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年代(12)

中午吃饭在客堂里,八仙桌边外公、善福舅公、茅姨爹、小阿姨、大舅母、小舅母、鲍理敏和我,外婆忙着烧菜。桌上除了鲍?外都喝了酒,其实外公也想要孙儿喝上一点,可他天生的滴酒不沾,碰一碰就要吐,所以外公也不勉强他了。小阿姨、大舅母、小舅母都只喝了半杯黄酒,我喝了一杯多一点,外公、舅公、茅姨爹三人可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了。外婆端了一碗菜来,后面叽叽喳喳跟来七个外甥女和外甥(大阿姨家一女三男,阿雯阿姨家三男,大阿姨家和阿雯阿姨家都还有一个小女儿未来)屋里和客堂里一下子热闹非凡。本来慢慢地吃饭,看着大人们讲话的鲍理敏,现在一下子三口两口把饭吃了,丢下筷,推开凳子就挤进男孩群中。外婆这才坐下,拿了付杯筷倒上酒喝上一口,问小阿姨,下午的事都安排好了?小阿姨点点头,问外婆这里的人怎么安排,外婆回说:“我想好了,叫上三部三轮车就行。”我忙说:“外婆,别算”上我,我下午要到书店去逛逛。”善福舅公也忙说:“下午,我也要到妻兄家去看看。”外婆说:“那五点半前一定要到杏花楼噢。”大舅妈和小舅妈也说:“啊呀,妯娌难得碰头,今朝下午带了理敏也一道去逛逛大马路,阿拉五点钟一定到四马路杏花楼。”小阿姨不断提醒茅姨爹给晚上留点量。舅公看茅姨爹喝了有六杯模样(当时喝的是绍兴酒,每杯半斤左右)自己催着要饭来吃了,这才算完。

吃了饭,我找到小王蟹告知郑彩文答应去的,小王蟹谢了我,再三关照我一定要同去,我答应后回到工场换上纱卡中山装就出了工场,沿着山西路向南走去。我穿着略显宽大的新外套,为什么要买稍大些衣服?出于两个考虑:冬天里面可以加衣服;现在我正长个儿,去年王老师送的衬衫和长裤都已小而短了。我穿中山装不扣风纪扣,不扣最上面的那个纽扣,还把里面的衬衫领子翻出罩住中山装的领头,把衬衫的袖子也拉出翻上罩住中山装的袖口,这样自认为是潇洒。在风和日丽的路上引起一些人注目和回首,心里不无得意。看南来北往的行人,年轻人居多,他们也都是衣着光鲜,神情轻松,大多数步履舒缓,有成双成对傍着走的,有相互搂腰靠着行,有一对引起路人注目的是两人携着手甩动着,旁若无人地高声谈笑着,情到浓处,姑娘还来了个转身三百六十度,再哈哈地大笑。一到北京路,马路两旁商家,家家在门边的墙上插着一面国旗,随风招展,门口上方拉着红布横幅,贴有金色纸剪成的“热烈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七周年”或“庆祝国庆”等字样。也有还挂了灯笼。东西向走动的人也都喜气洋洋。过了北京路,朝南看去,可看到南京路上的人流,这使南北向的山西路上的行人明显少了,像有了吸引力,南往的人们不觉加快了脚步。与北京路比,山西路上几乎没有什么店家,也少了热烈的氛围,好在过了天津路的南京饭店给添了不少喜庆色彩,远远看去,它大门两边墙上斜插着两面五星红旗,虽在白天,两只宫灯式灯笼很是显眼。当我走到宁波路口时,一位孕妇挺着大肚子走到我的面前站定了,我按习惯避让,我向左,她向右;我向右,她却又向左,总挡在我面前。我立定,她幽幽地说:“已巳哥,我变丑了,侬都不认识我啦?”我这才正面地注视她,啊,一双大眼睛,双眼皮,长方的脸上玄黄的皮肤,从里透出红色来。从她喜悦地注视我的眼神中,我认出了,是我家住在台湾路时那前楼的小姑娘。我一下子有些局促不安:“侬结婚了?”这多余的问题却使她脸更红了。“哥,”她边说边用右手臂挽住我的左胳膊,“在我爹娘要我嫁给他们的徒弟时,我先去你们宁波路209号的房子找过侬,可那里的人告诉我,那(你们)早就搬走了,问搬到哪?都说不知道,我这才没法子只得嫁给那人了。”她挽着我向他们的熟食摊走去:“哥,侬现在好漂亮,工作了?在哪?”我将我的情况概略地告诉了她。她又悄悄地贴着我耳边说:“当时要能找到侬,我一定嫁给侬。侬还记得吗?小时候,在我家,我们脱光了衣服睡在我爹娘的床上作夫妻吗?”我一下子脸热热的。

