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2日,我们恋爱一周年,话说从谈恋爱开始,除了最青涩的那个启蒙恋爱,这还是第一个完整的一周年,应该是趋于更加成熟,但更觉得是因为遇见了这个让我一直在坚持的人。
2019年4月2日,对谁讲我都说是怨气开端的一天,但凡我留在巴中,我们家的水就从不会消停,感觉我跟它是命中抗衡。7楼打电话说漏水把她家泡湿了,逮着下班休息赶回家解决,7/8点的镇上基本都已经安静得等待睡眠了,别说修水师傅,找个人影都难。一个人在家拧水龙头,再从8楼下到2楼试验关总闸,再爬上8楼,反反覆覆的上下楼,试验过程繁复,失败了就是喷到一身的水,狼狈不堪。最后索性关了总闸,明日再议。躺在床上,他发来消息,又是寻常的问候,从2016年加上好友后,他时不时的说做他女朋友,觉得这个小伙子儿戏,所以对于他说的都当成开玩笑,发点牢骚说在家堵水龙头多狼狈,不知道是不是人在狼狈时对于安慰会备感温暖。当他说了一句,“好想帮我”的时候,突然觉得脆弱得想有个支撑,然后他又来一句做我女朋友,我顺话接下去“好呀,那我问问我妈”,不知道是以玩笑回答还是想趁玩笑找个依靠,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那晚,我记得他说“今天不是愚人节吧!”“你没有喝酒吧”“你不会第二天起来不承认了吧”,我都给他“我很认真”的肯定回答。他激动的在读研写论文的空档打了把游戏。
“今晚激动的打把游戏”的朋友圈算是我俩在一起的记录。
这是我们的开始
4月我们煲了很多电话粥,每天几分钟、几十分钟、几个小时,文字、语音、视频,异地只能用的方式,我们把它用到极致。记得有一次我们聊到凌晨2点,彼此还是舍不得挂,感觉有说不完的话,这应该算是“全人生的自我介绍吧”。他说“我们可以恋爱慢慢谈,情话慢慢讲”,然后我就决定给他写信,写到我们见面。信息时代,所有的感情与喜爱都在一键微信即可传达,文字能记录的那几年那种纯朴的爱恋变得少见。我想,写给他,有书信文字可以记录。可是,我只坚持了几天,每晚从店里忙完到家已经是晚上11点之后了,而这个时间我们的恋爱才开始,白天我都是很少回复消息的。一天的经历、感受、启发电话里讲都讲不够,而再挂完电话都是第二天了,真的好困。
5月,持续的热恋在前夕。后旬,可能也是我带有的戾气,一天他告诉我,他感觉他对于我应该只是一个倾诉对象,一个可以聊天的大哥,我没有他想像的励志与活泼。他觉得巴中太远了,他对这个异地怕了。那天我站在店里的吧台接水、凉水、喝水、擦桌面的水,就是不敢进去操作间,我怕朋友看到我在流眼泪,然后嘲笑我这个钢铁直女居然会脆弱流眼泪。
6月,7月 我真的是想破脑袋了,可能是简单的平常,更多的是对8月的期待。
8月3日,吃午饭的间隙拿出手机,看到他发了很多消息以及他的未接来电,他问我从广元到巴中坐什么车,说快到了。惊讶不是说好5号店庆才到的同时,赶紧联系表叔去接他。那天他穿着白色T恤,牛仔短裤,黑色运动鞋,拉着一个银白色行李箱。同事过来说“门口那个是不是你男朋友,你要不要出来接一下” 。忙得抽不出身的我出去打了声招呼,安排他坐在店里一个单人位置,然后仓促的钻进操作间,透过隔窗玻璃,正好看到他的侧脸。忙忙乎乎的竟然还有点紧张,不知道是手头工作的让我忙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4个月的真实男友,心里慌。下午我送他回家放行李,约好说今晚我早点下班,8点我们一起吃饭。然后有了第一次的拥抱。带着陌生和新奇味道,还有可能是情侣仪式。
店庆后休息2天,我们去了成都,晚上住在玉林路,我们一起看电影、喝隐藏菜单奶茶、吃火锅。第二天我们在吃饭上发生不愉快,我在东北饺子馆单独吃了冷面,他看着,他在四川麻辣烫单独吃了狼牙土豆,我看着。
中旬,他又来了,陪导师去重庆调研剩三天假,我没说不用折腾,因为我跟他一样对于见面,我们从不嫌少,从不嫌麻烦。
