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18号疗养院》

抚一睁眼,便看到一片蓝蓝的天空,纯净的蓝。太阳带着华贵的金色挂在太空,像一个大大的金牌,阳光却很柔和,并不刺眼。纯净清新的空气,呼吸了两口便缓过神来,驱除了体内残留的秽气。坐起身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鸟语花香的世界。身下的绿草很软,刚才自己就是躺在这上面睡了一觉吧。触目所及,满是姹紫嫣红的花朵。颜色岁多种多样但是看花型是属于同一种。对了,认出来了,是罂粟花。想起自己经常吸食起的提炼物时,所处的环境往往是混乱、嘈杂、狂躁并充满了欲望和污秽的。而罂粟花在这里却开放的那么美,那么宁和。软风吹在脸上痒痒的,她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站起身来,蹦着,跳着,旋转着。这一切真美好,如同置身天堂一般,她想。

自己不停的跳着,余光猛然发现太阳已经西沉。于是停下身来,这时才觉得自己口渴的不行了。“这么久?”她心里暗暗问道。对于熬夜无数,纵欲无度度的自己来说,平时偶尔爬几层楼都累的不行。这一切都是如此的不可思议。整纳闷呢,可是口渴组织了她继续思索下去。还是先解决生理问题吧,她想着。正如每次面对理智对自己的束缚与劝诫时,她对自己的荒诞行为所做的开脱一样。她停止了思考,即使面对着如此的异象。而这时一条小河恰好相和的出现在眼前,她走了过去,这河流一如自己刚才所见一切同样的美丽。

这河水无比的清澈,清澈到如同没有一毫密度一般,丝毫不影响光线的传播。从河岸到河底都铺满着光滑细腻五彩斑斓的鹅卵石,看不到一丝泥土。河里游弋着几条琉璃色的鲤鱼,都是相同的尺来长度。已经接近地平线的夕阳赋予了河水一抹的金红色,而这金红色又从水面映到水中鱼儿的身上,河底的卵石上。阳光愈来愈弱,河面上升起的薄雾打湿了她的脸。这时她才醒过神来,这才想到自己还留着一个口渴的问题没有解决呢。

喝了几口水,清冽甘甜的味道令自己觉得舒服惬意。若不是被雾气的凉意打醒,恐怕自己要变成一座雕像,与这平静美丽的河流融为一体了。以近傍晚,太阳也只剩一丝露在地平线之外了。景色再美,夜晚置身于野外之中也是不安全的,她想着。“安全?自己平时总是与一帮流氓和被宠坏并且被父母的荣光所压抑着的富二代们一起泡夜店吸毒,带着幻觉在极度的愉悦之中恣意疯狂的做爱。这样的自己居然也有安全意识,这真的挺讽刺的。”想到了这些,旋即脸上也浮现了一抹无奈的嘲笑。但是不管怎么嘲笑自己,夜店总是夜晚的归宿,没听说谁在河边过夜的。总归还是得找找可以栖身的地方。可是这暮霭挟着薄雾占据了整个河面。顽强的阻击着视线的前进。拼命的忘了望去,感觉眼睛都往前长出二里地了,才依稀看到东面隐约有一座桥。“好吧,就去那吧。”她决定到。桥是给人走的,有桥的地方肯定就会有人。就算没人也有桥洞子。桥洞子也是可以睡的吗!虽然睡桥洞子都是流浪汉,但是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跟流浪也没什么区别。索性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极致的古朴伴随着极致的威严。这是当她能完整的看到这座桥时的第一印象。桥为青石筑成,拱形结构。桥面五层台阶,西面镌刻着一个“女”字,东面则为“男”字。男左女右,怎么还跟公厕一个形式呀。想到这些,正要发笑。可这桥突然透露出强烈的威压,令她不敢有一丝的轻虐。反正只有这一座桥,跨过了就是路,河流跨越万里,桥也只会在有人走的地方开来。而路,本身就是由人的脚踏遍无数才产生。拾阶而上,步步闲婷。昨天好多晒十八岁的照片的中年妇女。老娘今天才二十二,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着什么急。依然是青春靓丽美上报女。带着年轻女人和没心没肺的优越感掩盖住的自卑。她慢慢的向桥上走去。

