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六世纪,古希腊诗人西蒙尼德斯说过:“时间有撕碎一切的锋利牙齿,连最坚固的东西也不例外”。诗人对时光的消逝似乎情有独钟,近代女诗人艾尔莎·特丽奥莱也说过:“时间燃尽了,却没有留下任何灰烬”。万物在时间面前都终将消逝,而事物的反脆弱性有多强,就看你在时间面前能坚持多久。
我们有必要,将会自然消亡的(如人类、单个事物)与不会自然消亡的(可能永生)的事物区分开来。单独的一辆汽车是会消亡的,但汽车这项技术已经存在100多年;一本书会腐烂,但它的内容可能不会消亡(很多地方有复制品等);人会死,但基因可能会存在很久......
对于会自然消亡的事物,生命每增加一天,其预期寿命就会缩短一些。一个年轻人和一个老年人,你可以大概率的判断,年轻人剩余寿命会比老年人剩余寿命更长。
而对于不会自然消亡的事物,生命每增加一天,则可能意味着更长的预期寿命。比如说一项技术,老技术存在80年,那预期剩余寿命可能还有80年;而新技术存在10年,那预期剩余寿命也还有10年。我们把这种越活越年轻的现象叫:林迪效应。
现代,似乎很多人有新事物狂热症。我见过一个朋友,最大的消费是买手机,似乎所有新出的手机他都要买过一遍,感觉这样做能掌控着最新的手机趋势与技术一样,但事实上他对大多手机的最大特色都说不上来。以前,我个人也似乎很喜欢新出版的书,而且还不怎么限制领域的,后来某一天,我终于发现,很多书中的内容很快就被证明是过时的。
当然这些都是概率问题,凡事都有例外,问题是我们对例外压重注显然是不理智的。一本只出版一年的书通常是不值得一读的(它具有流芳百世的质量的概率非常低),不管炒作得多么厉害,或者它们看上去多么惊世骇俗。选择读什么书的时候,应该以林迪效应为指导:已经流传10年的书将再流传10年;流传了2000年的书将流传更多的时间,以此类推。所以,为什么我们要读经典,因为时间帮我们做了过滤。
我曾经非常喜欢看电影,只要媒体鼓吹一下,我就忍不住要去电影院看首映,结果发现,真正名副其实的不足十分之一......后来我想:我又不是影评人,干嘛要因为贪图新鲜而浪费这么多时间与金钱去做白老鼠试毒。
我又不想做极端的保守主义者,何况不关注任何新事物变成纯粹的老古董,会与时代脱节,这样与别人沟通等其他方面也可能会出问题。我给自己定了一个大体的规矩:读书看电影等,90%时间花在已经经过时间过滤的经典作品上,10%的时间用在尝鲜上,而且这个尝鲜还不是第一批的那种,属于有部分好评了再参与的第二批。
《反脆弱》第六部分学习笔记,写于2014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