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莫多的精彩
问题:
——是要达到自我境界么?
回答:
——谈及“自我”,应该从心理学来说更为确切!
自我指自己意识的觉醒可以称为再换现实环境约束下的自我。自我在现实生活当中是由本我和超我共同作用的结果。
本我,自我,超我构成了人的完整的人格。人的一切心理活动都可以从他们之间的联系中得到合理的解释,自我是永久存在的,而超我和本我又几乎是永久对立的,为了协调本我和超我之间的矛盾,自我需要进行调节(认识“自我”,“本我”,“超我”,并且将三者有机联系起来才是最好的状态!)
《论诗》
阅读一些诗歌的时候总有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每个人也许是一样的。爱上一首诗也许是因为某种程度上诗歌里面的情愫吧,但是诗歌不光是情愫表达,其实也是一种写作者的内心期盼。可以延伸为诗人的梦境,也是作者对于现实点的幻想,其实总有人将诗歌定义。可是我认为诗歌不需要太多定义,不需要被命名,我和朋友论诗时,总是强调情愫表达。可是有些理智的人往往不是这样想,情愫表达只是其中一个方面而已。将诗歌成为一种宿命,将诗歌的写作过程和自身的生命过程融合在一起。也是一种损失,这样就意味着。诗歌所写的和自己的现实生活会一起影响了自己的三观。在诗歌中所写的一种情绪被一直纠缠着你,简单的说,像海子,顾城,等人就是将诗歌的幻想当成生活,从而被拖入梦魇。入戏太深
遗忘也许是唯一的解脱,戈麦最终还是自杀了,他在死之前尽毁诗歌草稿,可是他却再也不能去南方,再也不能再南方的烟云中写诗了,他一直喜欢南方的水。他从未和朋友谈起自己的内心。
我却一直和别人倾诉着朦胧的梦,浅薄的爱,戈麦的乐章第333号表达了一种逝去的爱,成为我最喜欢的一首诗。时时读起。一切仿佛没有改变,浅浅的笑,浅浅的喜欢。青春的心灵。一粒微尘,流过着漫长的婆娑世界,却最终一无所有。来去无踪。一切都是空,诗歌最终被被污秽的世俗沾染。
斑驳的像一种梦境,心灵深处的美好,就是初见你的面孔。你离开了,群雁再无归来。但是我的思念却一直在一块镜子里发声。传输。
戈麦(1967年一1991年9月24日),原名褚福军,祖籍山东巨野,生于黑龙江省萝北县宝泉岭农场,1985年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 有北大”校园诗人”之称。1991年9月24日自沉于北京西郊万泉河,时年仅二十四岁。
个人作品
誓言
好了。我接受全部的失败
全部的空酒瓶子和漏着小眼儿的鸡蛋
好了。我已经可以完成一次重要的分裂
仅仅一次,就可以干得异常完美
对于我们身上的补品,抽干的校样
爱情、行为、唾液和革命理想
我完全可以把它们全部煮进锅里
送给你,渴望我完全垮掉的人
但我对于我肢解后的那些零件
是给予优厚的希冀,还是颓丧的废弃
我送给你一颗米粒,好似忠告
是作为美好形成的据点还是丑恶的证明
所以,还要进行第二次分裂
瞄准遗物中我堆砌的最软弱的部位
判决——我不需要剩下的一切
哪怕第三、第四,加法和乘法
全部扔给你。还有死鸟留下的衣裳
我同样不需要减法,以及除法
这些权利的姐妹,也同样送给你
用它们继续把我的零也给废除掉
红果园
家乡的红果园
心灵的创伤连成一片
