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是精简版,有删减,如果想看完整版,请点上方蓝色字体的链接查看。
①婚约与皇命
清晨,阳光正好,慕容雪舞临窗而坐,手捧一卷书卷正安静的阅读,一缕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娴静而美好。
奴婢半夏边给窗边的秋菊边浇水边说“小姐,您吩咐奴婢准备的东西已备全了。”
“嗯,明日我们出发去清凉寺。”
“若是夫人还在,见小姐如今这般懂事,定是十分欣慰。”
慕容雪舞听着奴婢半夏的话,若有所思的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她的双眸似水,总是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她暗想“是啊,若娘还在,该有多好,可是,我又可以拿什么去交换人的生老病死?”
慕容雪舞猛然想起,今年便是给娘守孝的第三年,娘的忌日一过,她便要兑现那个诺言,想到这里,她烦躁的放下手中的书卷。
三年前,圣上赐婚,慕容白小女慕容雪舞与安平候之独子陆渊结为秦晋之好,择日大婚。
自从这桩赐婚下来,她郁郁寡欢三年,她就像笼子里金丝鸟,永远都飞不出自己想要翱翔的那片天空,自此,她脸上的笑容如同枯萎的花儿一样,再也遇不见曾经花开遍野的那个春天。
圣旨下来后,本应择日完婚,恰好匈奴来犯,皇上不得不派陆渊出征,婚期延后,不料又遇上慕容白之妻母苏氏病逝,慕容雪舞守孝三年,而后完婚。
突然,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打断慕容雪舞的思绪,轻皱了一下眉头道,“半夏,外面为何这么吵闹?”
“小姐,奴婢去打听下。”
“嗯”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半夏便匆匆回来了,她缓了一缓才道“小姐,陆将军大战匈奴,凯旋而归,皇上龙颜大悦,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他要回来了。”慕容雪舞呢喃着,她和他虽有婚约在身三年之久,但慕容雪舞从未见过陆渊,对他更是知之甚少,倒是从旁人的口中听来几分有关他的信息。
自小聪颖过人,六岁熟读《孙子兵法》,八岁拜在诗画大家楚询先生门下,十四岁便随皇上出征,显现出过人的用兵之策,自此,征战四方,但凡陆渊出征,必能旗开得胜,十七岁被封为镇国大将军。
慕容雪舞暗叹,此人的确文武双全,单看能拜在楚询先生的门下,定是天姿不凡,慕容雪舞虽处闺阁之中,却也听过诗画大家楚询的名号。
但此人纵然有万般好又当如何?不是慕容雪舞所爱之人,她亦不会委屈自己,但赐婚一事,亦是板上钉钉,她又能怎样?
思及于此,她的眉心一皱,随即叹了一口气道“慕容雪舞,认命吧,你命该如此。”
② 相思与离别
陆家军大营
“将军,雪舞姑娘明日启程清凉寺。”
“嗯,传令,大军原地休整三日。”
“将军,此地离京都不过十里地,将军何须休整三日?”
“本将军自有打算,去吧。”
“是,将军。”
陆渊从案桌上抽出一张画像,画中女子有着倾城的之姿,秋水般的眼眸略带淡淡的忧伤与傲然。
陆渊目光灼灼的看着画像之人道“雪舞,三年了,我们是时候见一面了。”
他忆起,第一次见她之时,是在去清凉寺途中的一间客栈门口,那一年闹饥荒,流民四起,讨饭的人比比皆是,一辆精致气派的马车停在客栈的门口,自然引起了地痞无赖的注意,欲抢之,所幸,她带的随从众多,无人敢硬来,于是他们便怂恿里几个可怜的孩子上前乞讨。
“贵人,贵人,我几天没吃饭了,求你行行好,赏点吃的吧。”
男孩衣履不正,瘦骨如柴,小脸瘦的已经凹下去,眼睛似铜铃那么大。
见此,半夏马上掏出钱袋,就等慕容雪舞发话,哪知慕容雪舞当看不见一般,绕了过去。
她身穿鹅黄色海棠花纹路的襦裙,细嫩的手腕戴着白玉镯子,显得皮肤更加的白皙,三千发丝仅仅用一支白玉簪别起,却也明艳动人,眉目流转着清傲与妩媚。
陆渊暗想,果真是芙蓉面,冷心肠,一丝嘲讽自唇边溢出,此次他前来,本就是想与她商量退婚一事,见此情此景,更加坚定了他要退婚的心,陆渊看了看天色,已晚,只好作罢,明日再找她说退婚一事。
翌日清晨,他派人去请慕容雪舞,掌柜说她已退房离去,陆渊快速追出去,只见慕容雪舞的随从正给街边的流民分吃食。
半夏不解的问慕容雪舞道“小姐,既然您想给孩子那些吃食,为何昨日不给?”
