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江阿诺:教育的公平与生活的尊严

沪江阿诺:教育的公平与生活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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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沪江创始人伏彩瑞(阿诺)来到上海上大学。这个在江苏连云港猴嘴镇长大的小镇青年,连普通话都说不利索,更别提英语了。他的英语,是一位俄语老师教的,带着浓浓的苏州口音,“基本上是一个灾难”。

但他的心态不错,来到大城市,什么也不懂,却学习速度很快。慢慢的,更深的忧虑涌上心头。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比城市学生差。恰恰相反,他们能弄懂的问题,他也能弄懂。他们能学会的技能,他不但也能学会,还能学的更好一些。

有这样的感觉,他非但不感到喜悦,反而有些恐怖。“如果当年我不幸连高中都没有读过,连蹩脚俄语老师教的苏州味英语都没有学过,我就走不出来。走不出来,人生就完全不一样。如果一个人该读书的时候,没有读书的机会,基本上就会走上完全不同的轨道。”

---这就是他创立沪江网的初衷

让知识变现

一开始,阿诺就认为沪江是一个大平台,上面会运行大量项目。他想让教育变得公平,因而无法想象做一家所谓单体垂直机构,可以达到这一目标。只有做教育的平台和生态,让更多的人参与,才有成功的可能。

2013年,沪江坚定地向移动互联网转型,推出了一系列移动应用。此前,这家公司连一个移动端产品也没有开发过,连程序员都要临时找。

CCtalk原是沪江网校的授课工具。随着直播概念的兴起,CCtalk越来越开放,有成为新平台的趋势。与一些娱乐性直播应用不同,CCtalk专为教学而生。通过直播、录播、互动等方式,还原真实课堂教学场景,同时搭载答题、浮层白板、词典、学生举手上麦等教学所需的工具,将真实的教学需求,融入直播场景中。

在沪江内部,CCtalk是一个独立的业务板块,平台上活跃着1万多名独立教学者(被称为“网师”)。未来,CCtalk还会从沪江集团拆分,进行独立融资。如果说知识付费的时代正在到来,在线教育就是最前沿的阵地。

直播与教育结合,是一次技术变革,必然会对旧有业务形态产生冲击。本来已经面临转型压力的线下教育机构,被逼上悬崖边缘。社会日益原子化,未来是自由人的自由联合。对机构里面的老师来说,他们迎来了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CCtalk总裁陆坚说:“以前很多老师没有看到这种趋势,知识是可以拿来变现的。这些老师一开始不得不依附机构,但是脱离机构成为独立老师,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坎。一旦不再依赖机构,他们也就再也不想回去了。”

如果说“网师”就像多年前的“网商”,代表着新的经济力量,此刻投身其中的互联网公司,都是历史的创造者。CCtalk副总裁孔薇这样定义“网师”:那些能够充分利用互联网进行教学,并能在平台上获得持续的收入,能在教学过程中收获尊严和乐趣、拥有独立人格的群体。

想成为一名成功的网师,首先要有一个在线教学工具,利用互联网进行教学,还要有一个交易的类电商平台,完成教学和商业的闭环。此外,还要赋予老师运营技能,让他们有基本的互联网运营能力。沪江提供的服务,不仅有对“网师”的营销推广、版权合作、全平台内容产出,还能让“网师”收获真正的职业尊严和价值回报。优秀的老师,可以建立“自品牌”,拥有自己的粉丝群。

为自己教学

CCtalk研发之初,阿诺就要求最后的产品,能在任何设备上运行,即便最破的安卓设备,或者装有Windows XP操作系统的电脑。还不可对网络环境有太高要求,网速低至5K/秒,也要能听课。更不可让学校有额外花费,如投入几万元或几十万元,修建一个电子化教室。

落后地区的硬件条件本就不乐观,只有让软件的适应性更强,才能接触到更多有需要的人。

现在,偏远地区的孩子们在配置较低的平板电脑上,也可以流畅使用CCtalk,大规模互动时不卡顿,不掉线。一堂课,1万人可以一起学,10万人也可以一起学。

平台型公司,必然要持续投入,才能沉淀出一个复杂的系统。重视学习者的需求,也让教学者更加倾向于选择这个平台。这是一种正反馈关系,教学者需要更多的流量和用户,而只有尽可能满足学习者需求的平台,才能带来足够多的流量和用户。

