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过晚自习,已是晚上十点,我回到寝室躺回床上。
学校十点半熄灯。
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瞟了一眼月色下胡枭空空的床铺,他的东西还没拿走。
难道,就走的如此仓促吗,这一切,都只由我一个人面对吗?
我朦朦胧胧的不知在思索着些什么,只觉得,越是想着什么就越是压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午夜,也可能是更以后,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脑海里却很迷糊,我看着上方,那上方却似乎也有什么在看着我,透过屋顶,透过上铺,那视线落在我的身上,落在我的眼里。
是做梦了吗?
我仿佛看到了那个白衣服的女生就站在那上面,我仿佛与她对望着。
我仿佛看清了她的面容,没有了疯癫的模样,在月光下,她的轮廓,反射着淡淡的白光,唯美而单薄。她的眼神里,此刻只剩下了哀伤,亦或是哀痛。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看到她,慢慢的的向围栏走去,这一刻,她的眼神仿佛更真切了许多,似乎在挣扎,又参杂着痛苦···········
可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好累啊,我感觉我意识渐渐的沉入了一个黑暗的深渊。
最后一刻,我看到那女生从顶楼上跳了下来,落经我们窗户之时,那传进来的目光,已只剩下绝望。
我闭上了眼睛,既是梦,那就快点醒来吧。
一夜空寂
第二天我站在宿舍楼下的时候,眼前的女生已瞪着惊恐的眼睛躺在冰冷的地上,一身白衣已被鲜血染尽,又凝结成暗红,那满目的红,像极了体艺馆那晚,石室中那沉睡的新娘。
我闭上双眼,脑海里浮现的是她被门卫拖走时,看向我的眼神----惊恐,绝望,不甘
这女生是一名舞蹈特长生,即将去参加省里的比赛,疯掉的前一晚,在体艺馆练习到了深夜。
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体艺馆,这一切,似乎已经变得急不可耐,不容我们去等待,不容我们去退缩·············
阴霾笼罩着这个学校,即便阳光再明媚,也再驱不散我心中的寒意,我仿佛感觉到,嗜血的气息越来越浓,那背后沉睡的怨怒正在逐渐苏醒。可是这一切,又该从何下手。
晚上,我躺在床上,突然,听到门口有什么响动,紧接着,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我起身打开门,却见胡枭鬼鬼祟祟的钻了进来。
“你怎么大晚上的跑过来啦,你不是转学了吗?”我问道。
这时寝室里其他的人也听到响动坐了起来。
“我是偷偷跑回来的”胡枭小声的说道。“那天,我回家了之后,正巧遇到了终年在庵堂念佛很少回来的奶奶,她听说我在一中读书后,突然脸色大变,硬是要逼着我转学··········”
胡枭的奶奶,正是当年学校运动场施工队的一员,听说,自从那次施工后,那支施工队的成员都莫名其妙的陆续死掉了,最终剩下的没几个,胡枭奶奶也正是因为那件事,年纪轻轻地便出了家,常年在庵堂吃斋礼佛,不问世事,一年也难得回家一次。这次做出这样的反应,定是知道这学校有问题。
“可是,就算这样,我们又能怎么办呢?难道都转学吗?”刘世维说道。
转学,虽然我们的父母不会相信我们所说的,但如果我们坚持他们也无可奈何,只是学校这边,最近频频死人,早已是议论纷纷,如果我们集体转学,更会引起大家的猜忌,学校又怎么会轻易让我们走,再加上我们拿不出像样的理由,父母也不见得会支持我们,能考上这个学校也是他们这么多年的期盼,到时候肯定又会是一顿安慰了事,搞不好,还得给我们请心理医生。
更何况,对于我来说,能走得掉吗?平静了这么多年。偏偏我来了,这一切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突然之间,我想到了杨超,想到了今天惨死的那个女生,都是因为我吗?
“也许,我们可以去找一个人”我说道。
“谁啊?”李康问道。
“刘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