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衣养子十年,盼来养子归时欢;却因养子俊帅美,温柔多情中了招,可因当年犯了灾,养子三十灭连衣。
元年间,姓陈世家得皇帝独宠厚待,使得陈家在当朝社会中受尽拥戴。世人都夸陈家人好,为帝为民,无不叫好,可唯独一人。名为连衣,貌美似娇娘,却是男儿身。陈家上至陈老爷,下至厨娘,马车夫,都喜爱他,仗着众人喜爱,连衣做了一件引起皇城轰动的事情——一夜之间灭了城南顾姓大户人家,问起缘由,连衣只淡淡一句,此家人不入流。
“老爷,您就不管管,这样放任连衣?”陈家夫人因为灭门之事多次问陈老爷,陈老爷正愁,却又束手无策。此事惊动圣上,圣上过问多次,也下达最后辩解机会,多少官员乘机落井下石。
“连衣今已弱冠,本该言行有所把握,怎么会做出此等荒谬之事,我也正愁。”陈老爷手指轻敲桌沿,眉间早已忧愁难解。
“娘亲,父亲,您们唤连衣来所谓何事?”陈连衣早在屋外偷听他俩对话,也知他们是为此事找他,但他故作愚笨,进来时给他们行了个礼。
“连衣,前些日子的灭门......”陈老爷喝了口茶,轻叹一声,讲道。
“父亲是想问连衣为何那样做,是吧。”陈连衣扬起笑脸,看着陈老爷。
“是。”
“现是元年,讲究以法为主,儒学为辅,对吧。”
“这家人却反着来,将法看着做不入流,草芥之物。父亲你说这不是与皇法对抗?连衣在为父亲立功啊。“陈连衣理了理衣袖,娓娓道来。
陈老爷和陈夫人听连衣讲,两人互看几眼,点头认可。
陈连衣将此事解释完就会自己屋,看着角落里挪动的人,嘴角的笑又扬起,左眼角的泪痣在门缝的余光中,显得格外动人,“你醒了?"
"唔唔唔~“陈连衣走到小人身边,蹲下解开他嘴巴上的碎布。
“无耻小人,气不过,就灭我家门。”男孩在连衣摘下碎布后,一口咬住连衣的都手,咬到流血也不放。
“很气对吧,那就把这个喝下去,将来找我报仇。”陈连衣盯着咬住自己手的人,疼痛没有使他皱眉头还是依旧笑脸迎人,还给了男孩一瓶药剂。
“这可是你说的,倒时候别后悔。”男孩松开了嘴,一张一合嘴里都是血,眼神中复仇之火熊熊燃烧。
“连衣说到做到。”陈连衣收回被咬伤的手,任由血流,笑看男孩。
“好。”男孩接过药瓶,答应完,一饮而尽,接着倒在连衣怀中。“此后,你为我的养子,名唤子初,陈子初。”
元年三十,少数民族起义打乱,民间开始流传拜师学武,江湖世道,许多人分分入武林世家,拜师入门学武功。
陈家没落,陈老爷和陈夫人又双双去世,陈连衣感叹时间短且快,这世道也不太平了,“陈家没落,该去学学艺来养家糊口了。”
“连衣,连衣。”当年男孩已长大,成为带着书生的公子,摇着扇子,走到连衣面前。
连衣当头一打,呵斥男子,“子初,说了多少遍,我是你的义父,不能乱了辈分。”
“连衣就大我五岁,什么义父义子,称兄道弟不行吗?”陈子初揉了揉头,手搭在陈连衣肩上,嬉笑道。
“胡闹,说正事,子初对从军又何感想?”