那是一九四五年的夏天,我爹他们正在“挖花”,这个唱罢那个唱地摸牌打牌,每天教我们识字的宋伯伯没来,我们两在她家认字复习了一会儿后,她说:“我们躺一会吧。”她让我躺里床,躺下后,她就伸手来摸我的小小的奶头,并侧身,将右腿压在我的肚皮上。她说:“嗨,我们做夫妻吧。”“什么叫夫妻?”“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躺在一起就是夫妻。”“那就做夫妻吧。”“那还要把裤子和衣服都脱了。”我想:我本来就赤膊着。她呢说做就做,把衣裤都脱了,赤条条地躺下还催促我脱了短裤,于是两个光溜溜的人并排躺着。一会儿,她又说了:“你来摸我呀。”“摸什么?”“上头、下头都可以摸。”我不想摸,她干脆抓着我的右手按在她的身上,告诉我:“我爹就是这样摸我娘的,男人就要摸女人的。”我毫无感觉地被她拉着右手上下乱按。“女人也要摸男人的鸡鸡。”说着,她又侧过身来,伸右手来摸。我想躲,却被她一把捏住。她又说:“侬呀,还应该趴在我身上来。”说完就躺平了。我不想趴到她身上去,她看我不动,坐起来,用两手将我拉起,然后抱住我倒在床上,这样我就自然压在她身上。她告诉我:“我爹常常这样压着我娘,这就叫夫妻。”一会儿我觉得肋骨有点疼,要下来,她双手将我紧紧抱住:“我就要与侬做夫妻。”这是儿戏而已。

“因为我找不到侬,我只好嫁给那人,那人要长相没长相,要文化没文化,就是会做事,将我爹烧菜的本事全学到手了。”“那不是蛮好么。”我说。“好啥?要是有哥这样的长相,这样的文化,我做牛做马都愿意。”这时,我已被她挽到她们摊头上:“阿三,来!”一位正在人行道旁的一个旺火炉子边烧菜的小伙转过身来朝我们看看。“侬来呀!”那个阿三用力铲了两下菜,将长柄锅铲往旁边一个架子上一搁,出到摊前。“这就是我告诉过侬的那位聪明的哥哥。”那人长相只是一般,但绝不难看的小伙子冲我笑笑:“哥,坐,坐一会。”我十分窘迫,忙将被挽住的手臂抽出来,她要我坐一会儿,我扶着她,让她坐下。她坐下,对那小伙说:“看到吧,男人就是要这样懂得照顾女人,亏侬还比哥大两岁。哥,每天我来,他从不叫我坐一会,更不会像哥这样扶着我坐下。”“他要做事,要忙呀。”“这位哥确实懂事,师傅说过:我们做小本生意的全靠勤快二字呀。”那小伙说。“这倒是真的。”我附和着说。“哥,你也坐会儿,我那个菜还没烧好。”说完,就到摊头后拿起锅铲继续他的活儿。我对她说:“你们忙吧,我还有点事,要走了。”俩夫妻都说:“哥,以后有空,常来走走。”那小伙儿更说:“哥常来啊,到我们这里喝酒吃饭都是现成的,侬来,不要付钱,”我先慢后快地离了他们的摊头,过了宁波路才平静下来,走到南京饭店附近,我的心情又融进了节日的氛围中了。