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
家乡,火红的云端
一团烈焰将光滑的兽皮洗染
炉火中烧锻的大铜
如今它熠熠生辉
我手捧一把痛楚,一把山楂
把一切献给广阔的家园
想给燃烧中灼热的胸怀
收殓着苍白的遗骨
家乡,家乡,大河照常奔流
这是烧红的夜晚
夜晚,发亮的血癌
红野鸡嗉子在火光中溅出烈焰
陌生的主
今日,我终于顺从那冥冥中神的召唤
俯视并裁决我的生命之线的
那无形和未知的命运的神的召唤
我来到你的岸边,大海的身旁
我望见了你,那金黄的阴云
两条无身之足在阴云之上踩着灵光
我望见你,寂静中的永动
从黑云之中泛着洪亮的声音
我是在独自的生活中听到了你
你的洪音震动着明瓦和庄稼
从那样的黑夜,那样的迷雾
我走上的归程,那命运的航路
我是怀着怎样一种恐惧呀
却望不到你的头,你的头深埋在云里
为大海之上默默的云所环绕
你神体的下端,像一炬烛光
我是怎样被召唤来的,却不能离去
抛弃了全部的生活,草原和牧场
畏惧着你,你的脚下的波浪、群山
双目空眩,寒气如注
你是谁?为什么在众生之中选择了我
这个不能体味广大生活的人
浮云
仰望晴空,五月的晴空,麦垛的晴空
天空中光的十字,白虎在天空漫游
宗教在天空漫游,虎的额头向大地闪亮
额头上的王字向大地闪亮
恒河之水在天上漂,沙粒臻露锋芒
黑色的披风,黑色的星,圆木沉实而雄壮
一只白象迎面而来,像南亚的荷花
荷叶围困池水,池水行在天
遗忘之声落落寡欢,背着两只大脑
一只是爱琴海的阳光,一只是犹太的王
良知的手仅仅托住一只废黜的大脑
失恋的脑,王位与圣杯在森林中游荡
云朵是一群群走过呵,向西,向海洋
在公主的坟头,在死者的鼻梁
一名法官安坐其上,他的胡须安坐其上
一只牧羊犬悔恨地投诉泪水的故乡
泪水的故乡,泪水之涨也是心愿之乡
心愿在河上摆渡,不能说生活是妄想
遗忘的摇篮,遗忘的谷仓
一个秃头的儿子伫立河上,秃头闪闪发亮
界限
发现我的,是一本书;是不可能的。
飞是不可能的。
居住在一家核桃的内部,是不可能的。
三根弦的吉他是不可能的。
让田野装满痛苦,是不可能的。
双倍的激情是不可能的。
忘却词汇,是不可能的。
留,是不可能的。
和上帝一起宵夜,是不可能的。
死是不可能的。
大风
晴日降下黑雨,大雨降下宿命
军团的云,枫叶的云,一座高楼危然高耸
原野上羊群盘卷成一个漩涡
地上的风,天上的风,一个大氅在山上哀号
在云涡中抖动的是一颗发绿的心
在一朵黑云上张望的是一个灵魂的空壳
大风横过秋日的旷野,只露胸围
一团乌云,在那生长阳光的地方
一个人满身秋天的肃杀,伫立在河上
神经的人,落魄的人,不食烟火的人
他在心中遇见黑夜,遇见时间
遇见蛛网上咯血的鹿,遇见一个宽广的胸怀
一个人伫立在风中,他的心中裂为两瓣
裂为两半,一半在河岸,另一半在河岸
旷世的风像一场黑夜中降临的大雪,他在心中
看见一个人在大雪中,从另一个身上盘过
哦,上帝的中山装,从你那四只口袋里
风像四只黑色的豹子闪电一样飞出
啃食玉米的房屋,啃食庄园丰盛的雪骨
劫掠着树木,劫掠着大地的牙齿,劫掠着采石场
两个黑夜结伴而来,一个骑着一个
一个大雪中昏聩的瘫子在空中撕扯着天空的胃
那里存积着胃,存积着栗子和火,盔甲之下
一颗最大的头颅,它已登上疯狂的顶峰
天象
草木遇见羊群,蚂蚁途遇星光,夜的云图