“从军,好事。”陈子初许多同窗好友都去从军,回来时总会描述从军塞外豪迈事迹,令陈子初好生羡慕。
“子初愿意从军否?”陈连衣之前就听陈子初描绘同窗的从军场面,知陈子初有心想从军,可又想听他亲口说。
“愿意是愿意,可连衣就孤身一人在家了。”陈子初闪过光芒,看向陈连衣时又暗了下来。
“ 原来子初是这样想的,放心吧。我要去学些技艺,所以你放心去吧。”陈连衣捏了一下陈子初的脸,笑而笑道。
“好。”
陈子初弱冠那年,就去边塞从军;陈连衣在陈子初走后,开始研究药材,尝试无数药材,也开起药馆,以重振陈家威信。
“陈大夫,听闻城南的亲戚说,那些去边塞从军的男子要归城了,你家义子陈子初也要归来了吧。”陈连衣刚在把脉,药馆常来的病人特意跑来告诉他,”是真的吗?“病人点了点头。
陈连衣低下头垂下眼帘,睫毛轻微抖动,然后露出了笑容,子初,五年,走了那么久。想起你每次都来信跟我诉思念,我都忍住不回,怕这归来时会不会被唠叨埋怨吗?
“阿朱,你不是说边塞的男子回来了吗?怎么我没有看见。”叫阿朱的病人有些困扰,明明亲戚家从军的儿子都归了,怎么陈大夫家的孩子没有回来呢。陈连衣帮阿朱把脉时问道。
“外面怎么那么吵,是子初回来了吗?“陈连衣听着外面吵闹无休止,心里疑惑着。起身出门看看。
“你是陈连衣?”一个穿着不像中原人士的男子走到陈连衣面前问。
“是在下,敢问阁下?”陈连衣看男子穿着,行了个礼。
“陈大夫好,我奉王命来请您过去一趟。”男子也向陈连衣行个礼,讲道。
“你王是何人?”
“不知陈大夫可否记得五年前赠与你孟婆散的人?”
“孟婆散,你说胧儿?”陈连衣收起袖子寻思是何人,脑里闪过一个温文尔雅的游湖男子。
“是的,我的王,纳兰胧瑜。”
“快带我去见他吧。”陈连衣没有盼来自己的义子,却盼来好友,心里的落差得到回升。
“请。”男子伸手请陈连衣,连衣走了几步,又回头望了一眼,“阿朱,要是子初回来的话,告诉他好些休息先。”
“好的,大夫。”阿朱自己看病之余,在陈连衣药馆里也是半个学徒,有时陈连衣去病人家看诊,都是阿朱照看药馆。
“请问这里是陈连衣的药馆吗?”又一男子前来打听陈连衣,阿朱看他身上的盔甲,还有样貌,与陈连衣里屋里的男子画像重合,记得陈连衣跟自己讲过那是陈子初。“你是陈子初吧,陈大夫的义子。”
“正是,连......我义父呢?”陈子初听到阿朱的回答,回想起陈连衣未回他的信件,瞳孔里的光退了半分,连叫他名字都觉得是不亲不义。
“陈大夫出去了,他转告我,你回来时就先带你去休息。”阿朱笑了笑讲了陈连衣告诉他的话。
“这样啊,那我就先回去了。”陈子初有些难过的走了,自己赶回来看的人却不在,即便从别人口里听到陈连衣出门不忘叮嘱休息,有些欣喜,也抵不过叹气啊。
男子将陈连衣带到一处隐蔽的地方,陈连衣四周张望着,试图寻找好友影子,“你的王在哪了?”
“在里屋,在下就送到这里了。”男子退下后,陈连衣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连衣,是不想胧儿吗?”
