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兆泉:从“英语进步无限接近于0”说起

今天看到一位“某某英语学习法”创始人写的文章说:你努力学了很多英语知识,换来的进步却是“无限接近于0”。他的意思是:学习者花很大的精力学习《新概念》等教材,而学得的语言知识,包括若干生词、短语、句子等,相对于英语这门词汇量很大、表达方式千变万化的语言来说,“可能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在学英语上的刻苦努力换来的进步即使在绝对数量上不是0,但跟整个英语语言的体量相比也是‘无限接近于0’”。

这位学习法创始人借此极端言论,倡导通过“透析”原版书的方式来学习英语。

我虽然觉得他说得太绝对,但也同意输入量对于英语学习来说是至关重要的。这篇文章就谈谈我对于输入量的看法。

首先,我认为学教材的意义是快速入门,通过学习基础语法,快速摸清一种语言的框架。对于上了小学以后的学习者来说,学习教材恰恰是“摆脱0”、实现“从0到1”的捷径。教材中的单词固然有限,但语法教学呈现了基本句型,学生从此可以套用句型造句,即:教材支起了语言的骨架,提供了最基本的架构,学习者可以从教材起步,一步步系统地提升。学教材绝不至于怎么学“都无限接近于0”,事实上,学教材的好处就是能不断进阶,不会停留在原地。

但是,教材的缺点就是输入少,光学教材,语言瘦骨嶙峋,捉襟见肘,很难灵活应用、完美表达。学习者必须借助读物为语言“添肉”,语言才能丰满,才能丰富多彩。

那么,需要补充多少读物呢?

我国的《英语课程标准》没有为小学英语规定阅读量。课标三级(对应初一目标)要求学生课外阅读量累计达到4万词,如果按照一年360天计算的话,学生每天的课外阅读的量约111个词左右;四级(初二)的要求是累计到10万词,平均每天约167词;初三,五级目标要求累计到15万词的阅读量,每天约139词。

每天一百多个词,连个小短文都算不上。在我看来,这已经相当少,但现在很多学校学生的阅读量达不到《课标》的要求。可以说,还有不少学校英语教学仅限于课本,未补充课外阅读材料,学生阅读范围极窄,阅读量根本不达标。

对于输入量,《课标》低要求,实际操作还达不到《课标》,无怪乎中国学生的英语学不好,让人说学的那点东西“无限接近于0”了。

在倡导阅读的大环境下,有些先锋学校开设了阅读课,但恕我直言,有些阅读课把应该泛读的读物搞成了课上的精读,一本10句话的分级读物能活活上两节课,背离了补充阅读“量”的方向,虽然聊胜于无,但从输入总量的角度来看,还是不免让人讽刺“无限接近于0”。

在此呼吁:输入要提倡“海量”,请给学生大海!

让我们想想,母语汉语有多大的输入量:学生们整天“浸泡”在汉语语境里,还学着课时最多的语文,语文老师还让学生们课外阅读呢。再想想以英语为母语的国家,提倡阅读、鼓励多读到了多么花样百出的地步。中国孩子学英语没有大环境,如逆水行舟,当然只能靠人为创设小环境,让学生在小环境里“浸泡”了。这个浸泡的量,是学好英语的关键因素。

我个人认为,小学一年级至初三,要想有英语特长,每天听、读课外英语的时间,不能少于一小时,每年听、读的课外英语书,不能少于40本。

英语老师如果真为学生的英语程度着想,应该对学生的课外阅读提出具体要求,提供具体指导,并进行认真监控和评价。如:有的老师让学生订英语时事杂志,以作业的方式布置学生阅读、朗读杂志文章(不是做题),家长签字,课堂抽查;有的老师快速讲完课文,留一定的时间带领学生阅读英文报纸并讨论;有的老师在教室设立图书角,让学生轮换传阅分级读物,规定每个学生需阅读的本数;有的老师还开展“我最喜欢的英文书(或英文电影等)”课堂讲演,每个同学都要介绍,这些都是很不错的做法。

很多家长不太了解都有哪些适合学生程度的英文读物,作为英语老师应该荐书。我认为英语老师应该熟知市场上优秀的分级读物套系和初级、中级章节书,能为学生开推荐书单。网络时代分级读物和原版书大繁荣,听力资源也越来越唾手可得,实现小环境内浸泡万事俱备,只差老师和家长们的重视。

英语母语阅读的分级标准中有一种“蓝思”值(Lexile),用数字标注了阅读难度。要反驳“无限接近于0”的言论,最好的方式就是展现学生的进步。如:从100L到了200L,从800L到了1000L。借助于课内学习语法和精读,课外泛听泛读大量原版书的做法,很多中国学生实现了英语能力的稳步进阶,甚至是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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