走过台阶,走入桥面。踏入拱桥亦如登山一样,行至顶端方能看见不一样的景象。这时她就看到桥的另一端有两位俊美的男子正在嬉笑。他们也看到了她正在走来。

父母的离异后她便一直跟着外婆。慈祥睿智的外婆给了她美好的童年。本以为日子会这么美好的过下去。可是母亲本就是众兄弟姐妹中的老幺。外婆生母亲时已年过四十。那个年代本就是早婚加上一年年的生孩子,原因就是领袖说过人多力量大这句话。可是外婆在怎么疼爱自己,当这位老人第一次把她抱在怀里,细心疼爱时已经年近古稀了。上小学时,孝顺的大舅,一直想把外婆接过去,以尽长子的责任。可外婆总是念叨着,等她上初中吧。上了初中,外婆又念叨着,孩子离家挺近的,住校又吃不好睡不好的,我放心不下。等自己终于靠近远近闻名的重点高中时。外婆才算答应大舅搬过去住。可是仅仅半年,她还没有熟悉高中的课程与人际。外婆便安详的去了。也许对于外婆来说一切心愿终于完成,自己可以带着罪孽向真主去忏悔,在火狱中抱着坚定的信念受尽烧炼。而对于她来说,是失去了一切寄托,当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捡来的,当她被同学嘲笑时拿着小拐棍教训欺负她的坏男生们,当她第一次初潮时掂着小脚跑了一里多地为她买来卫生巾,又哄她不要害怕的最亲近的人,唯一的精神支柱。

从此她的精神便开始萎靡。学业一蹶不振,外婆培养出的坚定信仰也逐渐抛弃。她变的越来越荒诞,生理和社会能力却越来越远超同龄人的早熟。当同龄人还搞不懂人类如何繁衍时,她已经体会到性的奥妙,抚摸的舒适,亲吻的热烈,两颗舌头交缠在一起的迷醉以及当那一刻,穿破疼痛之后带来的感觉,宛如从脚趾直到头皮的欢愉。

所以当她见到这两个美男子时,只需要用一个字来形容了,“湿”!满脑子都是那个念头。这两人,一个魁梧健硕,目光明朗。一个线条优雅,气质忧郁高贵。奶油色的肌肤配着大理石雕刻一般的线条。尤其是神情当中透露着超越历史的沉稳。这是那些俊美小生所不能比拟的。作为一个女人,此时满脑子“啪啪啪”的念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甚至已经衍生出,魁梧的那个大小,硬度。优雅的那个是不是体贴“会活”。思想宽广,想象无边。可是自己正在意淫当中突然发现,没有胸中小鹿乱撞的感觉。胸中,像空无一物般的沉静,跟自己好像没有跳动的心脏一样。可是不管怎么怀疑,都随着两位向她走来的美男而消逝了。

这是不同于以往的美,美到她都怀疑自己已升入天国。千万年的智慧写入他们的眼中。脸上是不实烟火色的美貌。全裸的身体,就像被庇护九世阉割前的古典雕像。没有那一片无花果叶,阻挡最完美的诱惑。她看的陶醉,以致不曾注意两位男士勾上了她的肩背。等醒过神来,这俩阳货正一脸淫笑的看着她。好像正等着来一场3P盛宴似的。

“你们干什么呐?”她叫到,嗓音如何河东狮吼一般具有着穿透力与震慑力。令两位美男一怔。“完成我们的工作。”线条优雅的那个答到。“工作?这一脸的淫笑加上美好的肉体。要说工作,这是男妓加皮条客的结合吗。”她挣脱掉他们,跳着问到。“你们谁啊这是?有健康证吗?是合法的吗?懂不懂规矩?有没有老大?喂!当街赤身裸体!玩行为艺术呐!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她一股脑的问了很多问题,可是得到的回答只有两个。线条优雅的那个告诉她,自己叫“麻棉”。身材魁梧的那个说自己的名字是“扭头”。弄的她听了后咯咯大笑,笑着名字的幽默,却又觉得这名字的发音很是熟悉,只是记不起自己在哪里听过。听她这样嬉笑,这两位美男仿佛受到极大的屈辱一般,石刻的俊脸上眉头紧皱,大理石般无暇的脸上添了两抹黑线。低着头,闷声不作话了。看到这些,她愈发的得寸进尺了,想着好好戏虐他们一番。

“喂,这是哪啊?”“地下十八号疗养院。”这回答包含受尽屈辱后故作出的不屑。“这里好像皇家园林啊,太美了。”她带着无比的放松说到。两位美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嘴边挂着一丝嘲笑。可她却从这份嘲笑中解读出,“皇家?在这里不管是皇室还是乞丐,都如同蝼蚁一般。”这回答带着强烈的威压向她袭来,令她不敢再说出一个字。可就在当她心怀恐惧之时,两位美男又发话了。“你叫什么名字?”你们既然如此故作高深,还能不知道我的名字?

她想到这些,于是胸中不再对他们抱有恐惧。昂起头来,答到,“我叫攸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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