“正所谓民不患寡而患不均,昨日若是给了,今日不知要来多少人,我们未必出得了客栈的门。”
半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陆渊闻言,原来,是自己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了,他嘴角再次上扬,也不知是笑她,还是笑自己。
陆渊再次看向那纤细的身影,只见她正远眺远方的山水,眼中似乎有解不开的愁,微风轻佛她的脸颊,她抬起葱白的指尖捋了捋额间的碎发,举手投足间,风华尽显。
陆渊素来心如冰雪,自出生二十载,不曾为谁动心过一分一毫,而这一刻,心竟不受控制的乱跳,内心深处似乎裂开了一道缝,一些不知名的东西趁此入住心中,从此生根发芽。
这一刻,他突然不那么急退婚了,飞身上马,扬尘而去,出征匈奴。
当他远在塞外与匈奴对战,夜深人静之时,她总是在他的脑海出现,他才知道,她早已占据他的心,思念如同那蔓藤,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③ 缘尽还是缘起
次日清晨,秋风萧瑟,落叶漫天飞舞,慕容雪舞轻提裙摆,大步流星的走出府门,坐上了前往清凉寺的马车,一路舟车劳顿,傍晚时分,终于到达清凉寺。
以此同时,陆渊也到了清凉寺的门口,他拿捏的时间分毫不差,陆渊下马后,只见马车内的佳人掀开车幔,她弯腰走下马车之时,身上的襦裙因拉扯,勾勒出那娇且媚的身段。
陆渊的眼睛似乎生了根,再也移不开半分,他直直的盯着眼前之人,喉结不自觉的滚动着,胸口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奔腾起来。
三年未见,她褪去了当年的青涩之姿,如今的她,肤如凝脂,领如蝤蛴,朱唇翠眉映明月,水翦双眸点绛唇,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忧愁与那傲然之姿,更是生生攫取了他的魂魄。
慕容雪舞感觉到炙热的目光,拧头朝陆渊看去,只见一名男子,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似有慑人的力量,一身骑装偏给他穿出几分文雅之气,慕容雪舞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她的心莫名漏跳了半拍,也不知是因为他灼热目光,还是因为自己许久不与人往来所致。
突然,一群黑衣人凭空出现,快速朝陆渊袭来,招招致命,步步逼紧,突然一道寒光朝慕容雪舞刺去,慕容雪舞大惊失色,呆呆的在原地站在,忘记了反应,预期的疼痛没有出现,跌入一个宽厚的怀抱之中,他的大手挽在她的腰间,肌肤相碰,虽隔着衣衫,慕容雪舞还是觉得腰间一片火热,四目相对,慕容雪舞的心怦怦直跳,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红晕,一直蔓延至耳后跟。
她挣扎了一下,他才醒悟过来要放开她,她轻道“多谢公子相救。”便跑开了,她捂着胸口,久久不能平静,他的出现就像突然向平静无波的湖面扔进一颗石子,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入夜,慕容雪舞想着明日要去给母亲诵经,便早早睡下,哪知那个身影像是缠上她了,一闭眼,尽是他的影子,一夜无眠至天亮。
天微亮,她便跟着师太到了另一诵经房,陆渊看着那一抹纤瘦的身影,他等她,告诉她,这些年自己对她的想念。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诵经房出来,陆渊迎上去问道“姑娘,冒昧打扰,陆某看这清凉寺西侧有一处荷塘,荷花开得正盛,能否有幸邀姑娘共赏?”
