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年间,陆绎在张居正的帮助下出了诏狱,官复原职且被抄家产如数奉还。等了他三年的六扇门小捕快袁今夏盼星星盼月亮终归是盼回了她的心上人。
“大人,咱们回家吧。”
“好。”
陆绎嘴上应着,可心里并不是个滋味儿。父亲陆廷早已去世,原来陆府的下人们早被遣散。三年未归,家中早不知破败成什么样子。这“家”,哪还称得上是“家”啊。
今夏的眼睛一刻不离陆绎,自然捕捉到了他眼神中的细微变化。“大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您不必担心。”“何意?”“去了不就知道了。”今夏调皮地挑了挑眉毛,眼里满是笑意。
陆府。
出乎陆绎所料,陆府并非他想象中的破败不堪,反倒洁净如初。陆绎慢慢的走过中庭,推开了他的房门。屋内,所有物品陈列如初。他轻轻摸过书橱、桌椅,却发现没有一点灰尘。回过头来,今夏背着手笑盈盈地看着他,有些邀功的意思。
“大人,您当真是官宦人家,那东西多的真是数不过来。光您屋里这些东西,我和岑福就足足摆了两天。”
“你……”
“想着大人您回来若是看到家中不同于往昔,心中自是要难过一阵儿的,所以……”今夏话还未说完,陆绎便走来抱住了她,语气里难掩哽咽。“谢谢你……今夏……”
“大人,这陆府我可是帮你打理了三年,您说,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奖赏啊。”今夏轻拍着陆绎的背,故意转走话题。三年来,这对有情人可真是受尽了相思之苦,现下终于团聚,今夏自然不愿回忆起过往,不想把委屈全倾诉给陆绎——毕竟,他已经很累了。
“今夏,”陆绎仿佛没有听见她说的话,自顾自地问道,“现在,我便是这陆府的主人了。可你不觉得,这府里,缺些什么吗。”
“缺什么?嗯……”今夏走到门边,往院里瞧了瞧,煞有其事的思考起来。“确实缺,缺仆子,缺管家,还缺点绿植。当务之急应当是招些仆人,这么大个府邸,自然是有许多事要打理的……”
今夏自顾自地说着,后边的人已经从身后轻轻环住她,“我说,你难道不觉得,这陆府,缺个当家主母吗。”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温热的气息在颈间游走。陆绎怀中的小人身体一僵,慢慢地转过身来,眼中满是惊讶。
“你,你莫不是说玩笑话……”
“当然不是。今夏,你忘了,我还欠你一个交代。”
三年前,诏狱里,心灰意冷的陆绎决心以死来给今夏一个说法。若不是今夏搭上自己的嫁妆和半年俸禄进去看他,说出狱后把她娶了才算是给她交代,这世上,怕是早就没有了陆绎。
“现在,是时候给你一个交代了。”
“我的今夏,自有金甲神人护佑,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我想做你的金甲神人,这辈子……”
“好。”今夏笑着,却又是哭着答应。
心里的委屈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股脑全涌了出来。她转过身来紧紧抱住陆绎,像是生怕眼前的人再从她身边溜走,“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来我有多担心你,我抢案子、卖豆干、替人家干活,所有能挣钱的法子我都试了,全换了好东西给诏狱的锦衣卫,求他们对你好些。我生怕你饿着,冻着,怕别人欺负你,这三年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我真的是好害怕好害怕……”豆大的泪珠浸湿了陆绎的衣裳,一字一句像针一样扎在陆绎心上,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
“我们一辈子都不要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