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悲切,一世定因缘;恨相见,三生流苏话别年。盛世年,民生安。与君初见,便知此生难逃劫难。水中月,镜中花,情定古巷幽宅,自此泪湿千层裳,粉黛弃容颜。
-----题记
无数个夜晚都会在同样的梦境中辗转,压抑着,被迫睁眼,然后拭去一身的冷汗。梦里的女人一袭华裳,举手投足间无不显现出高贵典雅的姿态,只是那面容梨花带雨,终日嗟声长叹,倚栏眺望,让人觉得一阵悲凉。情字句,亘古不变,愁了英雄弃刀剑,衰了红颜面容残。又是一阵晕眩,但见自己正行走于幽长的小巷深处,身边偶有撑着油纸伞的女子经过,却看不清每一张脸。没错,这就是我计划中的逃亡的目的地,有氤氲的空气和大片大片的墨绿。在此我会邂逅一个男人,有深邃的眼神和温暖的侧脸。就在那一刻,我和他只有一个转身的距离,站定相互凝望,目光交错无言却胜万语。这是命定的,甜蜜而残酷的遇见。
他,是一个女人的丈夫,两个孩子的父亲。有着宽厚的臂膀和永远不会因岁月的流逝而退变的笑颜。他会用温柔的眼神注视我,然后轻声道:“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于是我就此沦陷,即便只能绽放一次,我也会倾尽所有,哪怕支离破碎,万念俱灰。在某个阴雨连绵的午后,我义无返顾的踏进了那开满禁果的伊甸园。四周是纯白一片,两条光鲜的曲线相互缠绕,有颤抖的呼吸,道歉的语言,炽热的体温和相拥的安然。某一瞬间,那撕裂的疼从身体的某个点扩散开来,迅速遍及全身,膨胀起每一颗细胞,啃噬着每一寸肌肤。我强忍住泪,想象着下一秒定会有一抹鲜红为我绽放成永恒,留下不可磨灭的誓言。骨骼与骨骼的撞击声将我从清醒拖入模糊,又拽回清醒。我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得急促的呼吸和每一次冲击带给我的彻骨的痛。告诉自己这是一次蜕变,就像破茧成蝶必定要经历茧与蝉的撕离,成长的代价总是参杂着痛苦与不安。霎那,滚烫的急流翻江倒海奔涌而来,紧绷的神经在一时间全部断裂塌陷,空气凝滞于顷刻间,眩晕,窒息,又晕眩。白炽灯下肌肤与肌肤的缠绵略显苍白,唯有一股腥咸通过食道,哽咽在喉管,无法吐出又难以下咽。身体还在颤抖,却也挣扎着站立,回头瞥见一大朵艳丽。我深信唯有这刺眼的红才是我心中最大的慰藉。扶着墙壁步履蹒跚,他几近抓狂的重复着抱歉,抱歉。我且行且远,故作轻松地说着再见,再见。他的侧脸消失了又重现,直至海天连成一线。
又是一身冷汗,惶恐着睁开双眼,那梦境真实又虚幻。事已多年,我仍旧逃不出那座五指山。瞬息恍然大悟,三世情缘,一世劫难,一世偿还,下一世又该是怎么样的轮回与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