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约疯了,上午有了念头,想独自一人朝拜圣山,中午就订好高铁票和酒店,出门了,三天两晚,实际两天在路上,临走时信心满满,短途一切从简,药品甚至只带了安眠药,到达目的地已是傍晚6点半,早晚温差很大,我的厚风衣都挡不住寒意的侵袭,有些瑟瑟,大意了。我想吃碗热腾腾的菜面,凝一下因寒意有些涣散的心力。酒店周围走了一圈,没找到,边上农家菜馆的老板娘很热情的说帮我做一碗,感激不尽,遇上好人了呀。
吃完回到酒店休息,房间隔音太差,楼上哗啦啦冲马桶的声音不时轰击我的脑神经,吃了安眠药都没能睡好。早上6点半,我从迷糊中醒来,感觉自己一直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浑身不得劲,又不得不起身洗漱,毕竟时间紧。7点多去吃早餐,发现居然已经有很多人,能拼桌的位置也不多,我就舀了一碗粥,煎蛋和两个小菜外加小麻团小菜包,粥只是温,菜都冷了,煎蛋居然也是冷的,心里吐槽不已。
吃完早饭,回房间休息一下,准备8点半上山,才躺没多久,就有点不舒服,腹痛一点点上来,只当吃坏拉肚子,却也不是,只痛不拉,感觉肚脐眼处有根经牵住,往上抽痛,痛得非坐马桶不可,排便也不多,伴随嗳气,恶心。再躺回床上,然后又坐马桶,也没排便,痛感却强烈起来,期间还呕吐不止,把早上吃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我慌了,估计又是肠积气,严重的话,就是肠梗,我试着曲膝跪在床上,促进排便排气,15分钟后有略有排气,但是腹痛并没缓解,实在坚持不下去,只能躺进被窝,侧身蜷缩双腿,因为没带药物,我只能做些自己摸索出来的自救措施,然后忍痛忍痛,近11点才有所缓解,喉咙都哑了,却不敢喝水。
躺到下午2点左右,我起身出房间透透气,顺便让人来打扫一下,垃圾桶里都是呕吐物,待不下去。然后去总台打听一下最近的医院作个准备,并说了一下我的情况,总台几位服务员立马紧张起来,安排人去打扫,并非常仔细询问详情,我微微一笑说:没关系,现在好多了。
我去了酒店边上的大愿文化园,即便坐观光车,来回也用时1.5小时,坚持爬了两百多级台阶,终于看到了我的大菩萨。期间略有腹痛,还好频率低,痛感不强烈。
回到酒店休息了一会,感觉自己又行了,想着有过几次排气,问题不大,早饭都吐完了,午饭也没吃,晚饭准备去农家菜馆吃碗菜粥,这样明天上午应该还可以上山。胃口到底差,只喝了小半碗菜粥,就吃不下了。回酒店半小时后,疼痛又来袭,并且喷射性呕吐,幸好拿垃圾桶的速度够快,即便这样,地板上都滴了不少,这次我已经不敢再拖,缓了一会,起身去总台,我已经放弃明天的观光了,先打电话给景区附近的医院,问有没有西甲硅油,说没有,药店更不可能有,不敢犹豫,立马让总台安排车子送我去池州,并退了一晚改订池州的酒店,总台服务员看到我的情况吓坏了,立马帮我退房,还帮忙订好池州的酒店,派人开车送我去池州。
车子一路飞奔,幸好该吐的都吐完了,我在后排被甩得东倒西歪,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司机是酒店总台服务员,他居然还很专业地问我有没有排便或排气,他说他曾经得过肠梗阻,起先没在意,拖了一段日子,送去医院时已经感染到盆腔,开刀住院2个多月,下了两次病危通知,家里人甚至帮他准备了寿衣,听到这里,我臆想了一下家里人为我准备寿衣的场景,实在忍不住想笑,他又说家人不甘心,要转院,合肥南京的几个大医院都不接收,还是上海的一家医院收了他,在上海住院半个多月就出院了,并总结说看病还得去上海或北京的大医院。我问他原先在哪个医院住了两个多月,他说池州最大的医院,我一听,这下没念想了,池州也不行,十有八九没有我的药。我让他先把我送去酒店,放下行李后,自己打旳去医院,他说好的,兵荒马乱的,我都忘了问他姓什么。因为疼痛还是断断续续有,抱着万一的希望,我还是去了池州人民医院挂急诊,果然没有西甲硅油,开了几片解痉挛的止痛片。回酒店后立马服药,并把次日下午的高铁改签到上午,我得回去。蜷缩了一夜,疼痛减弱,半夜又吃了一粒安眠药,早上7点多起来,马不停蹄,退房,打旳去高铁站,中午到苏州时已经不痛了,没有便意但有排气,继续不吃不喝观察24小时。
到家后,老老实实把前后讲了一遍,孩子他爸皱着眉头,貌似越听越生气,我确实错了,高估了自己的状态,这次主要是劳累在先,受凉在后,又没有准备药物,确实危险,特种兵式的观光绝对不适合我,一个月前,前同事约我去日本,犹豫再三,我还是拒了,幸好幸好。
只能说:冲动的惩罚,任性的代价,一切皆是我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