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 | 王學藝
那年,深圳是中国沸沸扬扬的经济特区。
那年,深圳刚刚迈开她都市的蹒跚步履。
那年,我和表哥甩干拔脚上田满是泥浆的腿,憧憬着香港花花世界的迷离,瞳孔流露对灯红酒绿的钝愚和新奇,沿途印下看深圳的滚滚痕迹。
深圳,那个年代是中国发展与时尚的代名词,那个老人就那么画了一个圈,一个小渔村昂扬蓬勃兴起为现代化大都市。
我想看深圳。
那时候去特区是要办证的,家在东莞的表姐帮我们办好了边防通行证。我和表哥起了个大早坐上长途汽车历经几个小时的颠簸奔向特区。
曾经还没有什么高速公路和高铁。哦,倒是看新闻里说过前者,不过高铁嘛,还是个连影子都不见踪迹的事情。到边防检查站人要下车验明正身再上车方可通行,打小没见过这阵仗,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脚底触及深圳地面的那刻,那个叫高高的楼仰得俺脖子都疼,那街道人流比肩接踵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穿行在市区高楼间的彩色火车咋看着咋像电影。
国贸大厦是当时鼎鼎有名的高大上建筑,眼花缭乱的商品玄乎标价冲得俺瞪直了眼睛,花花绿绿玻璃窗旁有个戴鸭舌帽者拿着一个大黑匣子对着一位穿格子布面背带裤,头发梳得油光铮亮的小男孩照相。一隅装束雍容华贵的少妇炫耀着这孩子打小在香港出生长大,看起来像孩儿他娘的样子,显摆得好似在香港呆呆就高了中国人一等。
那大黑匣子相机"咔嚓"后相片即刻"吱啦"弹出,一张白纸片搁在桌面瞬间就会显影。叫俺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东,后来才知道相机叫"拍立得",是那时最先进的摄影器具。
我和老表当时土里吧唧就像个信球(方言傻瓜的意思)。
罗湖口岸是当时传说神乎其神的通关港口,到深圳不去那里就好像没见大世面,看着深港两地进进出出的巨型货柜车才知道这阵势就是繁荣。
俩信球货看的正入神之际,冷不丁走过来一个刚出关的男人,手里拿着两条三五香烟询问我俩要不?吓得哥俩慌忙摆手,这高档玩意那是穷人消受的物件。
在东莞都耳闻香港那边的进口烟比内地便宜,常有香港过来的人带些香烟挣个差价,这叫走私。
现在想想这混香港的人看上我俩这买主怎能说你见过大江湖,历练过香港的仔哥这辣眼叫我如何无论也想不清楚?
信步满城胡逛也舍不得住一晚再欣赏下特区的夜景。那时候从东莞去深圳车费印象好似是每人十五元,回程就要二十元。车站人说这是特区票价,闹不清楚的是票价贵就是特区的象征?
"东方风来满眼春"。邓小平南巡讲话后深圳踏上了经济勃发的快车道,对深圳的印象是城市乡村工厂遍地,摩天大楼拔地而起鳞次栉比,处处一派气势恢宏欣欣向荣。
当时还有个"深圳速度",一天楼房建成好几层。深圳成了那个时代高效忙碌,日新月异翻天覆地的时代象征。
深圳,全国人趋之若鹜和向往的神秘之土,多少人的青春汗水在这里挥舞;多少人的梦想和追求在这里铸就;多少人的酸甜苦辣在这里弥留。
应深圳有关部门的邀请,有缘再赴深圳。时代的进步与变迁,交通工具也由初次的破大巴演变成了司空见惯的空中航行。臆想着再见深圳那一颦一笑历尽变迁的颜容,这样的重逢不得不说是令人向往的事情。
烟花三月下鹏城。深圳,她没有扬州的柔媚妖娆;她不及苏杭的清新隽秀;她更没有上海的沧桑磨砺。
我想今日的深圳,历经富足的滋润,定若华丽之少妇婀娜多姿风情万种。
即将又见鹏城,今日的你可否安然依旧,记不清淌过多少时光模糊了你的尊容,岁月流逝你的华光是否更加蓬勃峥嵘?
以前的深圳觉得就像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她炫舞着,俏丽着,时尚着。今天的深圳已是中国一线城市,与世界名城为伍。洗尽铅华的她应该更雍容华贵浸着迷人的典雅与端庄。
前段时间有深圳朋友来内地聚首,她说如今的深圳是个散发着无尽魅力的地方,多少异地他乡的游子落户演绎成了一个包容的都城。
看来年轻的深圳随着岁月的洗礼和积淀越来越有自己的韵味与格调了。
不过由于城市管理的原因,至深圳一步之隔的香港还要办理通行证。我想何时香港与深圳来个融城,大鹏与明珠相伴深圳恐怕会更傲然屹立世界潮头,国际名城的桂冠非他莫属,未来的深圳应该更是让人持续瞩目的璀璨之星。
弹指一挥岁如梭,鹏城万里醉娇颜。
深圳!渴望着与你相拥。曾经你有我的一抹痕迹,岁月我有你的一丝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