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记忆,没有手机的那些年(二十七)

班里很快分成几个圈子,我始终未曾加入任何一个圈子的打闹,就像我在七班的时候一样,成为一个印象模糊的人。没有人了解我,而我在舞台下面,了解他们。我只在座位上默默看着一切事情的发生和结束。有时那些圈子里会爆发出一阵哄笑,大家纷纷转头,猜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堂沉闷的英语课结束后,大家正准备立刻进入睡觉状态。这时后面的争吵声打破了沉静。我转过头看到一个女生站在位子上正对另一个女生破口大骂。被骂的只是坐在位子上解释。骂人的女生以前也在七班,因其男友在社会上结识不少青年,所以作风强势。这姑娘身材高挑,因为喜欢穿紧身牛仔裤曾被李玲赶回家换裤子。在对待李玲方面,我们简直惺惺相惜了。见面后这姑娘总给我一个可人的微笑。被骂的这女生,座位在我后面。她经常跑到座位前找同桌聊天,有一次同桌跟她讲了个黄笑话,半晌她明白过来,望着我大笑起来。

骂人的女生随时准备冲上来,可以想象她揪住对方头发摇晃的场景。如果这时我挡在她的面前,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会怎么样。“你看看我敢不敢扇你!”那女生越骂越激动,怒气冲冲的离开位子,随时准备上来动手。我的手抓住桌沿,准备在最后时刻起身。这时她的男友进了教室。喊了一声:你够了没有!

事情结束了,从外部看来,我始终在自己的座位上,未曾有过任何动作。


新的历史老师一进门,老李说了句:“啧啧,看那腰。”那女人有一个水桶腰。坐在我们前面的两个女生立刻激烈的笑起来,浑身颤抖。我们以嘲笑各个老师的缺点解闷,有时候我们继续下去的原因就是为了逗她们笑,这样很有成就感。这老师喜欢讲话的末尾用啊做停顿,我想这一定是她做报告的机会比较多,因为一般习惯用啊的领导,都有一定地位。其实这个毛病很多老师都有,可以称为啊系列老师。先回到我们的水桶,水桶是学校的主任。鉴于她的特殊身份,全班同学在上历史课的时候都纪律非常好。积极配合老师的提问。水桶很喜欢提问,她面带和善的笑容提问过后,教室就立刻安静下来,同学们尽量将目光移到窗外,将自己忽略,做到不被发现,但还是难逃被点名。前水桶老师看着教室的后方无限远的地方,后一秒就突然点到离她身旁的一个同学。那女同学浑身一抖,站起来低着头开始结结巴巴的回答。在啊老师路过的过道两旁,人头呈多米诺骨牌似的倒塌,这个时候,抬头是最傻逼的。一次一个女生低头慢了点被点到,这名同学紧张的站起来,努力思考,无奈水桶的问题都看似简单,就是回答不出来。水桶会笑着招手让其坐下。说哎呀,很简单嘛。

水桶只是临时带我们,之后接替的是另一个水桶腰。一提到这个人,就让人想到张爱玲,因为她的名字叫张爱玲。张爱玲没有官衔,后面几排的就可以照常打牌了。她唯一能采取的措施是在讲课间余用公鸭似的嗓子尖叫:“后面的,你们在干什么啊!”随即威胁性的朝后面走去。后面的人笑咪咪的看着他,收牌。等张爱玲转身,继续。无聊之下,我在课本上涂鸦,给每个历史人物化妆,并惊奇的发现胡适长的很像李亚鹏,某某某长的很像动力火车。公布这个发现后,前面的那两个女生迅速翻到那一页,笑的捶胸顿足,差点噎气。

下午天色昏暗。课讲到一半,后面有人提议把灯关了节省电费。张爱玲想想同意。后面几个人猫着腰溜了出去,只留下轻声的嗤笑。

快下课的时候张爱玲命人把灯打开,然后说了一句:“人都去哪了?”


这门无趣的课,自然是没有人愿意当课代表,张爱玲满脸洋溢着兴奋举起一只手----谁想当历史课代表,她以为这是小学选班委呢!无人应声。我吼了一声:

“李海强,他历史特别好。”

“李海强?谁叫李海强,站起来。”

马瑞趁此机会伸长手指着老李说:

“就是他。哈哈。”

老李歪歪斜斜站起来,张爱玲说就你吧。

“我不想当。”

“你为什么不想当哇?”

“就是不想当。”

······

最后张爱玲凭借唐僧般的口才取得胜利,老李沦为历史课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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