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数不清她的屋顶有多少轮皎洁的明月
也数不清她的墙壁之后那一千个灿烂的太阳
——阿里·赛依博
1.这首诗,献给所有的阿富汗女性
她们的秀发漆黑乌亮,她们的笑靥欢快甜美,她们的歌声热烈悠扬。就连天堂的杜巴树,都嫉妒她们的郁郁苍苍。
也正因如此,赛依博才会赞誉她们为“灿烂的太阳”。
而胡赛尼也以此为灵感,巧借两名经历不同却命运相同的阿富汗女性之眼,创造出了继《追风筝的人》之后,更为动人的故事——《灿烂千阳》。
他一直坚信,阿富汗女性的眼睛,有拨开历史风尘的睫毛,有看透岁月篇章的瞳孔。
玛丽雅姆,该书的女主角。从出生起,就被冠以了肮脏、丑陋、罪恶的私生女称号。
她与母亲生活在古尔德曼村一个破旧的泥屋里。父亲扎里勒定期会来看她。
玛丽雅姆自以为拥有父爱,并希望能够成为一个合法的孩子。
然而,命运的齿轮在她十五岁生日的那一天,就戛然而止了。
母亲因玛丽雅姆对扎里勒的无限殷切而含辱自尽,而她也被父亲逼迫嫁给了年长自己三十岁的鞋匠拉希德。
直到那时,她才醒悟:男人的心真的是种狠毒的东西。它不像母亲的子宫,它不会流血,它不会为了给你多点空间而扩张。
所谓的父爱,也不过是扎里勒赎罪的借口。
离开了母亲,自己什么都不是。
尽管婚后几年,她过得尚算安定,但玛丽雅姆一次次地流产使拉希德对其产生了厌恶与疏离。
但她一次次的隐忍和退让,也给了自己丈夫拳脚相向的机会。
就这样过了十八年,少女莱拉在内战的炮火中失去双亲,被拉希德所救。
因贫困无依而嫁给拉希德的她,也同样生活在家庭暴力的重压之下。
2.他们总以为,暴力能解决问题
根据数据显示,20世纪全世界有25-50%的妇女曾受到过与其关系密切者的身体虐待。但在遭受严重的家庭暴力后,选择离异的女性比例才占总体离婚人数的14.8%。
曾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家庭暴力是人的动物性和急功近利的典型表现。
部分男人的惯性思维是,暴力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因为女方在拳头之下退缩了,所以他们会相信,在某种情况下暴力是有效果的。
比如《灿烂千阳》中的拉希德,一名深受“男尊女卑”思想影响的专横独断者。他不允许自己的妻子迈出家门,即使外出买生活品,也必须穿上布卡。
所以,当从小被灌输男女平等思想的莱拉接触到该类言论时,会下意识地反抗。
可拉希德急于树立在家中的威信和地位,因此不惜在莱拉面前鞭笞玛丽雅姆,以儆效尤。
家庭暴力,往往是男性宣誓自身主权和控制力的潜台词。而拉希德的潜台词也带有很强烈的威胁意味: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这就是你的下场。
于是,在拳头和皮鞭面前,女性胆怯了、退缩了。家庭暴力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男性也得意地以为,问题解决了。
可事实上,埋下这一颗悲剧种子的罪魁祸首,正是他自己。
3.轻易摧毁一个女人
在一段家庭关系中,暴力仅为表象。
男权控制,才是导致女性成为家庭暴力牺牲品的根本原因。
从权力方面来看,男性更偏向于给女性进行洗脑,使她们从潜意识里认同自己平庸、无能,一旦离开了自己的丈夫,她们就会活不下去。
而这些情状,在胡赛尼的《灿烂千阳》中被反映得尤为客观真实。
拉希德的手使劲捏住玛丽雅姆的下巴,将她的嘴巴撬开,把那几块冷冰冰的、坚硬的石头塞进去,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好啊,你嚼啊。”
满嘴粗砂碎石的玛丽雅姆口舌不清地向他求饶。泪水从她眼角不断滴下来。
“快嚼!”他咆哮说。玛丽雅姆咀嚼起来,她嘴巴里有些东西发出被咬碎的声音。
