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
又是在7:00醒来。即使梦中也一直在想写作的事。生命不息,写作不止。
原以为今早起来后会浑身酸痛,但现在感觉看看,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
昨天跟家人一起去爬天宫山,拜圆通寺。
山路崎岖,云海茫茫,有几分像回到了山西老家的模样。听说此山有一千九百多米高,当时没放在心上,因为在山西长大的孩子,对高山已司空见惯。
与小侄子相伴一路上山。小家伙对我说,要抵达上面的圆通寺,共有一千多级台阶。我对他说:“那对你来说不是问题,比这更高的山你不是也爬过吗?”
走走停停。虽然攀山的台阶整齐,也并不陡峭,但一望无际的蜿蜒上去,着实是个挑战。我心想:“难道真的只有一千二百级台阶?看着不像啊,怎么还没到?”
一路共有四个形态各异的亭子供香客休息。在第一个亭子“再上亭”里歇脚的时候,老爸问小侄子:“你还上不上?”小家伙斩钉截铁地说:“上啊!”当终于遇见第二个亭子的时候,孩子对我说:“姑姑,我走不动了,好想下去啊!”讲真,当时我也想下去啊!可我需要鼓励他,并陪着他走到终点。
稍事休息后,我俩继续往上爬。在这攀爬的过程中,我一直在想已经经历了五十多天的“生命蜕变营”。蜕变的艰难,正如登山。在起步的时候信心满满,不觉得登上顶点有什么问题,其实最大的挑战就在这一步比一步艰难的过程里。
有一个声音很想就此停住,不停地对我抱怨:“下去吧,下去吧,走不动了。”另有一个声音从没想过放弃:“继续往前,继续往前,还没抵达目的地怎么能放弃?”
这不就是生命蜕变的过程本身吗?明知道蜕变就意味着挑战过去的自己,也已迎接了挑战,但对挑战过程中遭遇的艰难、与就有模式碰撞的激烈程度始料未及,于是在半路上开始打退堂鼓,甚至质疑自己:“我折腾这么多事儿出来干嘛?原来的样子不是也挺好吗?”我想,这样的情况恐怕并不少见。
天宫山的确不止一千二百级台阶,一个本地人对他的看上去不足三岁的小女儿说:“一共三千个台阶,你要自己走吗?”小朋友边点头边说:“要!”
最艰难也是最容易萌生退意的是在第三个亭子那里,因为基本上已经到达了身体感到最疲惫的时刻,这时也往往是挑战最严峻的时刻。小侄子再次对我说他想下山,我也很坦诚地告诉他:“是啊,太累了,爬不动了,我也好想下去!”
“但是,乐乐,咱们不能半途而废啊!好不容易爬了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下去,实在说不过去啊!而且爸爸妈妈还在前面等着跟咱们会合呢!”
小家伙也不容易,听我这样说后抬腿就走,特别坚定地看着我说:“姑姑,咱们上吧!”
当度过这段最容易放弃的心理历程点,后面的路反而变得没那么痛苦了。没多久,我们便与比我们早十几分钟到达圆通寺的哥嫂胜利会师了。
在蜕变营中完成功课不断迎接新的挑战也是如此。只要度过了最纠结的痛苦时刻,后面的路会显得愈加平坦。
若没有登上制高点,怎么能欣赏到雄山的巍峨、云海的旖旎和圆通禅寺的殊胜呢?怎么能拜谒到在山巅之上金光闪闪对众生笑口常开的弥勒如来呢?
若没有完成蜕变,怎么能遇到另一个美妙的、智慧的自己呢?
小侄子对于自己成功登上了山顶,且受到全家人的赞赏而开心不已。我想,这对于他的心理成长是又一次历练。对我而言,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