里屋的人等不及看到陈连衣,不等陈连衣进屋,就站在门后等陈连衣开门,可看了小半会,也未见门开,纳兰胧瑜等不及就开门出来。
“胧儿,许久不见。”陈连衣看着门后的人,露出笑颜,眉间的惆怅早已烟消云散。
“是否挂念,我的连衣。”纳兰胧瑜走近陈连衣,伸手想去触碰陈连衣的脸庞,陈连衣退了一步,眯眼一笑道,“挂念着。”
“这才五年不见,你就成了蒙古国的国王,而我沦落为一个药馆大夫,这差距.....不说了。”陈连衣看着纳兰胧瑜,衣着虽是平常人家的衣服,可骨子里的贵气,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王与民是同等的,哪来的差距,别人云亦云,你我即便过了五年还是好友。”纳兰胧瑜感受到陈连衣周围的低气压,牵起他的手,走到桌边,“坐下说吧。”
两人聊了起来,聊到忘记时间,如果不是侍卫来敲门,两人不知道要聊到什么,”我就先告辞了。“陈连衣站起身,对纳兰胧瑜说。
“让我的侍卫送你回去吧。”
“好。”陈连衣应了一声。
“连衣,你未娶终会是我的人。”纳兰胧瑜看着陈连衣的人影隐蔽在林中,暗暗发誓。
“谢过阁下,阁下且留步吧。”
“告辞。”
“子初回来了。”陈连衣推开门看见一男子站在正门看着他,连衣快步走到男子身边。
“都这么高了,现在是俊郎儿了。”陈连衣拍了拍陈子初的肩膀,一脸欣慰。
“连....义父去何处,为何如此晚归?”陈子初总会想起阿朱的话,不能乱了辈分,却又想知道陈连衣去了哪里。
“去会好友了,子初吃了吗?”
“未吃,等义父呢。”陈子初摇摇头,答道。
“来人,用膳。”陈连衣喊了一声,然后进屋去。
之后的四五天,纳兰胧瑜总约见陈连衣,陈子初看在眼里,心头不知为何,压得慌。
陈子初生辰那天,纳兰胧瑜又邀陈连衣一同赏月喝酒,陈连衣本想回绝,但纳兰胧瑜对连衣说,"明日将启程回蒙古。“陈连衣无法拒绝,只好答应了。
“义父,你要去哪里?”陈子初刚练武回来就看到陈连衣要出门,上前拉住陈连衣的手问道。
“去好友那。”陈连衣抿嘴一笑道。
“可今日是我生辰。”
“子初你都二十五了,已是大人,为何像小孩一样执着这些小事呢。”
“小事,我回来这么久,天天见你出门,是什么好友,令你这么用心。”
“怕是金屋藏娇吧。”
“陈子初注意你的言行,只是好友而已。”陈连衣听到金屋藏娇时,脸色变得煞白,不知道为何陈子初要如此讲。
“罢了罢了,我只不过是个义子而已,算不了什么大人物。去吧去吧,义父自己保重就好。”陈子初松开陈连衣的手,往回走,不去理会陈连衣的反应。
“义子,义子,是啊。我怎能告诉你.....罢了。”陈连衣挥了挥衣袖,就出门了。陈子初听到门关了,转身盯着大门看,盼望着下一秒陈连衣会回门回来,告诉他不去了。
“胧儿,我来了。”陈连衣顺着记忆去了纳兰胧瑜的居住的地方,敲了敲门。
“连衣,进来。”纳兰胧瑜在屋里喊了一句,陈连衣推门进去,看到纳兰胧瑜坐在桌前。
“过来吧。”陈连衣坐下,纳兰胧瑜倒了杯酒给他,陈连衣接过他的酒,“干杯。”
“胧儿你明日何时启程?”陈连衣喝下酒,放下酒杯,问。
“明日午时,连衣,跟我回去吗?”
“回去,不必了,我家还有孩子,不能丢下。”
“那就一起接过来。”
“胧儿,如果愿意跟你回去,早五年前就不会跟你要孟婆散,而是跟你走了。”
“胧儿,我懂你想何事,容我回绝。”
“那连衣你为何到如今都不娶妻?”