在天上闪亮。瞻望永恒的梦抵达以太之上
以太之上,大质量的烟,大质量的柱子,棋局
缜密而清晰,什么样的数学,什么样的对弈者
小红马驰过天庭,四个礼拜日,四个乘法
十二宫,十二个荷马,抱琴而眠
什么意志推迟了王冕,铸造成鹏鸟的形状
一只空瓶安坐于内,像大熊的胃,大熊的脚掌
信仰之书,玄学之书,安放于暗蓝色的盘面
蜜样的鼠拖拽着一只龟和一只大眼的蟾蜍
星和星,α和β,物质的主呵,猩红的胆
散落于星座之上,相同的蒙古,相同的可汗
九星图上仪器的轴是两个空洞的支点
星官的起始从何而来,向内,向外
天鹅绒上的勋章,神奇的蘑菇,莹绿的小龛
一只钟表应着节拍,时辰从何而来
这定数引诱着每一颗星辰,那蔚蓝色的眼哟
古代、神迹和北方,人人都能仰望
一只镇定的豹子在轩辕座上如此悠缓
它带来启示,七颗星,羽林军的荣光
星象如此灰暗,如此悠缓
一个崭新的纪元在飞旋的星云中歌唱
那些直指心灵的是约伯、祈祷和假象
那些兀立在镜上的是元素、责备和梦想
陨石击中观象仪的头颅,一颗头颅就是
一座莹绿的骨架,一张云图告慰着
大雨落下斗笠与刀枪,这是抖动中玉的耳朵
一颗青春的胸怀已将宽广的命运容纳
没有人看见草生长
没有人看见草生长
草生长的时候,我在林中沉睡
我最后梦见的是秤盘上的一根针
突然竖起,撑起一颗巨大的星球
我感到草在我心中生长
是在我看到一幅六世纪的作品的时候
一个男人旗杆一样的椎骨
狠狠地扎在一棵无比尖利的针上
可是没有人看见草生长,这就和
没有人站在草坪的塔影里观察一小队蚂蚁
它们从一根稗草的旁边经过时
草尖要高出蚂蚁微微隆起的背部多少,一样
但草不是在我心中生长
像几世不见的恐慌,它长过了我心灵的高度
总有一天,当我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
我已经永远生活在一根巨草的心脏
1990.4.29
如果种子不死
如果种子不死,就会在土壤中留下
许多以往的果子未完成的东西
这些地层下活着的物件,像某种
亘古既有的仇恨,缓缓地向一处聚集
这些种子在地下活着,像一根根
炼金术士在房厅里埋下的满藏子弹的柱子
而我们生活在大厅的上面
从来没有留意过脚下即将移动的痕迹
种子在地下,像骨头摆满了坟地的边沿
它们各自系着一条白带,威严地凝视着
像一些巨蚁被外科大夫遗忘在一个巨人的脑子里
它们挥动着细小的爪子用力地挠着
而大地上的果实即使在成熟的时候
也不会感到来自下方轻微的振动
神在它们的体内日复一日培养的心机
终将在一场久久酝酿的危险中化为泡影
1990.4.29
圣马丁广场水中的鸽子
圣马丁广场我水中的居留地
在雨水和纸片的飞舞中
成群的鸽子哭泣地在飞
环绕着一个不可挽回的损失
圣马丁广场,你还能记得什么
在雨天里我留下了出生和死亡
在一个雨天里,成群的鸽子
撞进陌生人悒郁的怀里
那些迷漫在天边的水,码头和船只
不能游动的飞檐和柱子
在天边的水中,往何处去,往何处留
在湿漉漉的雨天里,我留下了出生和死亡
我不愿飞向曾经住过的和去过的地方
或是被欢乐装满,或是把病痛抚平
中午和下午已被一一数过,
雨水扩充的夜晚,寂寞黄昏的时刻
1989.12
献给黄昏的星
黄昏的星从大地海洋升起
我站在黑夜的尽头
看到黄昏像一座雪白的裸体
我是天空中唯一一颗发光的星星
在这艰难的时刻
我仿佛看到了另一种人类的昨天
三个相互残杀的事物被怼到了一起
