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吴老二今天心情很不错,工头给他多发了200块奖金,他去买了几瓶啤酒,和工友们一边喝,一边扯皮:“老二,有钱了不出去打一炮吗?听说那小丽对你的老二可是念念不忘啊!“
吴老二端起啤酒一仰脖,喉结像个弹球一般一上一下,喝完了整瓶酒,用满是油污的袖口擦擦嘴:”也就你小子喜欢那些破烂玩意儿,小心染上病。你要是染上了,你们全村不都染上了。“
大家听后哈哈大笑。
此时已近午夜,黑沉沉的夜色好像熊孩子打翻了墨汁,只有遥远的空中挂着的一两颗星星闪烁着微光,四周一片寂静。
吴老二骑着那辆在城里买的二手摩托车,醉醺醺地哼着小曲,突突突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孤独而一往无前。
这条路他走过无数次,哪里有个坑,哪里有个土丘,他都自信能轻松度过。想起家中婆娘那雪白的奶子,吴老二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回家,狠狠地揉上一揉。
想到这里,车速加快了,就连口中哼着的小曲也变得欢快起来。突然,“砰”地一声,好像撞到个什么东西,吴老二的摩托车一歪,冲进了路边的土沟里,他自己也被甩出了老远,半晌没回过神来。
约莫有三五分钟,吴老二挣扎着从沟里爬了起来,只感觉浑身的骨头好像散了架一般,哪哪都疼,吴老二骂了一声娘,把身上都摸了一遍,庆幸骨头没断。看了看四周,发现路上什么也没有,可刚才明明感到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恍惚之中还听到有人叫了一声,现在全都不见了,难道撞了鬼了?
想到这里,吴老二感觉浑身一凉,不由缩了缩脖子。他试着扶起摩托车,但是车倒在沟里,根本推不上来,无奈只好找些杂草盖上,等明天天一亮找人来拖回去。好在现在离家也不远了。
听到“咚咚咚”敲门声,婆娘张桂芬一边抱怨,一边过来开门:“我说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打开门只见吴老二满脸泥泞地站在门口,吓了一跳:“你怎么回来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吴老二一言不发地进门,找了根水管子,从头到脚冲了一遍,顿时清醒了许多,一声不吭地光着身子躺到床上。
张桂芬看他这样子,心中害怕,小心翼翼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吴老二聂努了半天,说道:“我可能撞死人了。”
“啥?”张桂芬猛地坐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吴老二就把刚才的事给她讲了一遍,心中后怕:“你说我会不会真的撞到鬼了?”
张桂芬强装镇静:“瞎说,这世上哪有什么鬼!”
“可是我在那里找遍了,根本没找到人。而且我好像还听到有人喊叫。”
张桂芬看他说的不明不白,正色道:“摩托车不能停在那儿,你今晚就得把它拉回来!等到明天就被人发现了!”
吴老二觉得婆娘说的很对,这事情宜早不宜迟。于是二人偷偷出门,也不敢开拖拉机,生怕惊动了其他人。吴老二拿着手电筒,摸索着找到出事的地方,然而翻遍了杂草堆,却没有发现摩托车的影子,婆娘埋怨他是不是记错了,连他自己也恍恍惚惚的,或许自己真记错了?自己根本没撞到人?
二人无功而返,回到家之后,吴老二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把车子开到了沟里,怎么会不见了呢?还有听到的那一声叫喊是怎么回事?被撞的人怎么也不见了?
就这样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梦里一会看到一个人血淋淋地向他索命,一会看到自己的摩托车变成了一个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向他扑来,吓得他大叫一声,一下子醒了过来,全身冷汗岑岑,被子都被汗水湿透了。
原来天都亮了,吴老二喃喃自语。正准备起床,只听外边有人喊:“不好了!吴二哥,出事了!”
吴老二一惊,莫不是昨天的事情被发现了?婆娘也吓得不轻,捶了吴老二几拳,哭道:“哎呀我的妈啊,这可怎么办呀?”