南京饭店那两只古色古香的八角形宫灯,虽在白天,也十分吸引人眼球,要是晚上亮起灯来,那可更好看了。靠近南京路来往的人更多了。从南京路转弯到山西路边大幅电影广告牌下的成双成对的年轻人,很多都拎着邵万生买来的南北干货、宁波糟货之类的东西。我在东边折向东去。人们摩肩接踵地形成东西向两股人流,其中东来的人群中“伲、伲”的浦东人居多,他们高声呼叫着亲朋子侄不要走散了,大声地评价市容、市民“趣来趣来(好看、美的意思)”我在王开照相馆的玻璃窗前立了会,这里陈列的照片不是只有上乘的艺术性,更有时代性。有一时期展列的是工人、农民劳模的照片,今年以来,特别是双百(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方针公布,三十年代电影再放映,这里展列了赵丹、周旋等电影明星的照片。看了会,我从叮当叮当响着的两节有轨电车、三轮车、黄包车的间隙中穿过马路,到了南边的新华书店。在这里浏览了文艺类书架上的书籍,后来转到科技卫生类等书架前,一本薄薄的三十二开本的书《性的知识》引起了我的注意,走过去抽出一本,到旁边别的书架前翻阅了下,想起今天上午起床时的窘相,又想起刚才那位怀孕的台湾路姑娘挽着我,胳膊擦着她那胀鼓鼓的乳房的感觉,决定买一本。买后就出了新华书店,将书放在上衣的大口袋里,书将袋的翻盖顶了起来,无法扣上纽扣,这使我感到为难。吃酒去,万一被人发现这样一本书,那将十分难堪。忽然想到,这里是慈淑大楼,每一层楼里都有厕所,于是上楼跑到厕所里,将皮带松一松,将书插进去一大半,再紧好皮带。我想,不会有人撩起我衣服来的。从慈淑大楼南面出口出来,到九江路,我又向西走回到山西路朝南到汉口路。汉口路到福州路间的山西路东移了些,但有一条弄堂对着北面的山西路,可直接穿过。

来到了福州路,我先到古籍书店去看了看,又到马路对面的旧书店去看书,这里的人多,还有大人带了小孩子来,小孩子则在人前人后地乱钻,有两个素不相识的小孩碰在一起,一会儿就成了老朋友了,叽叽喳喳在一起奔啊、钻啊。一个只有我身子一半高的孩子利用我的身体与另一个孩子藏猫猫,拉着我的上衣左躲右闪,正好有一个店员巡视走过,看到我肚皮前的一截书,走到我身后,拍了我右肩一下,严肃地对我一点头,头再朝书店后一甩,这引起了站在我身旁的人的注意,那小孩还在拉着我的衣裳企图钻进我胸前,而旁边的那人一看我藏着的书,惊叫一声:“偷书。”我一下子火冒八丈高,抽出书来一拍:“这是偷的吗?这里有这书卖吗?”那店员朝书一看,忙打招呼:“同志,对不起。对不起!”这时围过来的人看到书名就有人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我,那惊叫的人也嘀咕着:“看这种书……”我上去,一把扯住他衣裳:“别走,侬污蔑了我,就想一走了事?”“怎么样?要看《性的知识》的人……”“不怎么样,但侬需赔礼道歉!”“嗯?给你道歉?”我把他衣服拉过来,把他人拉到我面前。店员忙上来相劝:“我代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围观的人带着不同样的神色离开了,原本被我抓着但被隔开的那人掰开我的手指,甩下鄙夷不屑的眼色走了,而我更瞧不起这种没有科学观念的人,伪君子;伪道学家。当我依旧把书放到肚皮前时,那店员带笑问我:“小同志,你口袋不是能放下书的吗?”我将要去杏花楼喝喜酒等事告诉了他,最后说:“在中国人的脑袋里封建意识根深蒂固着呢。”

