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桃花流水窅然去
阳春三月好风光,我刚着手制定好周末的赏花踏青计划,母亲打电话来说周六表叔的儿子海涛举行婚礼,要我和她一起参加。唉,母命难违,赏花的事情改到周日吧。
周六用过早餐后,载着精心打扮过的母后大人,我们向着表叔家驶去。母亲在车上说,我这个表叔很能干,近几年承包工程挣了不少钱,在村子里是数得着的人物。
车子走了不到二十分钟,看到远处路两旁矗立着高大的彩虹柱,仿佛夹道欢迎前来的嘉宾,很是气派!顺着扎好彩虹柱的大路,循着喜庆的音乐声,我们很快就来到了立着彩虹门的表叔家门口。
表叔的家是一座位于村口的二层小楼,门外面有修剪整齐的花花草草,几株大树枝繁叶茂。门口的迎宾人员带领我们沿着红毯走向设在室外的婚礼现场。粉色的纱曼,彩色的汽球,娇艳的鲜花将现场装扮的如梦似幻,太美了!
客人们分坐在台下,吃着喜糖,磕着瓜子,愉快地交谈着。我环顾四周,惊喜地发现,旁边就是一片盛开的桃林,正值花季,远看像一片粉色的云海。有一些年轻人和孩子在桃林里赏花,我和母亲说了一声也过去了。
桃花开得妖娆烂漫,一阵微风吹来,有花瓣簌簌落下,地上也铺了薄薄的一层,我一下子想起了热播剧<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婚礼选在这里举行,真是太合适不过了。在桃林边上有一处用帆布和油毡搭建的大棚子,还有个烟囱往外冒着黑烟,不用问,这就是准备婚宴的厨房了。
吉时已到,音乐奏起来,礼炮响起来,结婚典礼正式举行。帅气的新郎,娇艳的新娘,甜蜜喜悦洋溢在脸上,满座亲朋共同分享了这美好的时光,真是良辰美景、赏心乐事。
仪式完毕,喜宴开始,可能是这地方的风俗吧,客人要分批到小楼里面吃喜宴,说这叫做流水席。我和母亲是第二拨进去的,前一拨的人吃完前脚走,后面就有人赶紧收拾好房间,重新摆上菜肴,饭菜很是丰盛。刚坐下吃了几口菜,母亲说感觉胃里有点凉,要我去厨房拿块生姜过来,这是母亲的老毛病了,胃受不得寒。我来到桃林里的临时厨房,向里面的人要到了生姜,厨师还好意给我包了一点胡椒粉,说可以放热汤里喝下胃就不凉了。出了厨房,发现旁边有条小水沟,蜿蜒着流进桃林,脑海里一时竟然蹦出了那句古诗“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厨师的法子果然好使,母亲喝了胡椒汤胃里就舒服了。这种流水席,节奏感还是挺快的,吃喝一阵,水果拼盘上来,大家拿点水果吃着就离开餐桌,走到外面观看婚礼的地方坐着聊天,换另一拨人进去就餐。我惦记着刚才桃花流水的诗情画意,就和母亲说了一声又跑到桃林了。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既陪母亲参加了婚礼,又逛了这么美的桃花林。
走近刚才的那条水沟,发现沟里有朵朵的白色泡沫,怎么回事,这又不是海边,哪来的浪花朵朵呀?我沿着水沟往前走,想一探究竟。
走了大概二三十米,发现竟然是绕到了临时厨房的后面,摆放着几个大水缸,水缸旁边有两个大大的铁盆子,盆子边坐着一位中年妇女,正把刚撤下来的餐具放进大盆里,又顺手拿起地上放着的一大袋洗衣粉(超市那种大袋实惠装),倒入水盆里,盆里马上就是满满的泡沫了。她手拿着盘子在里面涮涮随手丢进另一个盛满清水的盆里,全部的盘子都放到清水盆里后,她把几个盘子在水里摞起来,拿出来甩甩水放在旁边的铁架子上。洗好盘子,她把那盆泡沫水往旁边的沟里一倒,白色泡沫开始顺着水沟蜿蜒流进桃林。接下来,她又在盆里加了水,倒入洗衣粉,这次她是要洗那一大摞碗了,盆里的白色泡沫满满的,有一些顺着盆沿流了出来,旁边还有一大堆待清洗的餐具。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跑了过来催促说,“快点洗,今天客人太多了,要麻利点”。说完托起架子上的盘子快步向厨房走去,那摞盘子返着亮光,边沿处还有几处小泡泡在太阳映照下变得七彩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