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熬夜有很久了,想起来大家都喜欢用“夜猫子”来比喻。关心我的朋友们爱开玩笑说,“熬夜可是要短命的呢!”更是有些悚然了。便想着找寻点依据,在《丹溪治法心要》见过,“劳心大过者,郑叔鲁年二十余,攻举业,夜读书,每四鼓犹未已,但阴着物,便梦交接脱精,悬空则无梦。饮食日减,倦怠少气。”再到后来身体抱恙,皮肤不好,才重视起来。
不该熬夜,可占用本该睡觉的时间便是得忙些事情来的。夜里安静,四下无人,做些自己的事情是好的,以前要读些文章写些字,夜读易困,书多是信手翻几页,便起了睡意,但也不乏遇着些有味投趣的书来熬夜痛读。
如今寻着了良人,夜里大多数时间要是陪她的,虽是冒着折命的风险,但聊天打趣谈情说爱来却也津津有味。我在读书的时候,读到困时,书随手一扔,摸灭灯来,四肢舒展,漆黑一团地睡到天光。与她夜聊过后,每日便难以割舍,夜夜生梦,成夜里乱梦颠倒,旧梦未续,新梦便来,辗转成眠。若是做的什么一等好梦,欲再回味其中一二,隔日与她分享做个话题,这个时候照例是想不起来的,只得惋惜,上天知我忆其人,使向人间梦中见,既赏了我这等好梦。怎得不允我与人分享呢?
人性大抵是二元的,这样矛盾来,我贪生怕死,却又想熬夜做事,肯定是兼顾不来的。如若有一天来,我读了书,忙了事,挂念的人在身边了,今夜我定可以一枕黑甜,哼呵到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