“很好。”拉希德脸颊抖动着,“现在你知道你跟我结婚之后给我带来什么了。只有难吃的食物,别的什么也没有。”
这段对话中,拉希德所做的就是对玛丽雅姆的价值否定。
一遍遍地重复,通过言语和行为的暴力,让女性错误地以为,除了能够在家洗衣做菜,她们哪里都去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同时,男性会极端地认为,女方是依附着他存活的。自己就是整个家庭权力的中心。
这也是男方往往会因为一些吹毛求疵的小事动怒,进而出现暴力行为的原因之一。
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部分男性更倾向于将配偶视为自己的所有物。
女性想要逃跑的念头一旦被发现,男性就会展开愤怒的报复。
《灿烂千阳》中,莱拉企图带着玛丽雅姆和女儿阿兹莎逃离喀布尔,前往白沙瓦。可在途中,三人被巡逻的警卫发现。
为此,拉希德将莱拉和阿兹莎软禁在家三天,并告诉她:“你再试一次这样,我还会找到你的。要是被我找到,这个见鬼的国家将没有一个法院会为我所做的事情判我的罪。我会先对付玛丽雅姆,然后是阿兹莎,你留在最后。我将会让你看着。”
说完之后,他离开了房间。但在走之前,他狠狠地踢了一下莱拉的侧腰,让她尿血尿了好几天。
通过这件事,莱拉彻底地明白,离开并不会终止对方的暴力,而会使暴力加剧。
在男性的认知里,“出走”这种事,就是对他们婚姻的背叛。这是对他们在家庭权力控制上,一个极大的挑衅。
他们会认为,动手是能够解决矛盾的。更有甚者,会转向去威胁、伤害女方的亲人、孩子,以达到让她们屈服的目的。
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长了,男人就会看着自己的妻子越来越不顺眼:味道很臭、衣服难看、头发凌乱、牙齿发黄。
可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娶回来一个美人,现在却骑着一个老太婆。
这是因为他忽略了,家庭暴力就是摧毁一个女性的悲剧根源。
4.我们应该怎么做?
近几日,太原市警方办理的一起家暴案引起了广泛关注。受害者与丈夫生活十多年,并育有一个儿子,可从来没有回过婆家,而且不知道丈夫的真实姓名。
因为常年遭受家暴和威胁,受害者从未敢报警。直到邻居将此事告知公安,警方才开始正式介入调查。经过层层审问,才得知这名男子是警方的通缉要犯。
新闻一出,举国震惊。
但在人们震惊之余,女性如何自我保护也成了大家密切关注的热点话题。
那么究竟应该如何有效解决家庭暴力争端并保护好自己呢?
就我来看,首先,女性要接受良好的教育并时刻保持精神的独立。
在《灿烂千阳》的人物设定中,玛丽雅姆是一名逆来顺受且未受过教育的农村女孩,而莱拉是出生于知识分子家庭且从小接受教育的城市少女。
这也就决定了当她们遭受到暴力时,莱拉会更有勇气反抗,而玛丽雅姆则是躲避、逃跑。
女性的反抗会促使男性直面所遇到的问题,而不是错误地以为单靠暴力,就可以解决问题。
而受教育女性的精神相较更为独立。而此类品质可以很好地纠正男性家庭中心理论的错误观念。
其次,合理的沟通和包容。
在婚姻生活中,沟通和包容是维持一段关系的重要途径。女性可以适当尝试与男方进行沟通,了解问题的关键所在。
最后,要学会反抗,并寻求法律的保护。
在过去的中国,许多司法单位认为,家庭暴力是一个家庭的私事,他们不应该干预。但自2016年3月《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家庭暴力法》颁布以后,中国女性的合法权益也有了更多的保障。
因此,学会反抗也是解决家庭暴力的重要方面。
面对家庭暴力,勇敢说“不”。
愿世上所有的女性,都如同屋顶那一千一万个太阳般,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