当我到杏花楼时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外婆看到我就笑着迎来:“咋会噶嗳(怎么这么晚)来?”我笑笑,外婆陪我在酒桌前走了圈,我姊抱着自己的儿子朝我笑,我走去看了看,姊姊对才几个月的儿子说:“娘舅来了,娘舅来了!”姊夫与史姨爹在一起,我去叫了声:“姨爹、阿哥!”在他们旁边坐下。这时小阿姨穿着红色丝绒旗袍,衬着披肩的黑黑的长波浪头发,一脸幸福的笑容,在穿着藏青色哔叽中山装的茅姨爹的挽伴下,两人光彩夺目,后面跟着手捧鲜花的大阿姨家的大女儿,阿雯阿姨家的大儿子款款而来,客人们纷纷起立,一激动,我鼓了掌,一下子大家都鼓起掌来。茅姨爹和小阿姨在热烈的气氛中向大家鞠了一躬,然后请大家入席。从新婚姻法公布后,人们结婚都到区人民政府民政科登记结婚,由政府发结婚证,到饭店只是请亲朋好友喝喜酒了。宴会进行到一半,小阿姨在茅姨爹的陪伴下给各桌的客人敬酒。这时,我的表弟妹们满场飞奔大呼小叫地闹着,我乘机从自己所在的桌边离开,来到姊所在的一桌,这一桌是阿雯阿姨家、外公、善福舅公等,我一到,外公忙招呼:“已巳坐。”善福舅公拍了拍身边空着的位置说:“来,坐这里”并在表弟的酒杯里给我倒了酒,让我陪他喝一杯。我喝了一口后,他悄悄地问我:“侬跟我到香港去好吗?”他注视着我,然后又说:“我不让侬当学生意,让侬帮我跑外勤,就是上门去给人量尺寸,做好衣裳再送上门。工资开头比一般师傅少一点,但外勤做得好的话,外快很多,加上外快会比工资最高的师傅还要高了。”此时的我,不为此心动。我想到的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党和政府及时给我帮助,他们的代表就是王老师、吕校长等人。我们的民族有句古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尚未为国家和人民作出贡献,怎能一走了之。但单福舅公也是一片好心,于是我想了会对舅公讲:“舅公,侬是真心诚意是为我好,我谢了。但现在我不想去,以后我要是想去了,一定去香港找侬。”我们两人的目光平和坦诚地相碰。单福舅公点了点头,此时童家大表妹、史家大表弟也来了,外婆走到我身旁对我说:“已巳,等歇回去后,侬带着弟妹们一起带先到小阿姨新房里去摸蛋,新房里有八只蛋,那(你们)去找出来,每人拿一个好了。”我哦了一声站起来。姊姊在对面撩起了一角上衣,正喂儿子吃奶,我走到她身后,看了看外甥:“外甥又长大了许多。”坐在姊姊左旁边的是阿雯阿姨,身边倚着她的第四个孩子(是个女孩),她说:“看着日长夜大,侬做娘舅高兴哇?”“高兴,高兴。”我的高兴不及我的表弟表妹们,他们嬉闹、追逐、掀起很大的波澜,酒楼里因此显得十分热闹。可更大的波澜在主桌,茅姨爹的同事们,及他的叔伯和姨舅、堂兄堂弟、表兄表弟们都在“围攻”他,与他干杯,闹个不也乐乎。我呢,回到自己所在桌,与大阿姨、大小舅母等又吃了会,差不多了,我对外婆说,我先回去了。于是我在走前与外公、单福舅公等告别。单福舅公对我含笑点头,他那笑似有深意,我感觉出他为我担忧。我懂得他的含义,但我心想:我已成人而且独立自主,像一句俗语说的正是“虎虎有生气”之时,所以也报以一笑:毋庸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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