“胧儿,这不是你该多问的问题,我该回去了。”陈连衣拒绝回答,起身要走,刚开门就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
“连衣,你今夜是我的人,走不了。”纳兰胧瑜又喝了一杯,淡定地讲道。
“胧儿,我们现在还是好友,请你想清楚。”陈连衣扶着门,喘着气,额头冒着冷汗。
“我想得特别清楚,连衣五年前遇见你时就爱慕你了,只是不敢说破,当时的我给不了你什么,现在可以。”纳兰胧瑜站了起来,缓慢走到陈连衣旁边。
“呼~”陈连衣现在脑海满是陈子初的模样,这一刻希望他出现在自己身边。
“是谁?”纳兰胧瑜刚靠近陈连衣,窗外出现一个人影,丢了个烟雾弹,烟雾弹散的时候,门旁的陈连衣已不见。
“连衣,连衣,醒醒。”陈子初想看看这位好友是何方神圣,就跟着过来,没想到,遇见陈连衣中招了。
“子初,是子初你吗?”陈连衣意识开始有些恍惚,脸烫的厉害,头脑也发昏,整个身子异常燥热。
“是我。你有些不对劲。”陈子初摸着他的额头,看着陈连衣大口喘气。
“送我到药馆去,快点。”陈连衣猜到几分,纳兰胧瑜对他用药了,而且还是加大剂量的催情药,为了不让陈子初看到自己不堪的模样,显得有些气急攻心。
“好。”陈子初已自己最快的速度送陈连衣到药馆,陈连衣刚看到药馆,就急着下来,却跌倒在地,陈子初要去扶他,陈连衣把自己把持不住,吼了陈子初一下,“别过来。”
陈子初僵持住了,看着陈连衣边喘气,边站起来进了药馆,“为什么拒我于千里之外呢。”
“不管用,不管用,为什么都不管用?”陈连衣将所有可以抑制催情的药材都试了一遍,却不见任何效果,气急攻心却加速了催情的药效,陈连衣感觉自己真的快控制不住了。
“你离我远点。”陈连衣脑海里满是陈子初的样子,但看到他走到自己跟前的时候,却变得抗拒,不想把自己的情感暴露出来。
“连衣,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怎么了,你就是中了催情药吧,本来还以为你是生病了,可现在看来倒像发情的猫咪。”陈子初抱住陈连衣,在他耳边轻声讲道,陈连衣用力想要推开陈子初,可没有推动一丝一毫,反而更加无力地靠着陈子初身上。
“连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对你有超出父子之间的想法了,才会如此抗拒我,想把我推的远远的。”陈子初把陈连衣抱起来,进了里屋前,对着怀里的人儿说。
陈连衣埋头不讲话,咬着唇瓣克制着,不,子初,是我有太多非分之想,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心里头想道。
“不要推开我了,好嘛,连衣自见你起,便是子初心上人了。”陈子初将陈连衣放在床上,然后脱掉他身上的衣服。
“子初。”
“嗯。”陈子初亲了一口,尝到蜜枣的甜味,轻声应道。
“你有一天会后悔的。”陈连衣用仅剩的理智跟陈子初讲了这句话。
“爱慕你此生无悔。”陈子初借着夜月的余光,对着陈连衣讲。
之后,两人陷入无尽的缠绵,直到天亮还不打算休息,如不是陈连衣再一次昏过去,陈子初真不愿意放过这人间美味,“无论多久,这泪痣依旧迷人。”
“嘶~先前看其春宫图时,画上的人儿挺享受的,为何如此痛呢,这身躯都动弹不得,难受。”陈连衣艰难起身,这腰板疼的他皱起了眉头。
陈子初拿着碗清粥推门进来,看到陈连衣的模样,急忙走身旁,“怎么就起来了,就不多休息一会。”
“休息管用的话,前提是你要好好照顾我。”陈连衣想伸手去接过粥,却拉到筋,伤了腰,陈连衣直接躺平,“不吃了,难受,你要负责。”
“好,我负责,快起来喝粥。”陈连衣坐在床上,吹着勺子上的粥,然后看着陈连衣。
陈连衣盯着粥看,然后又看了一眼陈子初,“啊~”
陈子初看着他的模样,笑了出来,“连衣,躺着怎么吃饭啊。”
“可以的,你试试。”
陈子初想了想,把粥吹凉,然后放口里,低头吻了陈连衣,将粥送入他口中,“好吃吗?”
