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背景:第一卷《黎明》第1-2部分完毕
书籍信息:傅雷译,湖南文艺出版社2017年版
克利斯朵夫的祖父虽然粗鲁而传统,但也非常慈爱,可以说米希尔是个好人。
1.粗鲁
镜头从江声浩荡开始,聚焦在前面的房屋。婴儿在摇篮里摇动,地面咯咯作响,来人脚上木靴已除,脚步声仍然很大。再看面容,红脸,硬须,表情冷厉,眼睛有神,必是个厉害角色。
一开口果然不凡。“天哪,他多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难看的!”这样直白,且嘀咕不停。如果不知道,还以为他在讲别人的孙子,毫不留情。
然后就没话可说了,干坐一会儿,问“怎么你的丈夫还不回来”,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是明知故问,与其说是问,还不如说是生气的表达。后面果然就气冲冲说:“我犯了什么天条,生下这个酒鬼儿子?我这一辈子省吃俭用的,真是受够了!”接着把自己的怒气转嫁在鲁意莎身上“可是你,你,你难道不能阻止他吗?该死!这是你的本分啊。要是你能把他留在家里的话…..”他啰嗦的嘴巴很快就把鲁意莎惹哭了。
这就是第一幕,米希尔表现得十足粗鲁。(P1-5)这种粗鲁在后文也表现得淋漓尽致,有时候还令人发笑。(P17)
米希尔给小克利斯朵夫讲故事,讲到拿破仑。“在热烈的叙述中,对大英雄有时不免愤愤地骂几句”,“他把话打断了,对着莱茵河挥舞老拳,轻蔑地托一口唾沫,找些高贵的字来骂——他绝不有失身份地说下流话。他把拿破仑叫做坏蛋,野兽,没有道德的人。”
米希尔说话直接,不拐弯抹角,偶尔骂人,却并不用脏话,容易生气和发怒,就连走路都充满力量。这种粗鲁,不是粗野,不是莽撞,而是一种性格。
2.慈爱
米希尔给人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是个好人。尤其,他是个慈爱的老人,在文章开篇一幕有充分的描写。(P5-10)
米希尔提起儿子曼希沃,一席话惹哭了鲁意莎,使她不得不直面现实。他却心软起来。“老人看着慌了,走过来把抖散的被单给撩在她抽搐不已的肩膀上,用他的大手摸着她的头:“得啦,得啦,别怕,有我在这儿呢。””
当他要离开房间的时候,“他过去把剌人的须在她脑门上轻轻拂了一下,问她可要点什么不要,然后拈小了灯走了。”这些细节都事人感到他父亲般慈爱。作者在前文已经提醒过:“他骨子里是个好人,所以在认清媳妇的品性以后就原谅了她,甚至还对她有些慈父的温情,虽然这温情常常用嘀咕的方式表现。”
3. 传统
米希尔是个传统的老人,在很多细节方面可见一斑。
他希望儿子曼希沃的婚姻能使家庭再往上走,维持家族的地位,就算不是攀高,也得门当户对,没想到儿子“攀”了这样一门亲,“老人为儿子的婚事大受打击;他原来是对儿子抱着极大的希望,想要他成为一个他自己没有能做到的名人,不料儿子一时糊涂,把他的雄心壮志给毁了。”
古今中外,婚姻都是改变家庭状况的绝佳方式,政治、经济、名门望族的联姻更是如此。米希尔在这一点并不例外,他是个普普通通的父亲。(P6)
他的传统不限于对儿子婚姻的规划,更多的细节散落在生活中。(P15-18)
克利斯朵很快从婴儿变成孩童,跟着祖父。“祖父咳了几声。克利斯朵夫很明白这个意思:老人极想讲故事,但要孩子向他请求。”在我们看来,事情会比较简单,可以跟孩子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老人偏偏要以这种方式显示自己的长辈身份。
小克利斯朵夫很淘气,有一天把松针仍在他脸上,还说是它自己掉下来的,再扔的时候就被祖父发现了。“那真是糟糕透啦:老人是讲究威严的,不答应人家跟他开玩笑;他们俩为此竟冷淡了一个多星期。”而很多中国老人在对待孙辈的时候,往往会不顾尊严面子,宠到极点;法国是个层级制度严格的国家,米希尔就连骂人的时候也要显示高贵气质,可见在这一方面他也是遵循了贵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