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这个(故事)是我十二年前,在一本书《读者》上看到的,那一刻我就莫名其妙的流泪,哭的甚是伤心。
我流泪的不是爱,而是爱的遗憾,因为,这样的遗憾,太美太纯洁。。。。。。
故事内容我至今记忆清晰:
哲野父母在一次回国飞机✈上双方遇难双双身亡,留下哲野,他从农村回城,在车站的垃圾堆边看见了一个漂亮的、安静的小女婴,许多人围着,他上前,那女婴对他嫣然一笑。
那一刻他给了她一个家,还给了她一个美丽的名字,陶嫣然。
哲野的一生极其悲凄,他的父母都是归国的学者,却没有逃过那场意外,哲野和相恋多年的女友劳燕分飞。他从此孑然一生,直到35岁回城捡到嫣然。
“管哲野叫叔叔”。童年在嫣然的记忆里并没有太多不愉快,只除掉一件事。
上学时,班上有几个调皮的男同学骂她“野种”,她哭着回家,告诉哲野。第二天哲野特意接她放学,问那几个男生:谁说她是野种?小男生一见高大魁梧的哲野,都不敢出声。哲野冷笑:下次谁再这么说,让我听见的话,我揍扁他!有人嘀咕:她又不是你生的,就是野种。哲野牵着嫣然的手回头笑:我比亲生女儿还宝贝她,不信哪个站出来给我看看,谁的衣服有她的漂亮?谁的鞋子、书包比她的好看?她每天早上喝牛奶吃面包,你们吃什么?小孩子们顿时气馁。自此,再没有人骂过她是野种。
大了以后,想起这事 ,嫣然总是失笑。她的生活较之一般孤儿,要幸运得多。
嫣然最喜欢的地方是书房。满屋子的书,明亮的大窗子下是哲野的书桌,有太阳的时候,他专注工作的侧影似一幅逆光的画。她总是自己找书看,找到了就窝在沙发上。隔一会儿,哲野会回头看她一眼,他的微笑,比冬日窗外的阳光更和煦更温暖。看累了,她就趴在他肩上,静静地看他画图撰文。她笑:长大了也做我这行?她撇嘴:才不要,晒得那么黑,脏也脏死了。哲野是个建筑工程师。但风吹日晒一点也无损他的外表,他永远温雅洁净,风度翩翩。断断续续地,不是没有女人想进入哲野的生活。
在嫣然8岁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哲野差点要和一个女人谈婚论嫁。那女人是老师,精明而漂亮。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嫣然,总觉得她那脸上的笑像贴上去的,哲野在,她对她笑得又甜又温柔,不在,那笑就变戏法似的不见了。嫣然怕她。有天在阳台上看图画书,她问嫣然:你的亲爹妈呢?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你?,望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啧啧了两声,又说:这孩子,傻,难怪他们不要你。忽然哲野铁青着脸走过来,牵起她的手,什么也不说就回了房间,后来就不再见那女的上哲野家。
再后来听见哲野的好朋友邱非问他,怎么好好的又散了?哲野说,这女人心不正,娶了她,嫣然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邱非说:你事实忘不了叶兰。8岁的嫣然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大了后她知道,叶兰就是哲野当年的女朋友‘’
他们一直相依为命。哲野把一切都处理得很好,包括让嫣然顺利健康度过青春期。
嫣然考上大学后,因学校离家很远,就住校,周末才回家。哲野有时会问我:有男朋友了吗?总是笑笑,嫣然从不谈朋友,学校很多优秀的男同学,她都拒之远之。很少和男同学说话。在她的眼里,他们都幼稚肤浅,一在人前就来不及地想把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太着痕迹,失之稳重。
20岁生日那天,哲野送给嫣然的礼物是一枚红宝石的戒指。这类零星的首饰,哲野早就开始帮她买了,她的说法是:女孩子大了,需要几件象样的东西装饰。吃完饭他陪嫣然逛商场,我她喜欢什么,马上买下。
回校后,敏感的嫣然发现同学们喜欢在背后议论她。她也不放在心上。因为自己的身世,已经习惯人家议,她知道同学误会了,她就嫣然一笑不语。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那天记得是星期五,嫣然接到哲野的电话,要她早点回家,出去和他一起吃晚,还有一个也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一会儿你叫她叶阿姨就行了。嫣然知道,那一定是叶兰。路上哲野告诉嫣然,前段时间通过邱非,他和叶兰联系上了,她丈夫几年前去世了,这次重见,感觉都还可以,如果没有意外,他们准备结婚。嫣然不经心地应着,渐渐觉得脚冷起来,慢慢地往上蔓延。到了饭店,她很客观地打量着叶兰:微胖,但并不臃肿,眉宇间尚有几分年轻时的风韵,和同年龄的女人相比,她无疑还是有优势的。但是跟英挺的哲野站在一起,她看上去老得多。
很亲切,一幅爱屋及乌的样子。到了家,哲野问嫣然:你觉得叶阿姨怎么样?嫣然说:你们都计划结婚了,嫣然当然说好了。她睁眼至凌晨才睡着。回到学校嫣她然就病了。发烧,撑着不肯落课,头重脚轻,终于栽倒在课室。醒来她躺在医院里,在挂吊瓶。哲野坐在旁边看书。嫣然疲倦地笑:她这是在哪?哲野紧张地来摸她的头:总算醒了,病毒性感冒转肺炎。你这孩子,总是不小心。嫣然笑:要生病,小心有什么办法?