Luckydog是一名完全成长于CCtalk平台的英语“网师”,2015年11月15日入驻沪江。在最近的一场英语课程预售会中,他一小时收获了超过10万元的收入,当日营收达25万元。他的年营收已经达到139万元,是典型的明星老师。他选择沪江,因为沪江起家于学习型社区,基因纯正。“一个公司的基因和一个人的基因一样,决定了你未来的发展方向和潜力。”

他老家在农村,离大城市很远。高三毕业以前,他没有说过一句纯正的英语口语,甚至不知道什么是英语的现在完成时。整个大学时代,他都在刻苦补习,后来成了一名英语老师。他知道通过在线教育,可以让像他一样出身的孩子,听到全国甚至全世界最好的课程,他们命运可能发生改变。在线教育对他来说,不只是一份工作。

文苏教育创始人苏楠楠,2014年经朋友推荐来到沪江,迈出了从线下到线上的第一步。开课4个月以后,上课学生的预约数已经破万人,创下20天营收35万元的记录,这在当时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他觉得互联网教育对老师也更加公平:“我在线下做了十多年,一个老师想出头,首先要看这个机构推不推你?有很多能力之外的因素,影响着一个人的发展。而互联网本身是一个造星平台,你足够好,就跟所有人在一个起跑线上。你有责任心,学生认可你,就一定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前新东方英语名师朱伟选择沪江,则是因为“独立性”、“尊严”、“老师不是工具”等因素。他第一次对课程收费,9节直播课,18小时,每人收费799元,而且不打折。没想到一下就有2330人报名,实际收入超过了178万元。去年,他总共开了5门直播课,营收大概为1100万元,加上书籍版税等其他收入,一个“网师”的年收入,竟然有机会突破2000万元。如果不是亲身实践,他自己都不相信。

解决最大的问题

2006年,阿诺硕士研究生毕业,他没有找工作,而是凑了8万元,带着8个人,开始沪江网的公司化运营。

这一年,新东方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上市仪式当天,徐小平第一个到达纽交所,比俞敏洪、钱永强等其他创始人都要早。这位性格奔放的创业者,兴奋地说:“新东方上市,意味着我们13年的艰苦奋斗,得到了包括美国在内的整个社会的认可。”

所有人都认为最好的商业模式,就是线下开班授课。新东方最著名的老师罗永浩创业,也是选择开办线下英语培训学校。很多人找到阿诺,寻求合作,一起搞线下培训。在他们看来,沪江做了这么多年,有不错的口碑,有精准的用户群,搞线下培训,简直一本万利。

阿诺觉得他们说的也不错,但他没有去做。线下教育不能让教育公平,只有互联网有这种可能性,他不能分心。

实际上,他的思维方式跟一般人一直不太一样。中学时代,他的成绩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有一次,他跟政治老师吵了起来。那位老太太,非让他们死记硬背知识点,而他不想这样。

“那时候多数老师都是这样,就想让你记住。我们曾经认为,记忆力是人类特别重要的才能,让人在碰到事情的时候,思考的时候,随意读取或运算出新的结果。其实,这就是计算机早期干的事情,而计算机一定会在人工智能方面超过人。甚至智商都可能被替代——智商是人类随身携带的计算机,迟早会被云端的计算能力替代,只要租用就可以了。”他说。

创新的本质,就在于思维方式的不同。做企业就是要解决问题,而解决问题的大小,决定了企业的大小。他知道自己的目标,但似乎总与“钱”失之交臂。
2009年,也就是在他30岁那一年,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一定要把沪江做大。如果没有一个实体,所有想法都实现不了,也没有人会理解你。很快,沪江推出“沪江网校”。今年的“双十二学习趴”上,沪江网校一天的总营收,突破了1.02亿元。

改变教育的路有点长,但也不缺朋友。邢李原是香港思捷(ESPRIT)创始人,更为人知的一重身份,是著名影星林青霞的老公。他长期致力于教育事业,在中国大陆17个省市的200多个贫困县,捐建了220多所思源实验学校。

但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好的学校非常好,不少家长,挤破脑袋也要把孩子送进来;差的学校,留不住好老师,招生也困难。他听团队里的人说,或许互联网可以解决这一问题,就把阿诺请到家中,请教互联网是否真的能让教育公平。

阿诺出了一个主意。学校要招聘一批年轻向上、满怀热情的年轻人,没有经验也不要紧,让他们做大的班主任。把排名靠前的学校的课程放开,所有学校的学生同步学习。实现的方法也很简单:借助CCtalk,实时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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