吴老二此时也顾不上婆娘了,穿好衣服跑出门来,只见邻居王大柱慌慌张张地站里院子里,见他出来,赶紧拉上他,边走边说:“吴二哥,你快去看看吧,你爹出事了!”
2
吴老二脑子一片混沌,父亲在家好好待着怎么会出事呢?自从和父亲分家之后,父亲就在老房子住着,昨天回家太晚,本打算第二天去看望父亲,现在怎么会出事呢?
他心中胡思乱想,却没发现这并不是去老房子的路,大柱领着吴老二匆匆忙忙地往昨天夜里发生车祸的地方去。
等到了那儿之后,路口已经围了很多人,一辆警车停在那儿,几个警察拉了一条警戒带,正在对周围环境进行勘察。吴老二吓得两腿发软,挣扎着就要往回跑,大柱赶紧拉着他说:“吴二哥,你要去哪儿?咱们这就到了。”
吴老二脸上肌肉抽搐,支支吾吾道:“我……我……我回家拿东西。”
大柱满脸疑惑:“你拿什么东西?棺材一时半会也做不好呢!”
吴老二吓了一跳:“棺……棺材?”
“你爹被撞死了,是得做口棺材,不过你还是先去看看吧!”
吴老二登时就愣住了,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推开围观人众,只见一个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身上衣服破破烂烂,露出的皮肤伤痕累累,脸上也是血肉模糊,打眼一看,就好像被在地上拖行过一般。
确实是父亲。
警察找吴老二问了一些话,吴老二只是一声不吭,无奈只好跟吴老二的婆娘交待几句,最近不要出门,警察随时会来了解情况云云。
婆娘送走警察之后,正待回屋,只见村支书老陈探出个脑袋往里张望着,被张桂芬发现了,慌慌张张正待离开,张桂芬抢上一步拉住了他。
张桂芬干咳了一声,嘴角微微发苦,问道:“你这会跑来干什么?”
陈支书没有回答,努起下巴朝屋里指了指:“老二怎么样了?”
张桂芬不及说话,只听吴老二在里屋问道:“是陈支书吗?来,屋里坐。”
陈支书不知所措地应了一声:“哎,是我。”眼神复杂地望了望张桂芬,咽了一口唾沫,整理了一下帽子,一瘸一拐地跟着进了屋。
吴老二见到陈支书进门,关切地问:“陈支书你这腿是怎么回事?”
陈支书把裤腿往下放了放,嘿了一声,笑道:“没……没事,就是锄地的时候不小心磕着了,没什么大碍。”
吴老二“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你知道是谁报的案吗?”
“大柱报的案,”顿了一会,又说,“我也是听人说的。”
吴老二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桌子上的铅笔,嘴里嘟囔着:“怎么会是老爹?那么晚了,他去那儿干嘛?”一想到父亲有可能被自己撞死了,顿时嚎啕大哭。
陈支书听不明白吴老二说的什么,见他嚎丧,真是坐立不安,安慰了几句,瞥眼看到吴老二手里的铅笔,心头一震,连忙告了有事,匆匆忙忙回家。
回到家,陈支书翻箱倒柜,就差把房顶掀了起来,他老婆看他神色慌张,心有不安地问:“你找什么呢?出什么事了?”
陈支书一把抓住老婆的胳膊,问:“你看到我的钢笔了没?”
他老婆吃痛,用力挣脱了,一边揉着胳膊一边埋怨说:“你不一直都插在胸前的衣袋里吗?这会子干嘛问我?”
陈支书听见这话,突然好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3
汪老鳖是个混子。
父母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死了,从小没人管教他,那可真是翻了天。
汪老鳖年轻时候喜欢偷看女人上厕所,还往茅坑里扔石头,被他偷看的女人无不溅上一屁股屎尿;每每被村里人追着打,追得急了,就拿沾过屎的笤帚使出“暴雨梨花屎”的功夫,无人敢近身;他又好吃懒做,田里的草比庄稼都高,等到收割的时候又去别家成袋成袋地偷,端的是一号人物。这样的“英勇事迹”导致了十里八乡没人愿意把自己闺女嫁给他,就这样光棍地晃荡到了五十多岁。
现在的汪老鳖再也没那个力气跟人打架了,他又好逸恶劳,因此这饭是饥一顿饱一顿。汪老鳖最开心的就是村里有红白喜事,这样他就可以敞开了吃,村里人见他可怜,有时候倒也并不撵他,毕竟,能让他安安生生不生事端就已经烧高香了。
于是汪老鳖就经常念叨着,“怎么还没死人呢?”
