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三木之旅
( 此小文,存虚构,若巧合,缘分啊!)
看到俺自诩小木木,那个小字,至少让三个人提出了强烈抗议。
一个是闺蜜A,她苦口婆心的说:“我说三木啊,一把年纪了,甭老厚着脸皮说自己小。”
我努力不与她翻脸,挤出一个笑,用手蘸了水,在桌子上写起来:“你看这个小字,它不仅仅指年纪小,也可表示身材娇嘛。”
闺蜜A拂袖而去。
一个是闺蜜B,她轻佻地瞄了我一眼:“这看起来也不小啊。”
我一把护住自己,跺了跺脚,
“说什么呢?你个女LM。”
一个是大叔C,他摊了摊手:“我比她大两岁,她就追在后面喊我大叔。我说什么了我?”
以上是瞎比比。
言归正传,说坐地铁了。
一、第一次坐地铁
想到第二天要坐地铁了,第一次,有点兴奋。
穿连衣裙还是牛仔裤?要化妆吗?表情应淡定还是激动?走路得飒爽还是缓慢?与人目光相遇要点头微笑么?要不要带点糖果一路分发?怎么装得像个老手?
赶紧向几个朋友讨教,
朋友1说:你可以在背上贴个标签,上书“地铁老手”,这样来往的人就明白了,还会纷纷地,对你肃然起敬。
哼!当即与朋友1绝交了10分钟。
朋友2说:脚步要稳,不要到处张望,看提示牌要尽力轻描淡写。
朋友3说:第一步……, 第二步……,第三步……,第一百零八步…….。
我在这边听得已经打起了呼噜,朋友在电话那边喊,这一百零八步,都记住了吧?我赶紧道谢告辞。朋友在那边继续喊,记住避过早晚高峰。
第二天,一身蓝色牛仔裤鹅黄针织衫,走近了地铁站。心扑通扑通地跳,脚步轻飘,四处张望,看个提示牌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完全忘了朋友2的嘱咐。
谁叫第一次,总是充满新奇呢。
好在有朋友3的倾囊相授,虽然从买票到进门的各步骤,都有点生硬,但总算还是完成了第一次。
坐在车厢里,我暗自欣喜:俺也是坐过地铁的人了。
二、第一次坐早高峰地铁
直到,第一次坐早高峰地铁,哦不,是挤,
我才意识到,当年的暗自欣喜,是多么的天真。
由于一些缘故,从以前的步行几分钟抵达上班地,变成了大清早起床坐地铁一个多小时抵达上班地。
人啊,要与时俱进,不要躺在旧的经验里不能自拔。
还以为是当年闲庭信步的坐地铁?不是的!一看见乌泱泱的人海,我惊了。摩肩擦踵跌跌撞撞地抵达站台,我懵了。前面排了至少有六七十人。还好我留了一定备用时间。
我站在那里,一脸刘姥姥笑,张望着周围的人。有的睡眼朦胧,有的玩着手机,有的怔怔发呆,有的望着车来的方向,有的看着报纸,有的在想着什么。
车来一辆,很多人一涌而出,又很多人一拥而进。一次约莫有二十多个人的交换量。我盘算这第三辆车来,我就能上车了。
第三辆来了,前后左右的人都躁动起来。车门一开,我想着应先下后上啊,可人群哪管你怎么想,后面似乎有无数只手在推我,就这样被推了进去。
车厢里的景致与等车时,大同小异,有的睡眼朦胧,有的玩着手机,有的怔怔发呆,有的望着车窗外,有的看着报纸,有的在想着什么。
三、坐地铁的拥堵
懒得写了,直接摘选以前写的小文。
1、
前面乌泱泱地排了一溜又一溜的人,乖乖排队。
车过去三辆,前面还排了七八个人,往后面一瞧,又是乌泱泱的一溜又一溜。
大喇叭一个劲呐喊着先下后上~不要挤~不要看手机~往里面走~往里面走,正要轻移莲步往前走,一股无形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得,直接给推进去了。车厢里人潮更是像极了海浪,一浪一浪过来,逐流到了一个还算舒适的被几位大汉与女侠围铸的圈里。
2、
由于寻优化路线,所以在地铁中途出来寻觅了一阵子,又继续回去乘车,比往常乘车时间就晚了四五十分钟。然后才明白,之前以为的下班路上并不挤简直太天真。原来正宗的地铁晚高峰是这样的销魂: 挤啊挤,挤啊挤,一会儿开左侧门被挤到右边,一会儿开右侧门被挤到左边,各种胸背紧贴,各种动弹不得,各种相顾无言,各种挣扎依偎,加上各位三伏天奔波一日后散发的各种体香,wow~~
四、坐地铁的争吵
无非都是因为,谁推了谁一下,谁挤了谁一下,谁踩了谁一下,谁报纸撞了谁一下,然后一位抱怨一句,另一位回敬一句,这样一来一往,争吵就爆发了。
多数情况下,旁边的人会打圆场好言相劝,或者两位吵着吵着觉得没劲儿,也就不吵了。
最近寒冬,估计没那么燥热,也鲜有听见争吵了。
挺好。
五、坐地铁的让座
懒得写了,摘选以前写的小文:
1、
一年寒冬的一个寒冷日子,三木哼哧哼哧地坐公交车,一如既往地“该让座时就让座啊,微笑起身欢乐多啊”。再哼哧哼哧地坐地铁,一如既往地“该让座时就让座啊,你让我让多体贴啊”。再哼哧哼哧地走到其他车厢,看到有个老人带着小娃娃站着,三木瞅瞅四周,走向了一个小哥,和蔼可亲地问其是否可给那带着小娃娃的老人让座。小哥欣然而应。(如今想来,感谢小哥没有说“关你屁事”。)
2、
等地铁时,旁边站一大妈,同行一姑娘,姑娘背个娃,娃滴溜溜到处瞅。三木与大妈对望一眼,大妈朴实地笑,三木回以憨厚一笑,想着一会儿尽快给这三人抢到一个位子。
地铁来了,人潮如流水般涌出来,又涌进去,冲到狭促空间里,几乎动弹不得。那三位老中小站着离得不远,兴许太挤了,空气混浊沉闷,小娃娃哭闹起来,有些揪心。三木若可,早远远招呼着让座了,可今儿有心无力,实在太挤,只能等会儿下客量大时,手脚麻利的去给她们占个空位。
到站了。坐在门口第一个座位的女士给姑娘让了座。人潮向门口涌去,三木灵活地几个迈步,站在了第三个空位前,又想着让大妈和姑娘能坐在一起,就朝第二个座位上的男子轻轻的问,说您可以坐第三个座位吗,男子有些疑惑,可能觉得干嘛要换,但他什么都没问,就挪了过去。
道谢后,三木一脚霸在第二个座位前,一面伸手往人群去拉大妈的衣袖,大妈站的有点远,三木拉了好几秒才摸到。大妈探过头看一看,就明白了,笑靥如花的朝这边挤过来坐下,边坐边说谢谢,三木害羞的低下头,记歌词。
六、坐地铁的互动
我喜欢与陌生人聊天,善意的陌生人。
陌生人与熟人,都是人,都是别人的儿子女儿或兄弟姐妹,我们本在不同的时空,却在适当的地点适当的时间匆匆一遇,在目光相会时,就点头微笑或开启话匣子,再匆匆言别吧。
坐地铁,是个会超高频遇见陌生人的地方。坐了几个月地铁。至少与上千人相视一笑或侃侃而聊过。
摘选以前写的小文:
1、默默的小哥: 谁的袖子挨着三木头发了,三木人畜无害的抬头仰望了一眼,噢,是站在旁边的小哥,他一只手举起来抓拉环。小哥回望了一眼,默默的放下这只手,举起另外一只手去拉了。哇,小哥体贴。一会儿,三木前面有了空位。三木让开一步,对小哥说,你坐吧。小哥默默坐下。hmmmm,来而不往非礼也。
2、啊噢,恍恍惚惚半走半推地到了一排铁杆旁,贴在那铁杆上正做心里准备,以抵御汹涌人潮,坐第一个位置的大姐起身准备下车。坦白讲,一般有空位现身时,都会在0.5秒之内被另一个屁股轰地占据。没想到啊,那大姐与我绕着那铁杆贴身交换位置后,2秒已过,那空位赫然还在。两位小哥伫立在前。我说你们坐吗?他们说你坐吧。我说你们坐吧。粉色衬衫小哥转头问灰色T恤小哥,你坐吗?灰色T恤小哥摇摇头。粉色衬衫小哥说你就坐吧。然后,我就欣欣然地坐下了。
3、昨儿,被挤到一排座位前,那排座位4个人坐着松,5个人坐着挤。挤到那里时,中间坐着的1个大叔和1个大姐主动往左右挪了挪,露出一个约长15cm宽15cm的梯形空隙,大叔招呼着说妹儿来坐。实在是挤的不得了,就道谢坐下。哈哈,得发力才能稳坐在那空隙的前端,保证尽量不挤到左右两人,又不会扑通滑在地上。坐了很多站,大叔起身要下,想着能稍微坐舒展一点了,正要往后挪一点,另一个屁股迅猛而来,又是一大叔,我赶紧往前挪还是坐在了之前的空隙前端。后来的大叔过意不去,就往旁边让了让,示意我可以坐舒展点,我说没事儿。又过了几站,后来的大叔起身要下了,旁边一直坐着的大姐发话了,“妹儿呢,你先坐的你还紧斗让啥子让嘛。”,然后那大姐摇着头也起身走了。
4、早高峰时遇到一对夫妻,寒暄寒暄,晚高峰时遇到一家三口,寒暄寒暄。
5、只是因为在人群中互相微笑了一下,那个坐着的大哥非要站起来,给三木让座。
这些匆匆相逢的陌生人,是每段地铁之途的一抹亮色。
七、坐地铁的侬侬
你侬我侬大家侬。
1、穿了高跟鞋而已(几个月没穿了),为什么世界都变啦(走进地铁站空气更稀薄了,坐地铁终于不在夹缝中无法动弹了,环顾四周视野也更为辽阔高远了)。高跟鞋功效,挺好。
2、地铁里,除了拥堵与互动,还是一个绝佳学习之地。在乘坐地铁的时光里,阅读及倾听了,一部部各种语言的小说,一篇篇各种语言的小文,一首首各种语言的歌曲,颇有身在闹市怡然自得之感。
3、大清早的,地铁上,前面一对男女正在旁若无人。最近天冷,已经撞见N次了。各种花样不可描述,各种嗯嗯哈哈呼呼。三木一个耳聪目明的大好青年,脸红心跳地不知道往哪里听,往哪里看。
4、还好,地铁里总是那么挤。感谢地铁,让零距离生动自然。
八、坐地铁的春天
环线开通啦!