9月,我休年假,去了贵阳,西安,还有他的城市,武汉。在去的前一天因为来不及赶到他朋友请吃饭,晚上我们在电话里争执,我说你把我气得不想来武汉了,我不来了,之后各自晚安,跟他收档后我偷偷把车票改签提前。第二天他按照原来出发时间问我安全上车没,我以睡过头开篇编造一段委屈巴巴的话说不来了,怪他气我,而那时我已经抵达长沙中转站了。到达他学校我让朋友冒充顺丰快递需到门口亲自签收。躲在树脚后面,陌生的也不知道他会从哪里出来,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感觉过去了半个小时,而实际上却只在十分钟以内。期待,忐忑,该怎么出现在他面前?赫的一下跳他面前说“Surprise”?还是低头假装路人走到他面前挽起手接着走?探头偷瞄,然后他走过来了,没有“怎么会有快递”的疑问,也没有可能朋友露馅的见到女朋友的喜悦,平常表情中甚至还有一丝不开心,径直走过来。朋友是没给他惊喜,开口就对他说教了一番,难怪没了喜悦。这次武汉行,我作为一个旅客打卡楚河汉街、光谷广场,看江滩夜景,吃热干面。别人说要想结为夫妻,先去旅行一次,这次相对于我应该是。
10月,我们又见面了。读书真好,所有的法定节日都放假,还有寒暑假。庆幸在我们第一年的恋爱里,不是直接开始两地隔离的军恋,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加温我们的感情。这次他待了6天,到的当天,我们去了淳景1998,吃西餐,散步回家看电视。因为国庆节日,我总是要忙到很晚才下班,经常留他一个人在家,他也没好好吃饭。第三天,我说可以早点下班,问他想吃什么,他说就想吃一顿米饭,听到后心里很难受,下班骑车一路狂飙,远远的就看到他站在楼下,问他最想吃什么菜,他说都可以。我选什么他都是随便,他只想是跟我一起就行。然后我们在晚上8点,骑车从财富广场去通佛路吃罐罐饭。十月的夜晚已经有些凉了,他以为只是在楼下吃,所以也只是穿了一件短袖,路上他冷的发抖,心疼他,又想带他好好吃顿饭,只有让他从后面抱紧我,慢慢骑。
那六天,我们每天都只有早上一起共餐,有时候可以一起吃个午饭或者晚饭,因为工作,他大部分都是在家跟电视剧或者游戏过。感情里面不能说亏欠吧,就像我对他说的一样,我们俩之间不能说愧疚,自主创业,还是服务业,肯定会早出晚归,就像军人这个角色就表示他跟他未来的妻子一定是聚少离多,不关个人对错,职业角色特征而已。
11月,他休调研假,3天。双十一那天到的。反正我们每个月都能见一次,他对于他来了的安排已经习惯了。不过,我们还是有段特意小插曲-----带他回我家(我的那个家人居住的家)。2019年感觉没有夏天,所以对于11月也像进入了冬天,骑车的路上我冻得瑟瑟发抖,即使他在后面紧紧抱住我,那天镇上赶集,我们特意没吃早饭就回来了,为的就是路口那碗油茶。他好像不是很爱吃,可我就是很喜欢带他去吃我认为的“好吃的”,只是我这个男友,无论衣服还是口味,永远都是“土豆片”和“干锅花菜”。我们赶集看热闹,买特产芝麻饼,后来集散了,也无法抗拒寒风,我们回家烤火。听他后来说,他很喜欢那次去清江,就我们两个人,像一个家,踏实而温暖。
12月的时候是我悄咪咪的去了武汉。那次是真的surprise了。我从店里退股,转职市公安局。在培训的前夕,想着换工作了就出去转转。一年了,没好好陪过爷爷奶奶,没看过朋友,所以回了老家,去了成都。计划里面没有去武汉,只是在成都街头转悠,熟悉中带着孤零,在探店歇脚的时候买了机票。凌晨6点起飞,早上4点起来洗漱,滴滴司机到楼下时我还感觉在梦里。下飞机看到他消息问我今天去哪里玩呀,穿得好看不啊,说想见我。又在考验我的敏捷思维了,haaaaa。“刚出门,没带耳机不好视频”“坐在出租车上,有人,不方便拍照”,直到到了他学校门口,拍下一张我跟他学校的合影给他。又是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不见回消息。他是没看出来还是又忙去了?“半个小时”后他来了句“我去”。yeah yeah yeah,惊喜达到效果了。这次我待了三天,不过我可不是跟电视剧与游戏过。周日跟他一起去了武大,没有樱花看,但吃了冰淇淋;周一没有排到油饼夹烧卖,但买了5种口味的汽水包;周二踩空胡炸炸,但每日早餐糯米包油条,在他晚点名的时候还排队买了锅贴。这次武汉行,自主安排,自主寻吃。晚上我们在酒店看电视,剥栗子,嗑瓜子。我最爱干的事就是一起看电视的时候给他不断剥吃的,这样他就会专心坐我旁边一起看电视,而且喜欢喂胖他。临走的时候我们也像电视剧那样恋恋不舍,我进站的时候还在想他会不会偷偷补个票。就跟1月我从定西跟他分开一样幻想。
1月他已经毕业回部队后了,在春节来临之际我又去见了他,而且,还见了他爸妈。丑媳妇在第一次见公婆的那天上午用半个小时买了一件适合北方的新衣服,从那次之后,再没在巴中这个暖城穿过它。那天周五,我坐的晚上的火车,到的时候是凌晨,下车就看到厚厚的积雪,还有出站口的他和他爸爸。小紧张,幸好从容,一路上简单问候。进屋的时候他妈妈一脸笑容相迎,不断寒暄,然后又安排他说让我赶紧洗漱再睡会儿。