黄昏,是天空中唯一的发光体
星,是黑夜的女儿苦闷的床单
我,是我一生中无边的黑暗
在这最后的时刻,我竟能梦见
这荒芜的大地,最后一粒种子
这下垂的时间,最后一个声音
这个世界,最后的一件事情,黄昏的星
1990.4.11
我们背上的污点
我们脊背上的污点,永远无法去除
无法把它们当作渣滓和泥土
在适当的时机,将法官去除
从此卸下这些仇视灵魂的微小颗粒
它们攀附在我们年轻的背上,像无数颗
腐烂的牙齿被塞进一张美丽的口中
阳光下,一个麻脸的孩子
鼻翼两侧现出白天精神病的光芒
我们从世人的目光里看到我们脊背后的景象
一粒粒火一样的种子种进了我们优秀的脑子
像一大群污水中发臭的鱼籽,在强暴者的
注目下,灌进了一名未婚处女的河床
主啊,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们屈辱的生存才能拯救,还要等到
什么时候,才能洗却世人眼中的尘土
洗却剧目中我们小丑一样的恶运
1990.6.14
南方
像是从前某个夜晚遗落的微雨
我来到南方的小站
檐下那只翠绿的雌鸟
我来到你妊娠着李花的故乡
我在北方的书记中想象过你的音容
四处是亭台的摆设和越女的清唱
漫长的中古 南方的衰微
一只杜鹃委婉地走在清晨
我的耳畔是另一个国度 另一个东方
我抓住它 那是我想要寻找的语言
我就要离开着哺育过我的原野
在寂寥的夜晚 徘徊于灯火陌生的街头
此后的生活就要从一家落雨的客栈开始
一扇门扉挡不住青苔上低旋的寒风
我是误入了不可返归的浮华的想象
还是来到了不可饶恕的经验乐园
沧海
拒绝死亡 就是拒绝岸上的沉沙
事物的内部 铀被方向和地理抽空
那岸上的芦苇在微风中摆动
时光在摆动 摆动岸边的叶子 摆动灯塔
遥远的绿呀 遥远的七弦琴 翡翠色的盔甲
这绝对的沉寂被嵌在一颗不名的星球
像偶然的一块羊皮 羊皮被标记打中
偶然的绿呀 偶然的风 汇往平明之镜
黑夜里一叶孤舟 一片指甲
一叶孤舟悄然浔渡 黑夜谛视源头
一粒银栗漂浮不定 跃上船梢
细密的波纹呀 通向远方的航路为银线环绕
这是远方 什么人在宇宙的窗口瞭望
一只鸟 一直蓝尾鸟 在黑夜登上枝头
鸟呵 疲倦的鸟 大水上被风暴洗刷的眼睛
一声鸣叫像一粒啄尖上的石子 石子上有光亮
一只鸟在一滴水上站着 它站了好久
这是海面上悬起的的一滴水 它的质量直指
星球的核心 一只鸟在水上看了好久
一只蓝色的影子在窗口像死一样绝望
风一直在领航 指引的是海上的波浪
波浪一直在荡 海面上延伸的钟磬一直在
谁在千尺之下栽种了槐桑
谁是琥珀的桶 谁是人 谁是物种
彗星
你位临这生长人番的汪洋
几千日一个轮转 你为何不能遗忘
这指针一样精确的记忆
抛进大海它只是一颗颗瘦小的盐粒
千万颗灰尘 你用其中的一个
印刻了我们这个默默无闻的球体
当故国的山河又一次印章一样在下界闪现
你空茫的内核为之一颤
万人都已入睡 只有我一人
瞥见你 在不眠之夜
神秘之光 箭羽之光
砂纸一样地灼烧 我侧耳倾听
今夜过后 你是燃毁于云层
还是穿越环形的大地 这可怕的意念
在茫茫的寰宇之中我触及了
你一年一度的隐痛和焦虑
人迹罕至 惊人的景象已不多见
在沉酣如梦的世上 今夜
这星球之上 只有一双尘世的双眼 望着你
你寒冷的光芒已渐趋消弱
多年之后 你运行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