慕容雪舞深深的看着他刀削般的俊脸,想起自己有婚约在身,不能离他太近,他就像有魔力一般,她怕自己万劫不复,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道“公子改日吧,我身体不适,不便奉陪。”
陆渊看着她苍白的小脸道“姑娘保重,陆某改日再邀。”
陆渊看着她苍茫而逃的背影,心有疑惑,她似乎有意避开他,不过看她脸色确实苍白,或许是自己想多了,贴身侍卫白潇道“将军,在五里地外的长乐镇发现了匈奴人的痕迹,我们要去看看吗?”
此事重大,陆渊不敢耽搁,又想着那个小姑娘两日后才会离开,于是飞身上马,扬尘而去。
慕容雪舞坐在禅房的案桌上,看着窗台落叶,想起自己的婚约,想起那个翩翩公子,他们终归是缘浅,一丝苦涩与惋惜蔓延至胸口,久久不能散开。
“半夏,收拾东西,明日回府。”
“小姐,往年您不是为夫人诵经三日的吗?怎么今年就一日……”
“今年,就一日吧。”
慕容雪舞想着,母亲一定会理解她的,她感觉自己在此地多呆一刻,多靠近他一分,她的心就会沦陷一分,既然注定不能拥有,不如快速斩断情丝,否则,她若沦陷,整个慕容家族皆会被她所累,她可以为爱奋不顾身,但她不能让慕容家族为她的爱陪葬。
她看着案桌上的宣纸,提笔写下“公子珍重,今生缘尽,若有来生,愿为你舞一世芳华。”泪雨湿红妆,铜镜映佳人。
慕容雪舞把信小心翼翼的装进信封里,交到半夏手中道“保管妥当。”
“小姐,这信,不送吗?”
“嗯,不用。”半夏疑惑的收下了。
慕容雪舞写下那封信,不过是自己在心里与他道别罢了,她没有打算把信送出,既然缘浅,又何必徒增他的烦恼?
次日清晨,慕容雪舞等人已离开清凉寺,中午时分,陆渊才赶回,却发现佳人已离开,黯然伤神,穆然发现地上有一封信,看着那一行字,陆渊轻念“今生缘尽,若有来生,愿为你舞一世芳华。”
“傻丫头,谁说我们今生缘尽?”此时的他,比打胜仗还开心百倍,他突然觉得,今天的空气,格外甜。
④ 永别还是厮守
三日后,慕容雪舞穿上了嫁衣红霞,走上了迎亲的花轿,她看着手心上的一枚纽扣,那是他当时救她时拽下的,指尖轻触,似乎他的温度还在,可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集。
掀开窗幔,落叶随风飞,哪里才是它们的归宿,而哪里又是自己的归宿。
泪雨无声滑落,心里有个声音道“慕容雪舞,你不是认命了吗?为何还如此痛心疾首?”
“是,我已认命,我用今日的泪,埋葬那些不该有的念想,我本就是笼子里的金丝雀,不应奢望翱翔蓝天。”
大婚仪式繁杂,慕容雪舞的脑袋一片空荡,像个牵线的木偶跟着嬷嬷做着那些礼仪,礼成后,慕容雪舞被人搀扶至新房。
不知过了多久,灼热的目光传来,慕容雪舞虽盖着盖头,依旧能感受到,她知道,她的夫君来了,慕容雪舞顿时紧张起来,葱白的指尖不由自主的捏紧,那人见状,移步至她的跟前,握住她的双手,慕容雪舞顿觉,为何似曾相识?
“雪舞,你愿为我舞一世芳华吗?”
慕容雪舞闻此言,呆如木鸡,他怎么知道自己说过的话?
陆渊双手缓缓掀盖头,四目相对,她看清了他的容颜,眼前人便是心上人,喜极而泣道“怎么是你?”
“就是我啊”
慕容雪舞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这朵娇艳的花儿,又因为他而再度灿烂起来。
自此,她们二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度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