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有句话叫“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话也同样适用于职场和情场。如果竞争对手不是“咄咄逼人”,一再踩踏自己的红线”,或许彼此之间就不会结下水火不容的仇恨,也就不至于闹得势不两立、你死我活了。
晴雯与袭人之间的争斗就属于这种情况,二人面和心不和,勾心斗角已非一日两日。袭人就是感觉到实在“忍无可忍”了,才下定决心要把晴雯剪除掉的。
而导致袭人下决心的导火索,竟是因为晴雯给宝玉补好了雀金裘。
1、晴雯的业务能力,无可替代
晴雯是个身怀绝技的女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却能够惊艳整个怡红院的人。麝月、袭人等,认为晴雯除了漂亮之外,没什么过人之处,而且还很懒。平日里只装大小姐,针线活计也懒得做。
却因她是老太太屋里的人,宝玉又很宠她,所以,袭人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只能由着她清闲躲懒了,只要晴雯不打宝玉的主意,袭人便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横竖她只是个二等丫头,到时候年纪大了,自然会被太太或老太太指派了配人的,也没有多少滋润又轻狂的日子了。
所以,起初袭人不以为意,无论晴雯对自己如何无礼,只要对她的姨娘位置构不成威胁,那就可以由着她懒散轻狂。
然而,当晴雯给宝玉补好雀金裘后,袭人却觉得事情严重了。不能再让晴雯继续留在宝玉身边了,太危险!
袭人家中变故,曾回家住了几日,不料怡红院里却“翻了天”。首先是坠儿偷了平儿的虾须镯。晴雯未等袭人回来,就擅自发落了坠儿,这在袭人眼里,无异于“抢班夺权”。在发落坠儿之前,应该先请示她才对,既然她不在,好歹也该等她回来处置。可晴雯居然没把她放在眼里,代替她行使了权力。这让袭人心里很不爽:晴雯无视领导,独断专行。
坠儿的事,袭人勉强还可容忍。最令袭人难以容忍的是,晴雯竟然不顾自己的“死活”,彻夜为宝玉补好了“雀金裘”。
虽然,以前她也知道晴雯会“介线”,却不知道晴雯的手艺竟然高超到如此程度。像雀金裘这种衣服,一般人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要修补得完好如初了。
半个京城的绣娘们都不敢接的活儿,硬是被晴雯给修补好了。如果大家早知道晴雯有如此精妙绝伦的手艺,又怎会舍近求远去外面找人修补?由此可见,这晴雯“藏得是有多深”啊!
这让袭人不由得倒吸口凉气,晴雯确实比她强,不仅人长得比她漂亮,而且业务能力也是一流的。除非晴雯自己不想比、不想争,倘若哪天她突然“想通了”,真要跟自己一较高下,那自己还真就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更主要的是,袭人看出了晴雯对宝玉的“情真意切”。为了宝玉,晴雯竟不顾自己病体沉重,彻夜辛劳不眠不休……宝玉见她如此,岂不又心疼得慌?晴雯每日里怼他,他还不厌不弃乐在其中呢,如今见晴雯如此待他,岂不又多情起来了?
袭人越想越后怕,这件事竟成了她心中的梗。以至于事过多日还依然不能释怀。
2、袭人终于憋不住了
宝玉在生日那天,单独跟芳官吃了一顿饭,等袭人和晴雯来找他吃饭时,宝玉却说已经与芳官吃过了。结果,就引发了袭人以下这番话。且看原文:
宝玉问:“你们做什么?”袭人道:“摆下饭了,等你吃饭呢。”
宝玉说已经跟芳官吃过了。
袭人笑道:“我说你是猫儿食,闻见了香就好。隔锅饭儿香。虽然如此,也该上去陪她们,多少应个景儿。”
晴雯用手指戳在芳官额上,说道:“你就是个狐媚子,什么空儿跑了去吃饭,两个人什么就约下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既这么着,要我们无用。明儿我们都走了,让芳官一个人,就够使了。”
其实,晴雯听说宝玉与芳官单独吃饭,也有些吃醋,便想联合袭人一起打压芳官。然而,令晴雯没想到的是,袭人不但没有责怪芳官,反而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她。
袭人笑道:“我们都去了使得,你却去不得。”晴雯道:“唯有我是第一个要去的,又懒又笨,性子又不好,又没用。”袭人笑道:“倘或那孔雀褂子再烧个窟窿,你去了,谁可会补呢?你倒别和我拿三撇四的,我烦你做个什么,把你懒的横针不拈,竖线不动。一般也不是我的私活烦你,横竖都是他的,你就都不肯做。怎么我去了几天,你病得七死八活,一夜连命也不顾,给他做了出来,这又是什么缘故?你到底说话呀!别只佯憨,和我笑,也当不了什么。”
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多天了,袭人却依然记在心里,并且还见缝插针地敲打晴雯,可见她对此事一直是耿耿于怀的;那股浓烈扑鼻的醋意,也是掩饰不了的。
袭人段话,不仅影射晴雯暗恋宝玉已经到了“不顾死活”的地步,还一语双关地讥诮晴雯的“深藏不露”——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晴雯若哪一天放大招,还真是令人“防不胜防”啊!
在今后的日子里,倘若自己眼错不见,说不定晴雯又会做出什么“出人预料”的事来呢?趁自己不备,没准也会做出些“不才之事”……彼时,袭人是一点竞争力都没有了。她会做的,晴雯都会;她不会的,晴雯也会。只有个“想做不想做”的区别。
这真的是细思极恐啊!晴雯越能干、对宝玉越好,袭人就越恐惧,越担心。所以,像晴雯这种“狐媚子”,绝对不能继续留在宝玉身边,否则,将来被淘汰出局的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