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百度上搜索了关于社交恐惧症的表现,因为最近我都在排斥一系列的见面,包括和老师和亲戚等不是特别熟的长辈们,应该说一直都这样。每当提前预知了这些见面,在前几天,我便会食不下咽,心里十分焦虑,总萦绕在见面的某种恐惧中,心跳随着日期的临近而越发快,到了见面的前一刻,便会有些慌乱,冬天的话还会不由自主的发抖,仿佛这避不开的见面使这个冬天愈发寒冷。即使二十多岁,依然会在见面时频繁的脸红,吐字有时也变得不清了。当几轮见面下来,我的胃也好像经历了一场变节。
我不由自主觉得自己得了社交恐惧症,但百度结果是这样解释社交恐惧的
“常无明显诱因突然起病,中心症状围绕着害怕在小团体中被人审视,一旦发觉就觉得不自然,不敢抬头,不敢与人对视,甚至觉得无地自容,不敢再公共场合演讲,集会不敢坐在前面,故回避社交,在极端情况下可导致社会隔离。对象一般为异性,严厉的上司,或是熟人。可伴有自我评价低,和害怕批评,可有脸红,手抖,恶心或尿急的症状.......”
虽然自己觉得还没那么严重,但我也是不擅长社交的,并且排斥那个去极力迎合别人,特别是当自己并不喜欢对方的所作所为时,我觉得这样的社交是一种煎熬,让我身心俱疲。我一度向往人与人的关系简单些,像儿时那样,喜欢或不喜欢都可以大声说出来,没有那么多的物质与奉承,虚伪与猜测,相识仅仅是因为"情投意合",但这样片面的想来,我不禁太过幼稚。
这样的世界无论如何都不可能。
我开始嘲笑自己的无能,但我想这一切并不是无迹可寻,六年级之前我是个野孩子,因为家里的亲戚矛盾甚多,从小便看惯了他们的各种争吵,以及争吵过后的冷漠,所以亲戚这种关系慢慢的在我的儿时变得可有可无,而家里从未经历过什么热闹的聚会。可那时我的本性也不是个安静的孩子,我将自己对热闹的向往全寄托在了朋友身上,所以我的朋友很多,在学校里从未体会过孤独,更多时候总是活在众人的中心,并且在六年级时我遇到了最好的友情,我们许诺要做一辈子最好的朋友。的确,直到现在我和其中的两个也还是如此,没有谁在后来的日子里会超越她们,因为谁也无法超越时间。
可是到了初一,我以为我们可以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了,但这时,我在父母的安排下转学了,去了一所更远的,没有一个朋友的学校,直到现在,我也毫不怀疑的认为是那段时间让我变成了另一个我,既感谢那段时间让我在往后的日子里再也不惧怕分离与孤独,也再不愿在那个年纪去体会孤独。
因为转学,我只能在外面租房子住,第一次离家,已经让我在晚自习时看着窗外的灯光哭个不停,面对陌生的同学我不知如何开口,他们都有各自原本熟悉的朋友,可以像小学那样每天回家,我像是踏在了别人的地盘上窘迫不安,没有朋友的自己像是被厌恶,被丢弃,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不敢看周围的人是否在看自己像看一个怪物。那段日子的每一天对一个孩子来说都过得痛苦万分,在交上去的作文里把自己的心境写得十分悲伤,甚至是凄凉,就连老师看过后也想通过表扬让这个孩子得到一丝慰藉。可一个男生在我面前表现出了明显的不屑,甚至在一次误会中指责我,推搡我,那是我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哭,因为我感觉到了来自于别人的恶意。虽然在后来,我和那个男生成为了朋友,可是他不知道那件事我一直记得,以至于他笑着说的喜欢我,让我觉得那是又一次嘲弄。
在那的三年里,我变得寡言少语,努力小心翼翼的维系友谊,身边的朋友还是不能长久。或许是以前出现的朋友太好,以至于后面出现的都不能将就。努力学习,不容许自己犯错。甚至连洗发后披着头发都会担心被别人议论,更别说穿以前爱穿的裙子,而在那之前的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每天扎可爱的辫子,穿漂亮的花裙子,唱自己爱听的歌,和自己喜欢的朋友在一起。初中的我,将自己严密包裹,却又渴望被人理解。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将真正的自己压抑了起来,直到后来,我变成了另一个我,却只在心里无比怀念儿时的自己。
现在,我二十多了,经过了几年大学生活,我越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讨厌世故圆滑,讨厌虚伪猜忌,讨厌一切以利益为目的的接近,讨厌金钱为上的生活。躲在我一个人的世界里妄图改变现在的自己,以及我所面对的未来,当周围人,把社交能力作为成功的条件时,我越发惧怕这个带着假面的世界,因为我在屈服于生存时,也要被逼着带上各种面具。不能再做到毫不沾染,更无法去逃避,耍赖。
也是在这样的境遇下,我选择一直以来所想做的,一个人的修行-----写作。即使我写的如此幼稚,但当我在这个无奈的世界奔波时,只要想到还可以写点什么,我就觉得依然没散失自己。一种油然而生的满足感,不依赖别人,不伤害别人。为我失意的现实生活进行祈祷与开脱,让我在厌恶的生活里,依然有空间存放理想。
今年我24 了,刚经历过人生的一道浪,现在的我,还是一无所有,依然不愿世俗,依然享受孤独,依然幼稚可笑,依然没被幸运庇护过,依然害怕社交,但我庆幸自己依然爱着写作,也因此对生活始终有望。想起村上春树的演讲中提到的,在墙壁与蛋之间,永远站在蛋的这一边,我不禁得到了些许慰藉。
熟知自己的不自量力,也想天真的不去散失奋起反抗的能力,想到这,原来命运待我并不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