“好啊,子初喂的都好吃。”陈连衣愣了一下,吞下嘴里的粥,叫了一声,然后躲被子里了。
“粥放这里,记得喝。“陈子初看陈连衣模样真怕自己把持不住,转身就走,陈连衣拉住他的衣服,”生气了?“陈连衣想了想,没有说错话啊,怎么这个人就走了。
“没有,我先走了,你记得喝粥。”陈子初抽回衣服,然后推门出去了。
“生气了,一定是。”陈连衣露出一只眼睛,看着门外,人已经走远了,露出头叹气道,然后等了一会,才艰难地起来喝粥。
“子初煮的粥,真甜。”陈连衣撩起掉下来的头发,撩到耳后,笑了一笑。
“子初,子初......"陈连衣喝完粥就睡下了,睡梦里喊着陈子初的名字,手在半空挥动着,下一秒钟,一个人抓住了他的手,然后放在胸口。
“连衣,是做噩梦了吗?”陈子初坐在床头,摸着他的脸,轻声呢喃道。
“嗯。”陈连衣感受到有人触碰他的手,然后应了一声,抱住他的腰间。
“连衣是在勾引我吗?”陈子初轻掐了一下,按摩着她的腰。
“嗯~”陈连衣感受到自己的腰疼缓解了许多,舒服地又喊了一声,陈子初摇摇头,看着外头的环境,推断了一下时间,然后躺下抱着陈连衣睡去了。
陈连衣与陈子初两人明确对方的心意之后的四年时间里,两人在外头是父子之亲,在家里头是爱人之亲,两人也曾在闲聊时,论起此话题,得出了一个结果,“别人如何想,是他人的事,并不能阻碍彼此那份情。”
元年三十四年,皇城又发布征兵命令,出兵蒙古,扩大疆域,让蒙古国效忠帝国。陈子初接到征兵旨意,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陈连衣,支支吾吾,引起陈连衣疑心,“子初,你是有心事。”
“连衣,我不知如何跟你讲。”陈子初如坐针毡,眉宇间是徘徊的影子。
“是在担心征兵的事情吗?如若是,就去吧。去打江山,为陈家争一口气。”陈连衣走到陈子初身边,捧起他的脸,吻了他的额头,讲。
“可是我怕....."
"有何畏惧的,你活我活,你死我死,我不独活。”陈连衣看着陈子初的眼睛讲,他眼中的温柔如水,溢入陈子初眼里。
“好。时候为早了,我们早些休息吧。“陈子初抱起陈连衣,低哑的声音在陈连衣耳边轻声说,湿热的语气惹得陈连衣耳朵发红发烫,一夜慢慢长,激情与暧昧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时而如三月钱塘江大潮,时而如四月江南流水。
隔天起床时,陈子初玩弄着陈连衣的头发,看着他熟睡的模样,时不时偷亲一口,“这人,可是要宠到心窝里。”嘴角的笑容未曾少一分。
那日下午,陈连衣起床后看到陈子初站在战袍前,陷入思考中,陈连衣刚下床,陈子初就走过来,扶住陈连衣的手,温柔问道“怎么醒了,不多睡一会。”
“为你送行。"陈连衣在陈子初脸颊上吻了一口,轻微用力地抓着他的手。
“好,妻送君走千里远,他日再见相思深。”