哲野除了上班,就是在医院。每每从昏睡中醒来,就立即搜寻他的人,要马上看见,才能安心。她听见 他和叶兰通电话:嫣然病了,我这几天都没空,等她好了我跟你联系。嫣然凄凉地笑,她心里想:如果我病,能让他天天守着我,那么我何妨长病不起。住了一星期院才回家。哲野在房门口摆了张沙发,晚上就躺在沙发上,上面我略有动静他就爬起来探视。叶兰买了大捧鲜花和水果来探望。嫣然礼貌地谢她。她做的菜很好吃,但她吃不下。她早早地就回房间躺下了。做梦。梦见哲野和叶兰终于结婚了,他们都很年轻,叶兰穿着白纱的样子非常美丽,而她这么大的各自充任的居然是花童的角色。哲野愉快地微笑着,却就是不回头看她一眼,花束上飘来的百合清香…..猛地坐起,醒了。半晌,又躺回去,绝望地闭上眼。黑暗中听见哲野走近来,接着床头的小灯开了。他叹息:做什么梦了?哭得这么厉害。嫣然装睡,然而眼泪就像漏水的水龙头,顺着眼角流向耳边。哲野温暖的手指一次又一次地去划那些泪,空气不好。他天天骑摩托车接送嫣然。脸贴着他的背,心里总是忽喜忽悲的。以后叶兰再也没来过。
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嫣然才确信,叶兰也和那女老师一样,是“过去时”了。她顺利地毕业,就职。愉快地、安详地过着,没有旁骛,只有她和哲野。既然她什么也不能说,那么就这样维持
现状也是好的。但上天不肯给她们这样长久的幸福。哲野在工地上晕倒。医生诊断是肝癌晚期。她痛极攻心,却仍然知道很冷静地问医生:还有多少日子?医生说:一年,或许更长一点。
嫣然把哲野接回家。他并没有卧床,白天嫣然上班,请了一个钟点工看护,中午和晚上,有她亲自照顾他。
哲野笑着说:看,你都让拖累了,本来应该是和男朋友出去约会呢。
嫣然也笑:男朋友?那还不是“万水千山只等闲”。每天吃过晚饭,她和哲野出门散步。挽着他的臂。除掉比过去消瘦,他仍然是高大俊逸的。在外人眼里,这何尝不是一幅天伦图,只有嫣然明白,在美丽的表象下看得见残酷的真实。她清醒地悲伤着,清晰地看得见她和哲野最后的日子一天天在飞快地消失。
哲野很平静地照常生活,看书,设计图纸。钟点工说,每天他有大半时间是待在书房的。她越来越喜欢书房,饭后总是泡两杯茶,和哲野相对而坐,下盘棋,打一局扑克,然后帮哲野整理他的资料。他规定有一沓东西不准她动。她好奇,终于一日趁他不在时偷看。那是厚厚的几大本日记。
“嫣然长了两颗门牙,下班去接她,摇晃着扑上来要我抱。”
“嫣然10岁生日,许愿说要哲野叔叔永远年轻。我开怀,小嫣然,她真是我寂寞生涯的一朵解语花。”
“今天送嫣然去大学报到,她事事自己抢先,我才惊觉她已经长成一个美丽少女,而我,垂垂老矣。希望她的一生不要像我一样孤苦。”
“邱非告诉我叶兰近况,然而见面并不如想象中令我神驰。她老了很多,虽然年轻时的优雅没变。她没有掩饰对我尚有剩余的好感。”
“嫣然肺炎。昏睡中不停喊我的名字,醒来却只会对我流眼泪。我震惊。我没想到和叶兰结婚对她的影响这么大。”
“送嫣然上学回来,觉得背上凉飕飕的,脱下衣服检视,才发现湿了好大一片。唉,这孩子。”
“医生宣布我的生命还剩一年。我无惧,但嫣然,,她是我的一件大事。我死后,如何让她健康快乐地生活,是我首要考虑的问题。”
嫣然捧着日记本,眼泪簌簌地掉下来。原来他是知道的,原来他是知道的。又过几天,那沓本子就不见了。
哲野是第二年的春天走的。临终,他握着我嫣然的手说:本来想把你亲手交到一个好男孩手里,眼看着他帮你戴上戒指才走的,可惜来不及了。
他微笑。他忘了,她的戒指,20岁时他就帮她买了。
书桌抽屉里有他一封信,简短的几句:嫣然,我去了,可以想我,但不要时时以我为念,你能安详平和地生活,才是对我最大的安慰。叔叔。
