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业余段子手,我经常思考几个终极哲学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中午吃什么?呃,吃饱了到哪里去?
第二个问题:我从哪里来?
你个段子手从哪里来?经常有人问我,换一种说法就是:幽默是天生的吗?一个人幽不幽默是不是取决于基因里的“幽商”?
也许有天生幽商高的人,但黑May我忧伤不是那种幸运儿。对幽默,我经历了相识→相许→相知→相虐的过程。
我和幽默相识于Toastmasters,这里是幽默的重灾区,每年有两次大型演讲比赛,尤其是秋季峰会,中、英文都是幽默。即便不是幽默大赛,不幽默,多半也会死得早。
2011年5月的某一天的厦门,超帅的Rory Vaden轻轻拨动了我的笑弦。这位头马里的世界亚军,让我第一次认识到黄段子原来并不算幽默。我把对Rory 的倾慕移情到幽默了,开始关注它。
听演讲和工作坊时,我重点记录笑点(“笑点”又叫“哈哈point”,哈哈哈!)。比如听木瓜哥的演讲(木瓜哥是大区中文幽默冠军),我记了这些哈哈point:
人在江湖漂,总得露两招。
挑战自己,就是挑战你最烂的地方。
我一张嘴,他们就笑。
讲得幽默不如长得幽默。
人一自信,就开始不要脸。
乌黑亮丽的——皮肤。
我曾经写了一本书——虽然没有发表。
你们做最好的自己,我做最好的木瓜。
就这样通过学习别人的幽默提升自己的幽商。四年磨一剑,黑May我终于决定出手了——2015年1月1日上午10点10分10秒,我写下第一个段子,并立下宏伟目标————每天写一个段子,一年写365个段子,10年写3650个段子,100年写36500个段子,成为段子手中间的灭绝师太。。到现在,我离灭绝师的终极目标太还远,但已经是“拆书家里的头马,头马里的段子手,段子手中间的拆书家”。
第三个问题:“中午吃什么?” ————也就是段子手的营养从何而来。这也是小伙伴们常问的:怎样能变得幽默呢?
我是从模仿开始的。
我曾经在茄子脱口秀的精英群“茄子煲”煲呆过,那时候群主万彼得及茄子其他干将会在群里发段子,分析这个段子的哈哈point,再让大家模仿。
平时我会刻意去模仿。
比如看哈佛的幸福公开课,看到这样一段:
幸福公开课
当午餐哨吹响时,所有的工人都会坐在一起吃饭。每天Sam都会打开午餐桶,开始抱怨“又是花生酱和果冻三明治”,他埋怨着花生酱和果冻,日复一日。直到一天工作组里的一个人终于说,“Sam,如果你这么讨厌花生酱和果冻,怎么不让你老婆给你做点别人的?” “什么老婆?我还没结婚呢!花生酱和果冻是我自己做的。”
我的模仿:
鱼香肉丝
黑May:唉,又是鱼香肉丝,最烦鱼香肉丝了!
白May:不爱吃,下次让老妈别做这个菜了。
黑May:你以为老妈会做鱼香肉丝吗?都是我做的好不好?
第四个问题:吃饱了到哪里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吃饱了不管你到哪里去,都得来个段子。
一群人自我介绍时,有人会说,“May,讲个段子吧”;同事的孩子拿到了北大录取通知书,某人说,“来个段子做贺礼”。
一次拆完书之后(拆书是拆书帮会员专利),观察员(点评我的人)说没有达到她的预期——没有她预期的段子。拆书手册的目标我一条条细读了,对段子有要求吗?有吗?有吗?有吗?(即使没有,你也应该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嘛。谁让你是段子手呢?)
某个伟人说过:
一个人,讲一个段子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只讲段子,不讲别的。
在一般人眼里,段子手大约像水龙头,龙头一拧,段子就哗哗哗流出来了。
于我,灵感就和喷嚏一样,可遇不可求。有时候你觉得它来了,其实需要酝酿;有时候憋了半天,又憋回去了;好不容易打出来了,又觉得不痛快。
有火眼金睛督促,你想坐等喷嚏来?别做梦了。
第一个问题:我是谁? “我是谁”是个复杂的哲学问题。不管我是谁,我的名字已经贴上“段子手”的标签。在这条路上,我再也回不去了,只能不断苦练幽商,娱人顺便娱己(差点写成“愚人顺便愚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