“我什么时候成你妻了?”陈连衣有点意外,轻锤了陈子初的胸膛。
“在我心里早是了。”
“好了,我帮你穿战袍。”陈连衣放开陈子初的手,走到战袍旁边,然后对陈子初招了招手。
“真俊,让我真着迷。”陈连衣帮陈子初穿后,围着子初转了一圈,自我点头肯定到。
“子初该启程了。”陈连衣整理好他的衣服后,牵着他的手往外走,走到门口时,陈连衣回头看陈子初,陈子初一直盯着他看,没有其他地方,看到陈连衣的脸瞬间红了起来。“还有其他人呢。”
“无妨,多看你几眼,攒着。”陈子初理直气壮讲道。
陈连衣目送陈子初出城,陈子初出城后,陈连衣迟迟没有回过神了,等回过神,那个人已经远去。低头叹了口气,“蒙古,那该什么时候归啊?”魂不守舍地走在大街上,心里从离别的那一秒就后悔了,怎么会让他走呢,但已经成为现实了。
陈子初带着对陈连衣的思念还有速战速决的决心,一路节节胜,蒙古国派出使者来军营见陈子初,“拜见将军,我王有请入宫。”
“陈将军三思啊,怕有阴谋。”陈子初身边的参谋在陈子初耳边讲道。
“试问蒙古国国王是不是纳兰胧瑜?”陈子初没有直面回答使者问题,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那次意外后,听陈连衣说起他那图谋不轨的好友名字,又隐约猜到他的身份。
“正是。”蒙古使者听陈子初直呼他们国王的名字时有些生气,但不忘纳兰胧瑜的命令就没有起冲突。
陈子初拍了拍参谋的肩膀,然后对蒙古使者讲:“走。”
参谋看着陈子初跟蒙古使者走了,有些着急,“将军。”
“原地待命,如果一刻钟后,我没有回来,实行刚讲的计划。”陈子初懂参谋顾虑什么,回头跟参谋讲道。
“遵命。”参谋明白了陈子初的意思后,抱拳弯腰道。
“走。”陈子初走在蒙古使者后,讲完掉头就走。
陈子初随蒙古使者到达皇宫,将他引进侧殿,“将军,王在里面等你。”蒙古使者把他带到门口后,弯腰低头指向侧殿里。
陈子初点了头进了侧殿,看到一男子站在最里处等着他,当陈子初走到他面前时,纳兰胧瑜对他说:“连衣的义子?”
“呵呵,连衣图谋不轨的好友。"陈子初不屑一笑,加重语气讲了”图谋不轨“四字。
“嗤,连衣现在怎么样了?”纳兰胧瑜想起那时陈连衣讲的绝义话,内心就不好受,毕竟是自己使诈在先。
“在家中休养。”陈子初想到陈连衣眼角的笑意,紧握的拳头松开了,语气柔和地说。
“寡人可以归顺中原,不过有一事想跟你讲。”纳兰胧瑜听出陈子初讲起陈连衣时语气的转变,觉得其中肯定不是义父,义子这般简单,但又不能直接说破,这样对他得到陈连衣帮助不到,只能间接拆散。
陈子初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后,就转头走了。“我与你无话可讲。”
“关于连衣,不听?”纳兰胧瑜略微质疑道。
“连衣,怎么了?”
“你可否听过元年二十,皇城一顾姓大户人家一夜间族灭?”
