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近来爱上了陶渊明的诗,每读一遍都被他带入一副悠然自在的村庄画卷,听闻深巷里的狗吠,篱笆里的鸡鸣,山涧有溪流,梧上栖飞鸟,紧绷的神经立刻就能放松下来。
陶渊明能做到“心远地自偏”,大概是因为心无杂尘,自打回归自然,便放得下周遭纷扰,舍得了名利俗物。但我是不可能做到的。每日所见皆是楼宇林立,拥堵街市,所闻也皆是人声鼎沸,喧闹嘈杂。虽不图自己有什么作为,但操劳是项目如何增收,获客如何节支,都是与钱有关的事儿。如此,“心”是怎么也远不起来的。只能看看这些田园诗让自己偶尔和现实优雅的回避一下。
曾有位前辈同事跟我说“人类最后的感情是回归于农村,回归到自然的”。虽然不是很确定他这话是否具有什么普遍性的意义,但也是认同的。
人类由自然孕育,由自然滋养,最终的命运却是化作尘土、回归自然。或许在樊笼里受了伤,在自然也能找到些许安慰?也难怪我们曾读过那么多的诗词、文字,遇到乱世纷扰,世事变迁或不得困顿彷徨时,文人们总喜欢寄情山水,从山水田园找到治愈的力量。
当然,这山水须是天工之物,毫无雕琢斧饰,没有商业气息,没有人来人往。有时候我看陶渊明的诗就会脑补一副特别优美的乡村画面:在山水之乡,零星散落人家的村庄,种几亩良田,养几株芳草,与世无争,返璞归真,过着老子所说的小国寡民的生活。
不过脑补毕竟是闲适无聊的放松,我既不会种地务农的技能,社会也不会倒退到自然经济的时代,这样的生活只有在诗歌里读一读了。如果真的去归园田,估计和陶渊明老人家一样即使是晨兴劳作,戴月而归,也只能落的个“草盛豆苗稀”的下场……
陶爷爷有十几亩地,八九间房呢,我估计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