嫣然并没有哭得昏天黑地的。半夜醒来,她似乎还能听到他说:嫣然小心啊。
杂书房整理杂物的时候,嫣然在柜子角落里发现一个满是灰尘的陶罐,虽然坏了一个角但是很古朴雅致,她拿出来,洗干净,呆了,那上面什么装饰也没有,只有四句颜体:
君生我未生
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
我恨君生早
恨不同君生
日日与君好
那一刻嫣然失声痛哭,嚎嚎大哭……
当然这只是一个唯美的,超越年龄界限的有遗憾的爱情。
所以感人至深。
回归到现实生活中,也发生在我们身边,也有超越年龄,超越界限的爱情存在你我身边。
爱情不分年龄,身高。国籍。
却分你我……
再见之前同事余书生,西装革履,带着一副眼睛,他依然温文尔雅,开着上百万的玛莎拉蒂,他说‘现在什么都拥有了,唯独她不在。日子过的依然清苦孤单。
我惊讶的是七年了,余书生依然在等瑞雪’,而瑞雪依然单身未嫁。
七年前全公司都知道余书生跟瑞雪的‘’一世绝恋‘大虎小虎,这对年龄相差一轮且又同一天出生的恋人。过去的余书生对待瑞雪一直把瑞雪当成女儿一样疼。
最终她们因年龄的差距,父母的反对’而分开。其实真正分手的原因是瑞雪误会余书生,什么样的误会让她们一转身竟然是七年,我也不是十分了解真实情况。至今两个人吧,一个未娶,一个未嫁。
失望,有时也是一种幸福,因为有所期待,所以才会失望,因为有爱,才会有期待,所以纵使失望,也是一种幸福,虽然这种幸福有点痛。
不望着令你流泪的东西,那是唯一可以不流泪的方式。
那天在星巴克咖啡厅,看着这个外表坚强,温文尔雅的大男人余书生,当讲到他和瑞雪的故事时,我分明看到他热泪在眼眶里打转。
余书生说:在上海房子几套,海南三亚也有一套、车子、等……什么都拥有了,钱也不知道怎么花,可是还有缺憾。因为她不在,她现在过的如何,余书生只能在她身后默默的打听着她,余书生遇到工作每次压力大的时候,都会去曾经跟瑞雪相依为命的小屋子里独处’他说因为在那里可以手机关机,可以安静,可以感受到瑞雪还在,假装她回来过,他骗自己她还会回来他身边。
爱,“从来就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不曾被离弃,不曾受伤害,怎懂得爱人? 爱,原来是一种经历,但愿人长久。
有多少个日日夜夜余书生是一个人度过漫长的岁月的,如果当初不放弃瑞雪离开,她们在勇敢一些。会不会他们就会幸福?如今拥有了一切的财富,却唯独没有她与他分享。
张小娴说:孤单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由你爱上那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
凡事皆有代价,快乐的代价便是痛苦。
开始的时侯,我们就知道,总会有终结。
后来我告诉余书生,瑞雪五一订婚。是要让他死心,虽然残忍,我时常在想,如果瑞雪知道当年是一场误会。如果他知道余书生依然等待她,依然在守护她们那份感情,她会不会逃婚,会不会选择与余书生相见呢?
余书生依然固执的说他会一直在小房子里等她回来与他重逢。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让我想起了张小娴笔下的那篇文章《荷包里的单人床》中的情节。
小说里,电视剧里看到的美好爱情,却真实在我们身边上演……
人生有几个七年,最后还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些人注定是等待别人的,有些人是注定被人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