“未曾。“
“可知孟婆散。”
“未曾。与连衣何干?”陈子初只管连衣一人。
“你可以回皇城去问问,还有请收下这个。”纳兰胧瑜把孟婆散的解药放在他手中,“你定有用途,别半道丢弃。”
陈子初看纳兰胧瑜一脸笑意,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先回去要紧。
“将军,你回来了。”参谋正在帐篷里坐立难安,看到陈子初回来的时候,心中的石头落下。
“回京,蒙古国决定归顺中原。”陈子初拍了拍参谋的肩膀,对帐篷内的士兵讲道。
"呼~胜利了。“士兵们听到这个消息后高兴到丢下手中的兵器,抱成一团,然后一起将陈子初举起来,欢呼道。
陈子初高兴,但心里想着是纳兰胧瑜跟他讲的话,“顾姓人家一夜灭族。”
陈子初带着军队回城,然后被当今皇帝召见,陈子初去参见当今皇帝,当今皇帝喜获蒙古,想封赏城池还有黄金千两,又看中陈子初一表人才,想将公主许配给陈子初,陈子初回绝,然后去了城南。
陈子初在城南询问一番后,得知城南灭族这事是陈连衣所为,而且其原因也是荒唐,然后拿出了纳兰胧瑜给的药一看,摇摇头,回陈家。
“子初,听阿朱讲,蒙古已归顺中原。”陈连衣得知将士归来的消息后,就在门口等子初归来。等到夜黑时,才看到子初的身影。
“怎在这门口坐着呢?”陈子初脱下自己身上的袍子披在陈连衣身上,温柔似水地说道。
“盼君归。”陈连衣回握陈子初的手,望着他的眼眸笑着讲。
“我的连衣,惹我心爱呀。”陈子初一把抱去陈连衣进屋去。
“连衣,你可知城南的顾家。”
“顾家,知又不知。这天色晚了,子初早些休息吧。”陈连衣听子初提起,脑里像炸开锅一样,在子初放下他时,眼神言语就开始闪躲了,最后出门回房去。
“这是怕我忘记吗?怎么就提起了呢,看来也就我脑子糊涂罢了。”陈连衣走了几步回望子初屋,已熄灯,情绪低落的叹气道。
“看来这件事影响之深了。”陈子初熄灯后站在门内透过门缝看陈连衣,那种被孤寂包围的感觉,真叫他难受万分。
隔天天未亮,陈子初就起身出门,想把顾姓灭族之事与陈连衣之间的关系查清,他走访了城南大多数地方,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陈连衣仗着众人宠爱,又因陈家受宠于皇帝,而因为一件小事灭了顾家,然后又对外称是不同思想,与主流不符。后在其他小道,得知纳兰胧瑜给自己的东西是孟婆散的解药,和孟婆散的功效是清除记忆。
陈子初在回家的路上看着纳兰胧瑜给自己的解药中陷入深思。”解药,这是在暗示我中过孟婆散吗?“
“子初,怎么又如此晚归?”陈连衣远远就看到陈子初的人影,他低着头,似乎在看什么,好奇心驱使陈连衣走到他身边。
“没什么,这天要渐渐变冷了,怎么会穿怎么少呢?”陈子初收起手中的药,抱住陈连衣,抓住他的手,放在手中戳热。
“我以外你会早些回来,结果谁知你又这么晚回来。”陈连衣略微埋怨道。
“得得得,我的错。快进屋吧。”
陈子初今晚将陈连衣留在自己屋里,哪都不让他去,还找了个借口,“天冷,你染了些风寒,今夜就在这休息吧。”
天刚微亮,陈子初微微睁眼,看着陈连衣的睡容,觉得这样的挺好的,不管去管太多。
数十天后,蒙古国使者受纳兰胧瑜所托约见陈子初,询问陈子初一些事情,陈子初没有答复,只是心中的疑惑更深。
陈子初之后多次想问陈连衣顾家事,陈连衣都含糊回答,使得他犹豫不决,最后决定吃下药丸,刚吃下后脑袋混乱不堪,疼到炸裂,在晕倒的前一刻还想着陈连衣,而且有点庆幸,遗书已写好。
几刻钟后,陈子初醒了,想起十五岁那年的记忆,原来灭族的顾家才是自己本家,自己只是被仇人养大的罢了,灭族的悲伤和仇恨席卷而来,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灭了陈家。
陈连衣走到陈子初门外,听到扑通一声,急忙推门进去,看到坐着地上满眼通红的陈子初,“子初,你怎么了?”