但是这两天,汪老鳖很开心。因为吴老二的爹死了,这两天大办丧宴,为了这顿饭,别人给他盛的面条都不多看一眼,“哼!老子等着要吃肉咧!”
今天早上汪老鳖起的晚了,等到了吴家的时候,席面儿已经撤了,气的汪老鳖直骂娘。正没好气处,瞥眼看见灵堂上吴老爹棺材的供桌上有贡品,香气扑鼻,顿时口水四溢。
汪老鳖四处张望了一下,此时正好没人,于是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到供桌前,抓起两个猪蹄,屁股一沉,钻到了供桌地下,心道,真是真是个洞天福地,心里美滋滋,一口嘬下一块肉,大快朵颐起来。
正吃得痛快,突然听到头顶上棺材动了动,只听一个声音幽幽地飘进了耳朵:“你轻点儿~”
这一声虽轻,在汪老鳖听来,却如平地起惊雷一般,噼里啪啦在脑中炸了开来。这时,汪老鳖才想起,自己头顶上可是一个死人!以前听人说,人死后,都要在灵堂停三天,这三天就是给他的还魂期,莫不是这吴老爹的魂儿飘回来,看见自己偷吃他的贡品,发怒了吗?
透过供桌上搭下来的桌布,汪老鳖看见灵堂上的纸钱无风自起,白幡也吱吱呀呀地晃了起来,脖子里好似一股彻骨的寒气争先恐后地钻了进去,身上刚被吓出的冷汗一下子又干了。
汪老鳖大气不敢喘一口,只听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今天洗澡了没?”
汪老鳖冷汗岑岑,脑中一片混沌,支支吾吾道:“没……没洗……”
“哎呀!你弄疼了我!”
汪老鳖脸色刷白,嘴里的肉扑簌簌往下掉,正待起身就跑,一时间忘了身处供桌之下,脑袋一下子撞上了供桌,吃不住痛,叫出声来。
“谁?”只听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汪老鳖这一撞倒撞清醒了,说话的声音是个女的,自然不会是吴老爹还魂。汪老鳖对这人吓唬他心中愤恨,怒气冲冲地钻了出来,恨恨地道,“是你爹我!”
看了一圈,四周并没有一人,胆气登时又散了,但还是强装镇定:“老子早就发现你了,你……你出来吧!”
只听棺材板咿呀一声开了条缝,从里边探出一个脑袋,原来正是张桂芬。
起初汪老鳖听到棺材响动还是吓了一跳,待看清楚里边的人是张桂芬,顿时有点蒙圈,她怎么会在吴老爹的棺材里呢?但好歹这是个人,不是鬼,心中害怕就去了几分。
“你瞅你干的好事!”
张桂芬心虚,不知如何辩解,正待从棺材里跳出来,突然听到有人正准备往灵堂走来,顿时慌了,一缩脑袋又躺了回去,然后立马准备合上棺材板。
汪老鳖眼见她马上要合上棺材,想起自己手里正拿着猪蹄,忙中无计,便也跟着跳了进去。
4
汪老鳖跳进棺材,一个声音吃痛,“哎呦”地叫出声来。
张桂芬看到汪老鳖也进了棺材,使劲推了他一把,但没推动,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进来干嘛?”
“老子还想问你在这儿干嘛呢!”汪老鳖突然发现这棺材里除了张桂芬还有一个人,但是棺材内伸手不见五指,所以也看不清这人是死是活。
“我……你……要你管!”
