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关键的场景我越容易笑出声,没学精神系统前我以为只是笑点低,现在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情感倒错。下午那台手术是主任亲自上去做,这很难得,除非她觉得没有人能比她做的更好。呈截石位的患者前一秒还跟麻醉师谈笑风生,下一秒就睡得人仰马翻。主任开始消毒手术野,娴熟的操作,迅速而有力地用碘伏棉球由会阴部向外擦拭,外界产生的力作用在患者失去短暂意识支配的臀部肉体上而产生晃动,同时也作用在我的视神经,我不知道从视觉到大脑皮层再到我的面部肌肉的信号传递中出了什么毛病,简言之当我看到那一坨波动的肉体像海浪此起彼伏地朝我涌来时,如同班主任去开会教室里开始撒泼的孩子,管理大笑的肌肉也失去了大脑的指挥,再也没法自律。咬嘴唇和捏鼻子手动窒息也无济于事,我背过手术台,不用想肩膀肯定是一抖一抖的,扭曲的笑声想廉价得伪装成打喷嚏或清理嗓子的吭咔声。这足足有一分多钟的憋笑失败过程简直是一场灾难,而事后无论我多么戏剧性想起那坨肉,都不能再触动我的一颦一蹙。相似的场景在一年前跟着我最喜欢的骨科老师做手术时也发生过,我清晰地记得那位只用了局麻药而整个手术过程清醒又痛苦的老大爷发出的阵阵呻吟似什么古老咒语操纵着我的面肌,但我敢说我的痛苦不比患者少。事后羞愧地向老师道歉“太不严肃了”,老师表示“职业素养可以慢慢培养”。但我真的太喜欢手术室了,即使去看手术要经历这样的横祸。
2019-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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