陈子初恢复记忆后看到陈连衣的第一眼,低下头,微长的碎发掩盖了陈子初的神色,陈连衣想去扶陈子初时,陈子初下意识回绝,自己站了起来,不看陈连衣一眼,就出门了,留陈连衣一人蹲在地上。
陈子初回到城南旧居,看着顾家的废墟,跪了下来,“爹,娘,孩儿不孝。没能及时报仇,而是数载年后才知,而且又爱慕灭族之人,孩儿自我怨恨。人夜三更,将报此仇。”
夜入三更,陈子初召集一批人马,杀入陈家,偶然经过的阿朱看到陈子初在杀人,急忙跑到药馆,跟陈连衣说,“陈大夫不好了,子初在陈家杀人。”
陈连衣一怔,垂下眼帘,“该来的迟早会来的,怎么就这么不偏不巧呢。”
“我现在就回去。”陈连衣丢下还在捣碎的药草,已自己认为最快的步调跑回家,刚进门,那一刻他就后悔了,满眼火光,遍地横尸,所走过之处,满是不得瞑目的死者,他的心不安,慌张,恐惧。
陈连衣走了很久才看到陈子初,看着他身上满是屠杀时溅起的血迹,连衣直接跪倒在地上,“你都想起了?”
“不错。”
“这都是你所杀。”
“不错。”
“当年的顾家是我一人所谓,你为何要屠杀无辜呢。”陈连衣的声音抖动无力,身体停不下颤抖。
“你也知是无辜,顾家除我外,无一生还。”陈子初拖着长剑,缓慢走到他跟前。
陈连衣浑浑噩噩站起身,直面着陈子初,当他走近时,“是我一人的错,我也知他们是无辜的,可是,又如何呢。”谁让我见你一眼就着了魔。
“不过,我也早说过,等你报仇来的。可.......即便将我千刀万剐都随你,但你却还是用了灭族来抵。”
“呵呵,我早知道,早该是如此了,那就来了决吧。”陈连衣夺过陈子初手里的剑,放在脖子上,随后割脉自杀。
“不。”陈子初本想将陈连衣拘禁在身边,可是没有想到他却到在自己面前,陈子初抱住陈连衣,“为何,为何,要这样呢,我想灭尽陈家人,可唯独你,我却存了私心,你为何还要寻短见呢。”陈子初撕下衣袖的布,围在陈连衣脖子,想止住血。
“你的私心我收着呢,我比你早动了情,这一切也只能怨我,选择最愚蠢的方式拥有你,不过,咳咳~拥有你的十五年,我已满足了。”陈连衣伸手去抹去陈子初眼角的泪,用尽最后一口气,露出迷人的微笑,
“不,难道我错了吗?陈子初握住他还有余温的手,放在脸庞,撕心裂肺地叫喊着。陈子初抱起陈连衣穿过火海出了陈家往人少的方向去了。
陈子初抱着陈连衣出门时,被躲在墙角的阿朱看见,吓得直接坐在地上,等陈子初走远后,阿朱立马爬起来,边跑回家,边叫喊着。“不好了,不好了,陈子初杀人了。”
经过阿朱这样一讲,很多人都知道陈子初灭了陈家,杀的一干二净,不留一个活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一首陈连衣和陈子初的讽刺歌曲谣流传在儿童口中。“连衣养子十年,盼来养子归时欢;却因养子俊帅美,温柔多情中了招,可因当年犯了灾,养子三十灭连衣。”
陈子初因被通缉而伪装自己,自己过了数十天在歌谣的浑噩日子,又回到山里,坐在陈连衣坟头边,拿来了酒,“连衣,你在下面如何呢,是不是很孤独,不如我下去陪你吧,你记得你讲过的话吗,你活我活,你死我死,我不独活。我现在就去陪你。”陈子初拿出准备好的小刀,望自己心脏狠狠捅下去。
“我来了,记得孟婆桥边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