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周,到北京出差。行程不满,便约上大学时期的旧友叙叙旧。鸽子比我小一届,我大三当学校社团主席时,他恰好是我分管部门的部长。我俩既曾是“上下级”,也是能畅聊的朋友。
吃饭的地点选在北京一家极具特色的京城宫廷菜小馆。我们坐的地方,抬头可以看见一个很高的天花板,天花板上吊着一个旧式的大灯,透过湛蓝的窗仿佛望得见月光。里里外外,布置的极像一个茶馆,最适合把酒言欢,老泪纵横了。
原本我以为,这一席饭,会牵出很多旧事的回忆,会有如同阅读褪色信件所附着的酸涩。然而,事实上,我们只是顾着埋首在当前的琐事中了,以前的酸甜苦辣早已不在胸臆,又何以舒展?
年少时,悲伤是很真切的。我们总能明明白白说出来,是哪件事教我们心伤,是哪个人教我们辗转反侧。到了这个年纪,你便只觉胸中郁结,这股悲伤难以名状,难察是因何人何事而起。你夜不能寐,却不知该拿这个寂寥长夜对抗些什么。这难缠的情绪,无人懂,无人解。于是,你渐渐发现,悲伤其实是一件很孤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