果雪是冬天最寒冷的花瓣,那么月亮,它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思念。
十五六岁的年纪里,最喜欢看窗外的月,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如眉如勾又如玉盘,镶嵌在高楼大厦之上,山间,村庄,田野的远方以及柳稍头,还有茫茫大海夜幕降临之时升起的圆月。那个时候呀,是的确的不知愁,喜欢冬天的雪花,感觉北风疾吹下的“千树万树梨花开”是一件多么令人惊喜的事情,只有冬天才可以看见那么神奇的物理现象,一朵又一朵数也数不清的白色轻盈物从灰茫茫无边又无际的天空降落下来,可是比霜花还好看的花。留一朵在手心,却看见它消失的整个过程,无声无息,你只感觉手心最后的那点冰凉,然后开始发热发烫,多么像年少时候的心事呀。年少不知愁,后来却道天谅好个秋。
记得小时候呀,看着弯弯的月亮总会问妈妈,为什么月亮变的弯弯,妈妈总是说小孩子要听妈妈的话,不然晚上弯月亮要来割耳朵的,虽然这样的语气有点黑童话的幽默感。可是我记得最多的还是上学那会儿的小课文是这样写的: 弯弯的月儿小小的船,小小的船儿两头尖,我在小小的船里坐,只看见闪闪的星星蓝蓝的天。这明明是夏夜繁星的美好景象。但是长大后再想想,温柔的东西也总会有凌厉的一面,那个年代的物质对于我们这样普通存在的家庭来说并不富裕,而且是艰辛的。爸爸在外面打工,总是年底回家,我是在妈妈身边长大的,那个时候的她还年轻,不仅要管教我,还要带弟弟,还要干农活,负责一家人的日常生活。她当然希望她的孩子可以乖乖听话,不出去闯祸。总是记得那一年下了厚厚的雪,我穿着红色的暖鞋走在那白色的雪地上,一直往前走,看着一片白茫茫的稻田终于失去夏日的生机勃勃,在青山环绕的村庄里,能让我眺望最久的就是那条上世纪90年代的泥巴公路,我知道有一个离别这个家一年的人会坐着大巴顺着那条路回来,同时跟他一起下车的还有许多人跟他一样背井离乡的人。大雪纷飞的日子会染白一切,而他们则会踏雪而归,凛冽的北风呼呼作响。每一扇家门之后总有暖暖的火炉,以及家人最善意最真切的眼光去温暖着一年的离别。
最开心的是一家人围着火炉闲聊,讲着昨天的昨天,发生的一切大小事,包括鸡毛蒜皮的事情,觉得很多的话说也说不完,妈妈则会把冰冷的橘子烧热然后剥给我们吃,又烫又香,入到胃里都是香暖的。冬天的夜晚本来应该是黑糊糊的一片,可是因为有厚雪积存,所以推门看外面,会有一层雪的反映出的暗淡白光,偶尔会有天上的明月,带着寒气般的挂在夜空,但是我总觉得冬夜的月亮是那么的清冷又是那么的孤独,毕竟夏夜的天空有那么多闪闪发光的星星。
大雪之后,一般大人总会大早上的出来铲雪,要么是铲出一条光秃秃的路来,要么就是铲积雪储藏起来。我记得妈妈会提着一只干净的绣红色小水桶,去铲高处的积雪,先把最上面一层雪铲去不要,取最中层的雪,最底下的也不要,然后装满一小桶提回家里用盖子盖好,等它自己融化。一般雪水都是储存起来,等来年夏天的时候用,把洗净的鸭蛋或者鸡蛋连同适量的食盐一起放雪水里。过一段时间就可以让我们吃上美味的咸鸭蛋或者咸鸡蛋。
积雪的日子里,小孩子会闹在一起在稻场堆起雪人,用胡萝卜做鼻子,用玻璃弹珠当眼睛,稻草编制的帽子,还有扫把般的手臂,会有人喊着,“你看你看我的雪人鼻子最长最红啦”,“我堆的雪人是最高的”“我的雪人围着的围巾最好看”那个时候都还小,不知天高地厚,觉得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总是漂亮的,当然更多的是天真无邪下的信心满满。
许多年后的某一个清晨,外面也是白雪纷飞的世界,然后跟喜欢的人撑同一把伞,一起去买早餐,吃着热气腾腾的食物,心里也是暖的,在融辉街头道别后,我去公园继续寒假兼职,一起做事的有另外两个好朋友,二十四的前一天就下起了雪,为了筹备祭祖大典以及春节庙会,我们也在那段时间因为各种事情忙的不亦乐乎,雪越下越大,我们望着红红的灯笼,继续踏雪寻梅。
冬天,莫过于当夜深人睡之后,外面的世界悄悄来一场雪纷飞,次日起来看向窗外或者推门而望,是一片晶莹素裹的世界。
当北方的某座城市已经白雪飘零的时候,南方的我还晒着暖烘烘的太阳。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