哇,甘肃可真冷,以为这个厚棉袄可以驾驭一切寒冷,奈何冷风刺的是面骨,在吃完饭出去转的时候真的扛不住,买了一个现在疫情也在用的口罩捂脸上。下午我们去他老家见爷爷奶奶,还铲了雪。他说就是这栋房子要被拆,哈哈哈,我更卖力了。第二天,他妈妈做了油泼面,他替我转达的,因为前一天我说北方面好吃,好想吃油泼面。计划是7个人吃,结果就打了3碗。觉得他妈妈白费心血,我鼓劲撑了2碗,不光是这原因哈,是真的好吃。
这个月我们见了两次。元旦他过来巴中的,12月31号他毕业典礼,计划1号过来,我说我还没跟对象一起跨过年呢,他就把高铁改成了机票。又完成一第一次,嘻嘻。31号我体能训练脚被磨出两个大血泡,在他给我发距离我还有20分钟的时候,我一瘸一拐的下楼去接他,在3楼就撞见,我觉得我不可能这么瘸,一定是司机师傅开太快,或者他下车跑太快。
这次见面可不像以前见的都是快乐,我们在2号晚上发生争执,以前只是电话里几句难听的话,这次我们的脸都变得很丑陋,沿着河边,我们吵吵散散,然后又走到一起,刚说两句又吵吵散散,在无人的桥头,我们争得面红耳赤,谁也服输,我转身舒气,再转过来他人不见了,黑灯瞎火,又在他不熟悉的地方,对面是马路,心里很紧张,怕他做傻事,近视眼的我眯着眼一直寻找,急得想打电话的时候他打了过来,我大声吼着“在哪”?回去的路上谁也没说话,第二天,我说“早饭给你放桌子上了”,他没有过来和我一起吃,我吃完出门上班走了,上午11点的时候他给我说他已经抵达广元车站。那次,我们没有说什么不在一起的话,我只问他明知道后面两天我休息,为什么还要走,他说一方面是担心我再生气,况且他也有自尊,另一方面他爸爸3号生日。
其实在一起的日子有很多有趣的事情,比如他洗完碗没有收我切过的西红柿,在我们成都之旅回来后,番茄在厨房软成一摊。比如一起吃了马氏牛肉,点的风雪豆腐没吃完让他带回家,结果他又让豆腐在8月的热天气里待在了厨房。比如幺爸搬家,他跟几个叔伯喝酒喝到超过他酒量,一个人在家难受。经常是父爱式的关心,别吃撑照顾胃,早点睡别熬夜,“真的真的认真的讲,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矛盾也很多呀,谈到远嫁,谈到住房,谈到前任,我脾气硬,他脾气多,几次怒火,都以可爱和好。最近一次,吵完后我说这次谁也别委屈谁,免得到时候拿自己谦让对方说事,他说行,我们彼此下狠话“我主动找你我变丑”“我先找你我是狗”,第二天,我拉完快递打开手机准备问他你就那么想要一个丑媳妇,他的消息已经过来。
“汪汪,汪汪,干嘛呢”?
2020年2月我下了很大决心要分手,以为断思念就先断所有存在的东西,电话、微信全删,连本来就少的合照移除相册,想想现在靠海马体写下这回忆录,煞费脑细胞。但是我没有被批准,他说允许我分手3次,所以这次不批。难过几天问心底,答案都是舍不得。后来我悟出来了,无论怎么闹腾,结果都会是他,国产40集电视剧里,前面39集都是在穿插曲折与欢喜,但都是在凑够集数,而大结局的那一集始终是男女主角完美收官。而我就盯着我们的最后一集结果看中间39集。
疫情以后我就没见过我的男友真人,2月、3月,包括昨天开始的4月,今天的一周年。我们把手机视频过成生活。视频早安晚安,视频运动,视频午休,视频共食,也叫“云”吧。没有喋喋不休的语言,彼此相顾。他接电话,赶方案,我做饭,写东西。我期待他会给我surprise,幻想国家突然开放休假名额,然后没有告诉我,悄咪咪的来看我。但是他是藏不住的人,哈哈哈,什么心思被我一套就全部露馅。
3月16,他原话:“我想的是这样的,巴中,既然你要至少待两三年,我们两也决心要结婚了,那我们先置办个小家,这个房子我租下来,给我们两当一个小家。租下来确实是一笔额外的开支,但总归算是有个属于我们俩的地方”。
然后我搬了新房子,买了两个牙刷,一黑一红两双拖鞋,选了几套适合他的衣服挂在衣柜。
我想,他是住在这里,只是现在出差去了。
我的男友以身许国了,第一个一年最多就是视频语音。
我的男友马上要去为期一年的高原外训了,第二个一年我可能连电话都接不到。
就让我抱着这些带有仪式感的记录来温暖的度过这一年咯。
鑫哥,一周年快乐呀!想做个蛋糕一起庆祝,云干杯?还有一起把未尽的回忆录补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