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选择遗弃世界的时候,我渐渐被世界遗弃了。
不是所有的房屋被烧毁,都能清晰地看到渐渐升起的月亮。目睹过苦难降临的夜色,即使是岁月也常常干涸。这干涸的岁月又需更为长久的时光去冲刷,才有可能再去从中挖掘出新的泉眼。
生命如火,一面燃烧着所有的过去,让所有的努力与泪水模糊,一面在火后的灰烬废土上继续演化着新的希冀。人之所以活着,是因为明日的朝露晨昏。希望便是小小的身躯依托这漫长岁月与浩瀚银河的理由。
所以,我们时时承受着苦心经营被一把大火付之一炬的悲戚,也时时在已成失却与灰暗的灰烬地带拾拣着。
我常常从最为悲观的一面去看一场事故,却从最深处同时存有侥幸。尤为荒诞的侥幸着或许还有剩余,还有那些坚固到、特殊到未化为乌有的东西。
我们全身心地投身于这种主动而又被动的热情中,并以最顽抗的倔强,忘却苦难的荆棘与灵魂的干涸。
这是我们最普遍而又最顽抗的心理,无论如何请对各自的悲欢存留最后一丝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