“哎呦,老子今儿还偏就要管管了!”汪老鳖一边说着,一边狞笑着去抓张桂芬胸前的一对奶子。
自从上次偷看了张桂芬洗澡之后,汪老鳖对她那对浑圆的奶子可是魂牵梦绕,每每想像着那对奶子在自己的揉搓之下拧成各种形状,然而终究是想想罢了。如今这娘们就在眼前,哪有有便宜不占的道理?
心中想着,一只手便向张桂芬胸前袭来,趁手一摸,却感觉一马平川,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对奶子也会缩水?心中诧异,却也顾不得许多,腾出另一只手往下边探去,却不想一下握住个硬邦邦的东西,只听一个人低低喝了一声:“汪老鳖!你给我住手!”
汪老鳖这才发现,被自己上下其手的是个男的,刚才吃进肚里的猪蹄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此时汪老鳖回过神来,这声音听着耳熟,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原来是陈支书啊!
“陈……”没等汪老鳖喊出来,陈支书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要乱叫!”
汪老鳖点点头哼哼了几声,陈支书这才放开了他。
这下子汪老鳖才明白,原来张桂芬和陈支书在吴老爹的棺材里偷情,这事儿想想就觉得刺激,这俩人还真会玩啊!不过此时有陈支书在这儿,他反而不敢对张桂芬无礼了。
“咦?吴老爹的尸体呢?老二去哪了?”
“警察说要抬回去做尸检,老二他……”
“嘘~”陈支书止住了他二人的对话,此时外边有声音响了起来。
“吴二哥,警察有调查出来什么结果没?”
汪老鳖听出来是王大柱的声音,大柱在学校时候是篮球运动员,退学后还是坚持锻炼身体,长着一米八的大个子,浑身肌肉虬结,一张帅气阳光的脸,惹得村里好多女孩喜欢他,可他都不正眼瞧一眼,大家都说他眼光太高。
“说是出的车祸,可到现在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吴老二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准备把爹接回来,让他老人家安心下葬。”
“可是现在肇事者也没找到……”
“那我也得让我爹入土为安啊!”吴老二说着,又哭了起来。
“吴二哥,你不要伤心了,警察一定会找到凶手的!”这是陈支书的老婆李琴的声音,“你先回屋休息休息吧。”
汪老鳖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什么声音,被人发现,现在要是被发现,那可真是说不清了。
此时有人搀扶着吴老二离开了灵堂,屋里一时间有点沉寂。
王大柱率先打破了沉默:“琴姐,陈支书今天没来吗?”
“早上他说要过来的,不过我也没看见他。”
“哦,昨天晚上他说要来找我,可是我等了一晚上也没见他。”
“哼,你找他还不如找我呢!找我可以给你吃奶~”
“我……琴姐,你不要胡说!”
“我哪有胡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帅哥吃我的奶,你喜不喜欢?”
听到这句话,汪老鳖明显感到陈支书呼吸急促,显然是生气了。
“琴姐,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我走了!”
“站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你……你都知道什么?”
“村里那么多姑娘喜欢你,可你谁都不喜欢,三天两头往我家跑,起初我还以为你喜欢老娘呢!谁知道你小子竟然喜欢我家老陈!”
汪老鳖顿时吃了一惊,原来这王大柱是个同性恋啊,不知道陈支书是不是真的跟他有一腿,想想今天竟然看了这么多场好戏,差点笑出声来。
“我……我没有!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可是亲眼所见!那天晚上我家老陈偷偷跑了出去,我还以为他是去会哪个骚狐狸呢,谁知他跑到村东祠堂跟你会上了面,我还说你俩大半夜聊什么呢?却见你俩刚见面就啃上了,你们之后做的事有多腌臜我都没眼看下去!”
王大柱气的说不出话,他本就笨嘴拙舌,如今又被人揭了短,竟开始结巴起来:“你……你……你再……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我……弄……弄死你!”