以前,一个小时的路程,如今,只需半个小时了。
沿着新的地标走向环线换乘处,脚下像生了风。崭新的下行电梯,崭新的站台,崭新的标识牌,崭新的路途,崭新的陌生人。
崭新的列车,来了,往里面瞧,偌大的空间,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车停稳,门打开,我慢腾腾的走在人群最后面,哇,坐地铁,终于可以闲庭信步了。
即使最后一个上车,仍然还有空位。
我踱着步子,环视了一下车厢,看看硬件设备的变化,如长条凳两端的挡板加高了。然后,慢悠悠地在最近的一个空位上坐下。
车厢里的人们,大多捧着手机看着,脸上却难得地洋溢出一种富足,终于不用冲啊挤啊推推嚷嚷啊,了。
我安静地坐在那里,心潮澎湃,好想作诗一首。
我掏出手机,飞快地打下几个字,“做环线,有位子;也好想,吃橙子。” 写完,觉得此诗对仗工整,富有韵味,实乃佳作,不禁摇头晃脑,朗郎念出了声。
坐在一旁的大爷,哼了一声,“打油诗?”
地铁遇知音哪,我侧身转向大爷,“大爷,您也觉得,我这诗写得极好吗?”
大爷睁眼瞥我一下,没吱声。
正想进一步探讨,忽闻一阵橙香传来,我转身一看,得,另一旁的阿姨真的吃起了橙子。
我立马侧身转向了阿姨,
“阿姨,您吃得什么橙子呀,好香?”
阿姨已经吃了一大半,见我问,赶紧把手里没吃完的,一口塞进了嘴里。
听到大爷在那边笑出了声,我又侧身转向大爷,
大爷伸手示意我凑过去,我就凑了过去,大爷压低了声音,
“人家看出你的意图了。”
我嘿嘿嘿一笑,
“大爷,看破不说破,人间有真情。”
(当然,大爷和我都是在逗趣。我是那种见人吃橙就想吃的人吗?)
大爷飞出一个懂了的眼神,继续闭眼神游。
嗅着那橙皮发出的香味,我又侧身转向了阿姨,
阿姨终于把橙子吃完了,这才有功夫与我聊了起来,
从吃的什么橙子,到去年的经济形势,
从以前的挤地铁之苦,到现在的坐地铁之福,
从她上班公司的考勤制度,到她下班后去哪个超市买菜,
两人聊得不亦乐乎。
大爷在旁边不时地笑出声。
到站,大爷和我走向一个出站口,阿姨走向另一个出站口,言别,
一堆人堵在电梯入口处,楼梯上只有两三人,大爷说一起爬楼梯吧,
我望了一眼楼梯尽头,约莫百来米远,又长又陡,
“别呀,这样吧,您坐电梯,我爬楼梯,看谁先到,可好?”
大爷还想犟,我不依,大爷只得作罢。
眼看大爷踏上电梯,我也开爬,
前几步还虎虎生风,再几步就哼哧哼哧了,这梯级,也忒陡峭了点。
一起爬的还有对情侣,两人也是累的不要不要的,
我仰头一望,这才爬了三分之一啊,
我往电梯一望,电梯缓缓上行着,电梯上的人们笔直而站,关切地望着我们三人,唯独大爷,像个大爷一样对我笑着。
不能怂啊,我眸足劲儿,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在粗重的喘气中,听到男的对女的说,真没想到这么远,以后还是坐电梯,没听到女的回复,估计已疲乏的不想作声。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寒冬的风猛地吹来,冷瑟瑟的,
我转回身望着大爷款款而来,
竟觉宛若春天。