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年初三,我正在上班时接到四婶的电话,说下班后直接到四婶家帮忙做饭。
家里一行十几人,一大早就给远在百里之外的大姑妈拜年去了,就快回来,而家里只有弟妹一人带着一个吃奶的孩子。
给大姑妈拜年,是家里人昨天一致商量好的。去这么多人给大姑妈拜年,还是第一次。
2.!
四婶家的老大在外折腾的风声水起,可就是一年上头也难得回家,只有春节这几天才得闲回来,和长辈见见面、叙一叙、和我们兄弟姐妹闹一闹。
于是,四婶家从年三十直到大年初五、到堂弟走,我们亲族的成员几乎都在四婶家“打高滚”(就是一直在四婶家乐呵)、话家常,忆往日苦,享今日乐,每天都欢声笑语、热热闹闹,人人脸上无不洋溢着快乐的神情。
爸爸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切,不由自主的说:真是灶里不断火,路上不断人,真的像孩子一样过大年!
四婶家像一块磁铁,成了我们这些侄男侄女过年的“革命根据地”,每天吸引着我们不约而同的来到四婶家汇合。
3.
下班时间一到,我便匆匆忙忙、火急火燎的朝四婶家奔去。
到四婶家,弟妹正带孩子。我边系围裙边对弟妹说,我来做饭,你当指挥官!四婶家厨房里的有些家电我不会用,怕用坏,菜也不知放在哪里。
说完,我便开始洗锅碗飘盆,清捡要摘的菜以及生姜、大蒜头等等,把饭插上,蒸上卤菜,汤炖上,麻利地将一切准备工作做好。
弟妹边逗孩子边说,菜有的是,大菜现成的,热一热,炒菜等他们回来边吃边炒,吃晚一点也没关系,不用着急。
4.
半小时左右,走远亲拜年的“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回来了。四婶进门便扯开嗓子,坐在厨房门边的椅子上对我说,你今天没去,一到大姑妈家,大姑妈便问起,说哪个是写文章的人?听说你没去后直遗憾。四婶一副婉惜状,接着进门的兄弟姐妹也这么说。
我一下子有点受宠若惊,我写的文章并不怎样啊,还有人惦记,可大姑妈怎么知道我写文章的事?说实在,我写的文章,也只有家里人认为是“文章”,我的文章也只有在家里人这儿才有“市场”,只有家里人才这么支持、关注我写的这些所谓的“文章”。何其有幸!我有这么一群暖暖的亲人!
5.
四婶自从踏进家门,嘴里便一刻也没停过,兴奋的将见到大姑妈时的情景一一讲给我听。
讲大姑妈望着既熟悉又陌生、又心心相念的这么多亲人,是如何喜出望外、兴奋异常。
讲如何和爸爸、大姑妈与远在千里之外的叔叔视频时,叔叔一声“大哥!”,视频内外的人顿时哽咽不已,激动的喜极而泣。
讲在返程时大姑妈如何送了一站又一站,最后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等等事情。四婶让我把这些事情写一写。
我听着四婶的讲述,心潮澎湃,激动不已,想着家里人与大姑妈见面时的种种情景,想着隔山隔海,也隔不断这一脉相承浓浓的亲情时,心里不禁一阵唏嘘……
我也想如四婶所说,把这珍贵难忘的一刻写出来,让它成为记忆中的永恒,成为终生难忘的一刻!让她们心中的情感得到释然、得到安抚,可手中的这支笔,能写尽这几十年别离的相思之情吗?
6.
大姑妈和我们这边本是嫡亲的叔伯关系,爸爸说,五四年发大水回来后,二爷爷眼看阶级斗争着实严历,便带着大姑妈、小姑妈、叔叔,举家外迁,从此便在外“安营扎寨”。
听爸爸说,二爷爷外迁后又添有四个孩子,其中两个姑妈、一个叔叔已经过世。姑妈、叔叔,都是当时招工出去的,大姑妈当时在供销社工作。
我们家当时以织布为生,爸爸和四叔经常送布匹到大姑妈那儿去销售,找大姑妈帮忙,大姑妈总是责无旁贷、不遗余力的给予支持和帮助。然而,家里自从不织布以后,与大姑妈就很少走动。
爸爸说,大姐嫁时,大姑妈来过我们家一回,以后就再没来过。大姑妈离我们稍近,还有联络,可还有一个叔叔在内蒙古,一个姑姑在海南,最小的一个姑姑在广东惠州,太远便没联络,只知远在千里之外的叔叔和姑姑安好。
但听爸爸说,大姑妈和四婶家有联系,两家的孩子都在武汉工作买房,孩子们之间也有走动,只是大姑妈很少来我们家。
7.
有父母知出处,有兄弟姐妹知手足。亲情是最伟大的,也是最温暖的,树大分丫,人大分家。人的生命中离别重逢是不停上演的戏,它让人既刻骨铭心,又割舍不断。
可是,无论你走多远、飞多高,亲情始终陪着你,在你心里潜滋暗长,悄悄的伴着你一生一世,永远不离不弃!
愿天下所有相离的亲人,在2018年都能团聚,喜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