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三毛这个名字,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像资本主义萌芽一样,那样的某一天,在许多莫名其妙因素的铺垫下,发酵,蠢动,继而狂热。
狂热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现在想来,无非是一些很文青的诗和远方之类。
在那样一个不懂愁是何物的年纪。
诗和远方充其量就是白日梦跟象牙塔。
说的再自我批评些,就是吃饱了撑着高呼素食万岁。
根本都没经历过什么叫断粮,更别提饥荒。
时间仁慈,竟也安好至今。
代价不痛不痒。任何人都承担得起。
无非是,不如往日跋扈、被磨掉了些许棱角。
于是到了“本以为自己不会经历却真的来到了的”境地:
平凡、大众、前不见出路、后不见退路。只一块大石头,石头上铭字配箭头:前方直走。
一路上顺风顺水,再加上大把大把的人往里头走,悠哉悠哉的,脸上恰意淡然,风很轻,云很淡。
稍不留神没长个心眼,或是一味风尘仆仆往前赶路的人很有可能连这块里程碑都没瞥到就行路过半,等反应过来,还不忘大呼一声: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怎么连个标记都不曾看到!
看,就是这块毫不起眼的破石头。
区分着这条视野敞亮、平坦开阔的大路跟一条幽幽曲曲、欲扬先抑的乡间小路。
人称归俗岛。
踏上主路的人,一辈子不会孤单,却会苦恼,因为总有那么些时刻,觉得别人脚下的路似乎更平坦一些,但是有时候又觉得,明明是同一条路,反正都是要抵达终点的,还是应该将注意力多集中在自然风光上,莫要比攀,伤神更伤身。
好在心态倒也明朗,多数人还是可以到达幸福的彼岸。
至于那些选择了小路的人,可能一辈子都要承受被世俗抛弃的孤楚,隔着一条河,听着来自主路上的欢声笑语,定力不强的人,极有可能自驾一扁舟,渡河去了。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腻歪了主路,会时不时租架飞机,两条路上颠倒着来,主路上生活,小路上旅游,这是主路越走越平坦的人的选择权,一般人还真的很难得此机会,这也是很多走大路的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讲完上述本人不健全、尚在发展中的世界观,我在某一天,发现自己,更加爱三毛了。
这时候的爱带着尊敬。
因为我就是那个一脑子往前奔、走在大路上惊讶自己身处何地、突然反悔的家伙。
怎么说呢,一边往回倒,一边发现自己更加爱三毛了。
恩,没错的。
豆蔻时候,喜欢文青是因为她的朦胧美,像新月诗派一样,那是一种没有想象力的人所不能参悟的伊甸园。
所有的悲伤、苦楚都是一捧带涩味的佳酿。
现在依旧喜欢文青,不再仅仅是因为她的罗曼蒂克天马行空,更在于她的对自己的关爱。
每一个文青心里都住着一个精灵,向往着大草原上的参天树。顺着藤曼,晨曦洒下来,云朵过滤掉骇人的紫外线,世界温暖祥和,精灵在大草原上净化自己。
当然知道别人在偷偷笑自己的单纯,也许是单蠢谁知道呢。只是不想杀死心底的那只精灵呀。
我可以和你一样,只要我放走我的精灵,但是用独一无二的精灵换世俗的认同与陪伴,总觉得是仁者见仁的问题。
文青可能真的是没经历过苦难,因为经历过真的苦难的人,一定、一定会更加珍惜小精灵。
三毛身上的那只,已经成为她的标志了。
在苦难的浸染下,苦难也变得那么的有灵气。
我可能无法超越女神,我的精灵可能早有一天离我而去,但是起码现在,我想尽我所能,做特别的自己,不为别人而活,不畏世俗评说,开出一朵小花,哪怕隔日就凋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