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不尽如人意的事情十之八九,而我们总是固执到不知道何时才能跟自己握手言和。
平日里开着寺门也不见有什么人来,但是闭寺的日子总是有些人会意外到访。
快半夜的时候有人在寺外砰砰的砸门,吓的法观披着衣服就第一个冲出去了。
“干啥玩意儿。”
哦,打开门一看,一个醉汉拎着半瓶酒臭气熏天的靠着门闱躺在地上。
法观看了那人一眼,人模狗样的,穿的衣服也很干净,不像是个流浪汉和嗜酒如命的醉鬼,就准备把他关在门外自己回去休息。
结果门没关上,那醉汉自己爬起来扒着门闱喊着要“出家”。
法观没啥办法,只好提起那醉汉往院子里一扔了事。省的关门的时候夹到了别人的手就不好了。
“法观,出了什么事?”
“师兄,有个喝醉的。”
“啊!师父有鬼!”
“弦音别怕,寺里怎么会有鬼。阿弥陀佛。”
“师父,这人怎么不动了,不会是死了吧?”
“唉,这年头讹人都赖到我寺来了。”
法观去井边提了一桶水,把那人翻了过来,直接“呼啦”一声倒在了那人脸上,看的弦音心里一阵哆嗦。法人嘴里还碎碎念叨着“太穷,太穷”,那地上的酒鬼却“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空气里弥漫着浓厚的酒气。
“快去拿点土盖着,别让酒气熏到了佛祖。”
“弦音,”地上的醉鬼醒了,邋遢的用手抹了下自己的脸,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师父,这鬼怎么还认识我?是不是要跟我索命把我带走?”
“你这小孩,最近在看《聊斋志异》了?”
“弦音,弦音。”那地上的醉汉连着喊了两声,“我是孔老夫子啊。”
“师父,孔老夫子不是已经六十高寿了吗?还这么喝酒。”
“许是孔老夫子返老还童了?”
“法人长老,我是丘丘啊,孔丘丘。”
“我X。”
“弦音啊,还是快把夫子扶到厢房里再说吧。”
结果孔丘丘仰头又喝了一口手里的半瓶酒,非要赖在院子里不肯走。
“我不走,我不走。”
“屋里暖和,夫子别着凉了。”
“着凉算什么。我不走,我要出家。”
孔丘丘脸色通红,醉醉的说着胡话,还不忘了往自己的嘴里灌酒。
法人只好自己把孔丘丘往屋里架去。可是孔丘丘年轻力盛,没一会就挣脱了法人的怀抱,挣扎着爬进了大殿。
佛祖本来心情正好,准备趁着月色出来走一走,不料碰到这么个醉鬼,眉头一皱,还好法人及时进来喊了一声“孔夫子”,佛祖这才拂了衣袖,直接让孔丘丘睡过去了。
法观处理了院子里的呕吐物之后就回了自己屋子,不想再理孔丘丘,法人抬不动孔丘丘,便只好让弦音从厢房里抱了床被子给睡在大殿里的孔丘丘盖着。
“喝酒伤身,阿弥陀佛。”
“师父,孔夫子这是怎么了?”
“喝醉了而已。”
“为什么会喝醉?”
“大喜或是大悲。夜深了,快去睡吧。”
法人和弦音便都回屋去睡了。怕冬夜寒冷,法人走的时候还把大殿的门给带上了。
临到后半夜的时候,法观从屋子里出来,看到佛祖端坐在院子里。
“不是我佛弟子,就不必行礼了。”
“都剃度了,还有了法号,就是弟子了。”
“吾看你经书读了不少。”
“打发点时间。”
“前因自有后果,望卿切记。”
法观也不管院子里还坐着的佛祖,又抱了一床被子去了大殿,不想孔丘丘已经醒了,正披着被子坐在大殿的蒲团上发呆。
“还有酒吗?”
“这是寺里。”
“有水吗?”
法观从售卖处的桌子底下拿出一个苹果来。
“学长,”孔丘丘啃着苹果,目光怔怔的看着法观,“都是我的错,你不能原谅我吗?”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呵”,孔丘丘自嘲的笑了笑,“误打误撞。”
“学长,我错了。我们能不能——”
“我出家了。”
“出家可以还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和尚也能叫君子!”孔丘丘怒。
“你别在佛祖面前胡说八道。”
“你不还俗,那我便也出家去。”
“你再闹!”法观打了孔丘丘一巴掌,“天亮了就回去,别让家里担心。”
“你不走,以后我也不在这里呆了。”法观把被子留了下来,出了大殿。
天色蒙蒙亮了。
【我实在是不想写法观和孔丘丘之间的前尘往事(爱恨纠葛)……看心情再规划下走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