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行李时看到包里有两块牛轧糖,是我之前特意买的厦门新四海的招牌糖,平时放包里是防备饿了吃的。但这时看到马上就想到要送给他。拖着行李下楼时我提前把那两块糖拿好,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塞给他,电梯里时间太短,旁边还有两个同伴,没机会。出去到街角的松屋吃早餐,我和他邻座,他点的套餐里有一小碟纳豆,我就在旁边看着他搅拌纳豆,直到粘稠得可以拉出长丝,此时已有淡淡离愁萦绕。待都吃完往外走,另两个同伴在前面,我悄悄从包里拿出那两块糖攥在手心,仿佛就此握住了我对他的心意,等他把吉他背在后面,我拿起桌上的双肩包帮他放到前面背好,顺势把糖递过去说——给你的!他略一迟疑伸手接了过去,我在心里长舒一口气,终于达成心愿。这就是我能表达出来的对一个人的好,我只能做到这样,但同时又必须这么做来让自己安心。拉着行李箱走出去穿过路口,他照样不回头不说话。我不知道他怎么想怎么看,但这又有什么妨碍呢!
坐上去京都站的地铁,只一站路,我和他不在一个车厢,下车后各自提着箱子上台阶,人很多,鱼贯而上,中间不能停下来耽搁,没人能帮我提,我只好憋足一口气提上去。电梯到楼上,他对我们说该去乘坐前往东京的新干线了,好像也没有特意看我,说了一声,回了下头,扫我们一眼,就走了。我心里有些空,但旁边有同伴,只好也走到售票机前查询到关西机场的票。但我还是忍不住又看向他离开的方向,早高峰的人流穿梭中,他背的吉他隐约可见,我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就那样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