李琴素知王大柱虽然身强体壮,但却是胆小如鼠,所以也并不怕他:“呦!小狸猫要变母老虎了?我好怕哦~你快来杀我呀~”
听到王大柱噔噔噔急得跺脚的声音,汪老鳖心想,这家人的关系真复杂,想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陈支书居然是个基佬,今天亲眼见了这么多秘密,赶明儿在村里可有谈资了。想到这里,心中不免得意:“陈支书,你跟王大柱在一起,你是做男的,还是女的?”
陈支书不理他,却挨了张桂芬一拳,陈支书虽然吃痛,却不敢喊出声来。
张桂芬哭着骂道:“你个杀千刀的,原来你竟是这么恶心的人!”
陈支书不敢吭声,张桂芬却不依不饶:“你把我哄骗上了床,还说什么一辈子对我好,全都骗人的!现在你竟然跟一个男人搞在一起,你太恶心了!”
陈支书被骂不过,开始还口:“若非你自己浪荡,哪能被我哄骗?”
“要不是你,老二也不会替你养了十来年儿子!我公公也不会惨死,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怨你!你个死基佬!”
汪老鳖心头一震,原来吴老二的儿子都是陈支书的,问道:“吴老爹的死跟陈支书你有关?莫不是吴老爹撞破了你俩的奸情,被你杀人灭口?”
黑暗中的陈支书涨红了脸,辩解道:“我没杀人!他撞破了我的好事,我本来是准备杀他的,可他却被一辆摩托车给撞死了,我也被撞伤了,幸亏我跑得快,不然也活不成了。”
“那摩托车呢?怎么不见了?”汪老鳖继续刨根问底。
张桂芬此时尚才明白,丈夫吴老二确实撞死了公公,此时生怕再把老二牵扯进来,于是连哭带喊地捶打陈支书:“都怨你,要不是你,我公公就不会死了!现在你我都成了杀人凶手!”
此时在外边的二人听到棺材有异响,都吓得脸色苍白,还以为吴老爹复活。
王大柱更是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哭诉。虽然说的糊里糊涂,汪老鳖也听了个大概,大意就是那天王大柱在路口发现了尚未死绝的吴老爹,因为吴老爹被撞进了土坑里,身子被草堆淹没了,所以别人并未发现。王大柱在现场还发现了那辆摩托车以及陈支书的钢笔,让他误以为是陈支书撞死了吴老爹,然后弃车逃跑,为了替心爱之人掩盖罪行,所以杀死了奄奄一息的吴老爹,藏起了摩托车,剩下的就是呜呜啦啦谁也听不懂的忏悔。
王大柱一直低声喃喃自语:“是我杀了人了……”突然,王大柱爆起而作,然后只听李琴大叫:“你要干什么?”
王大柱没让她继续说话,他那如钳的虎爪捏着李琴的脖子轻轻一扭,李琴的头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软软耷拉下来。
怪不得是王大柱先报的案,原来是他杀了吴老爹。此时听不到外边声音,汪老鳖有些纠结,此时到底要不要出来,只听王大柱提着一桶什么东西就往棺材上倒,汪老鳖一闻,原来是汽油!顿时棺材中三人慌了神,你推我挤地都要从里边出来,然而此时棺材板好像被人钉死了一般纹丝不动。此时却也顾不得偷吃丢人了,俱都大声呼救,猛撞棺材,奈何棺材内空间狭窄,又无处借力,撞击如同蚍蜉撼树,纹丝不动。
此时一只蜡烛落在了棺材上,顿时熊熊大火砰然而起,任凭里边人的呼救而无动于衷,火神无情若斯。
王大柱一把把李琴尸体扔进了火中,自己也跳入火海,大火迅速在他二人身上蔓延,王大柱的哈哈笑声伴随着棺材中人的惨叫声登时响彻了整个村子。等到众人听到声音前来救火时,灵堂内外五人全都烧成了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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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从王大柱的家里发现了摩托车,遂认定是王大柱撞死了吴老爹,而灵堂起火案因为太过蹊跷,至今未查出原因。
吴老二当上了村支书,大摆三天宴席,整个村里的人都来贺喜,不过这次却没有汪老鳖再来偷吃了。
想到这里,吴老二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